第18章我們是彼此的獨一無二

顧越之微微沉默。

他該知道什麼呢？他只覺得這孩子的出現透露著詭異的不對勁，如果沒有讀心術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呀？”

陸昭芒有些不死心的道。

‘系統老師，飼養員怎麼這麼笨啊。

’陸昭芒有些埋怨的和系統吐槽，‘我以為他什麼都知道呢。

’系統更是沉默。

明明是兩個人的甜蜜戲份，為什麼還多了一個礙眼的自己呢？想著反派好宿主好，宿主好世界好，系統就是開口安慰，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在給反派的智商和形象抹黑是一件多麼缺德的事情。

「沒事的崽崽，家裡有一個聰明就行了」系統不假思索的勸慰。

陸昭芒信了，還很喜滋滋的傲嬌道：‘我也覺得，那就勉為其難的我當那個聰明的人吧！’執行卡頓了一秒的系統：「……嗯嗯」“當然是因為飼養員你現在沒有錢養我呀，只能我養你了.”

陸昭芒有些艱難的扭動身體，想要爬到到桌子上頭。

在站穩後，她就是伸出自己小手，張開手心的虛虛的把掌心抵著顧越之心臟處。

白色的柔和光從掌心洩出，暖暖的熱流透過軀體浸入顧越之的靈魂，而顧越之的靈魂也從一直叫囂著空虛和暴虐中逐漸變得充盈的滿足。

陸昭芒的面容在白色柔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的小天使了，只見她用糯糯的聲音道：“你看啊，我們是靈魂上的互補，你的靈魂很喜歡我，當然，我的也是呀.”

“惡龍養著自己的人類，難道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麼？”

“我們是彼此的獨一無二.”

顧越之倒沒有覺得陸昭芒說飼養他是一種屈辱，只是身體輕震。

我們是彼此的獨一無二的。

多麼美妙而又夢幻的臺詞啊。

“那麼……”話語在顧越之的舌尖裡繞轉，他的聲音突然放輕，微微一笑：“那如果有一天我死去呢.”

如果我死了，你還活著，那怎麼又算是彼此的獨一無二呢？我墮落地獄門，那你呢，你又會怎麼選擇。

“有我在你當然不會死呀.”

陸昭芒莫名的看了一眼顧越之，特別自信的道：“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不會讓你死的！”

“畢竟呀，我們從任何意義上來說都是一體的.”

陸昭芒眼眸徹底的豎起，金色的光芒淡淡，輕描淡寫的語氣中透露著幾份獨屬於龍種族的傲氣：“如果飼養員你死了，我也會死的.”

畢竟系統老師給她的能量供給已經是極限了，如果陸昭芒不從飼養員身上汲取特殊的磁場能量，她以後渡不過成長期也是一死。

這是一個沒有什麼靈力的世界。

陸昭芒答應系統老師來做任務的時候就知道了。

所以即便是入了地獄門，顧越之也不是孤單的一個人，雙方會共同墮入死亡的幽泉。

顧越之的表情微微緊繃，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失控，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冰冷的精緻面容，只有手臂上略微浮起的青筋可以說明他的情緒依舊不平靜。

他不覺得自己這個快要死掉的普通人類有什麼是吸引龍族的趨之的，只有一身破碎的靈魂和還算是看得過去的皮囊罷了。

所以顧越之的心情複雜極了。

非人類的話……他更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留下陸昭芒了。

就如他之前想的一樣。

陸昭芒確實是一個特別大的麻煩，而且極大可能會影響到自己，而現在這種預言就被證實了。

顧越之能坦率的承認自己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畢竟年少時經歷的那些黑暗都告訴他這個世界上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也只有靠著自己攀爬才能獲得想要的。

只是……他心中的想法浮浮沉沉，瞭如在大海中毫無依靠的島嶼。

面對這朵突然撲上來的熱烈光，顧越之的手被燙的發麻，他目光虛虛的落在對方的親暱的面容上，再次垂下了頭，突然低低的笑了。

“所以陸昭芒你真的不是人？”

顧越之微微嘆息，可語氣了卻夾雜著幾分其他情緒。

原來自己之前讀心讀到的“龍”字原來不是錯覺啊。

人類是不可信。

那非人類呢？既然都叫自己飼養員了……那自己養龍也不是不可以。

就當做養一個救了自己的異世界的生物吧。

顧越之的滂湃而幽深的野心一覽無餘。

陸昭芒更加的吃驚了，下意識反駁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人了，我可是實實在在的超級大惡龍！”

……龍。

居然真的是龍。

顧越之自動忽略掉前面的“超級大”字，也沒有自己養了龍的自覺。

被對方用如此兇惡的語氣質疑，顧越之竟然也只是好脾氣的猶疑笑了下，向來冷漠的臉笑起來有幾分僵硬：“那你還是個幼崽？”

“我記憶中的龍應該都是那些身形極具龐大，身長几米或幾十米的傢伙才對，可你……”顧越之用目光衡量了一下這個只有一米多一點的小傢伙，再笑了一下。

陸昭芒憤怒的跳起，咬牙切齒的道：“我不是幼崽，我馬上、成、年、了！”

“我今年都100歲了！要是我的那些族人還在的話，這個年齡說不定他們都已經成年了.”

「為什麼一個個都覺得自己是幼崽！這不公平！明明自己已經破殼了，不是寶寶了！」“……”聽到對方心聲的顧越之沉默。

嗯，一百歲好像是挺大的。

但是既然是非人類，那麼計算年齡的方法應當也非人才對。

顧越之抬眼：“那意思你現在還是沒有成年了.”

陸昭芒張牙舞爪的動作瞬間僵硬住了，氣勢也是直直的萎靡了下去：“這，其實也不是這麼說……”「換成人類情況，也就在成長期和邁入成年起反覆」顧越之恍然了。

看來他猜對了。

哦，還是個龍寶寶啊，怪不得這麼沒有警惕心。

真好騙。

但顧越之似乎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惹毛對方不太好，所以也沒有太過分。

只是……他在望向陸昭芒腦袋和屁股的位置時，似乎在無聲的說，為什麼沒有角和尾巴。

陸昭芒摸了摸自己的頭，小聲嘀咕：“我才不要露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