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知你喜歡什麼樣的口味.”
江南才反應過來。
孟仲宣看了看桌上的菜，揶揄道，“等你嫁過來再慢慢了解，不急，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江南啞然，認真的點了點頭。
兩人吃起飯菜，雖然話不多，氣氛安好，偶爾為對方夾菜，也是很溫馨的畫面。
兩人對視，總會相視一笑與他們安靜相較，沈秋妍這邊明顯的太喧鬧。
氣氛不平的回到自己做姑娘時候的院子，裡面還是之前的裝扮，只是上面落了薄薄的一層灰，顯然是下人偷懶耍滑。
雖然自己只離開了三日，也不用這麼著急把她扔出去吧。
若是沒有主子的示意，他們怎麼敢。
想到這裡，氣得胸口疼，呼吸都急促起來。
曹宜春見自己沒有被優待，平日裡驕奢慣的，下人遲遲不來上茶，沈中和夫婦也沒有前來，迎接新婚的女婿，這哪是對待新人的態度，饒是在粗心大意，這時候心思也細膩開來。
曹府在落魄，沈秋妍還是沈府的大小姐，雖然平日裡驕傲自負，今日一看，似乎並不是如此，難道平日都是裝的？曹家富貴的時候，從未有這樣的被人輕怠的滋味。
哪怕現在曹家獲罪，別人奚落也罷了，偏偏岳家都看不起，幾日的怒火爆發了出來。
“你做了什麼醜事，父母都不待見你。
不要臉，呸.”
曹宜春臉上盡是鄙夷的神色，說完還啐了一口。
天下哪有不待見自己的兒女。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沈家此舉意味深長啊！短短的三日，沈秋妍不斷折磨艾青，自己不睡覺，半夜三更也要讓妾侍伺候，尤其是艾青，端茶倒水不說，一天洗三次腳，都是艾青伺候的，苦不堪言。
每每曹宜春到她的房間，沈秋妍故意吩咐她伺候。
多來幾次，更是惹得曹宜春厭惡。
從此再也不到兩人的房中。
作為妾侍，主母怎樣對待，除了受著，也無可奈何，明晃晃的揭磨，讓人有口難言。
恨意無處散，回到房中，只能氣的捶枕頭出氣。
之前氣的砸了一個杯子，心疼了好幾天。
曹府不同以往，自己身邊沒有多少銀兩，還有老子娘三天兩頭的來要銀子。
這日子過的還不如做個丫鬟自在。
站在門口的艾青，一臉譏誚，“咱們這位夫人身份複雜著呢，知道府上的姨奶奶嗎？那可是她的親孃，整日奶奶的叫著，也不嫌惡心.”
“你撒謊.”
沈秋妍忍不住後怕，身份被暴露的時候難堪的要死，怒氣上頭，上前就和艾青扭打起來，抓住她的頭髮，狠狠的扯出一把頭髮，頭皮血液立馬滲出來，流到臉上。
艾青開始還不敢還手，看到流血，起身反抗，起來就抓住沈秋妍的頭髮，掐她身上的肉，身為丫鬟本身力氣就大，知道掐哪裡最痛。
幾次下去，沈秋妍癱倒在地求饒，就算這樣，也沒有下人來勸架。
曹宜春坐在一旁，冷眼看著，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地上沈秋妍大口喘氣，胸口也被踹了一腳，艾青除了頭上臉上腫了，身上其他地方沒有受到攻擊。
這個時候還是姨奶奶身邊的婆子前來代她看看沈秋妍，多日不見，心裡想念的緊。
拉開兩人，讓人趕緊請大夫過來。
趁空擋趕緊回去，把事情告知給了姨奶奶和沈中和夫婦。
話說，這些年姨奶奶一直在家中供養的佛堂裡待著，從未踏出門過。
今日除了沈秋妍的事還能因為什麼？大夫還沒到，姨奶奶到了小院，進入院子正門，有些踟躕，不敢進入，這院子當年還是自己親自挑選的。
最終還是走進去，看到地上哀嚎的沈秋妍，心疼不已。
問身邊的婆子大夫怎麼還沒到的期間，早有下人把這邊訊息傳給主院那裡，涉及府上主子的私事，還是告知沈老太太等人。
江南兩人吃完飯回來，再沈府門口相互分別後，已是下午時分，聽到天青說沈秋妍那邊出事了，帶著丫鬟前去的時候，主座上坐著沈老太太，也就是江南的祖母，左手邊是沈父沈母，右手邊則是沈中和夫婦，兩人低著頭，李氏還在擦眼角淚水。
還有個穿紫色衫袍的女子，可能保養的好，看著也才四五十歲的樣子。
比主做上的祖母顯的年輕些。
江南記憶中是沒見過的。
行了禮，靜默再一旁。
屋內靜謐，除了祖母身邊的嚒嚒以外，剩下的均是主子。
“艾青，你可知罪，身為妾侍，怎可毆打主母”說這話的是沈老太太，按照常理，這話是曹府來管，沈秋妍的婆婆管教。
既然是再沈府出事，沈秋妍又是出嫁女，從家人變成客人，這情況還是要料理的。
“奴婢可不敢，是她先打我的.”
說話間右手指著坐在椅子上的沈秋妍，一臉的激憤之色，“奴婢也是保護自己”說完把寬大的衣袖捲上去，露出滿是傷痕的手臂“這都是再曹府的時候被打的，老太君您要為我做主啊.”
“放肆，妍兒怎麼會打你，莫要袖口噴人。
妍兒為什麼打你？”
紫色衫袍的女子拍了下桌子，忍不住開口。
“姨奶奶，這是她逼我說出來的，”艾青抿了下嘴唇，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我說沈秋妍不是大老爺的親生女兒，是您的女兒.”
在場的人都露出驚詫不可置信的神色來，只有大老爺沈中和尷尬的低下了頭，扶在腿上的手此刻緊緊的握著。
江南眯著眼，終於想明白了，原來這位就是之前突然進入家廟的姨奶奶，難怪原主從來沒有印象。
這位姨奶奶是祖父的妾侍，這麼多年，再整個沈府的就是個透明人，從來也沒有聽沈秋妍和原主說過。
若是如此，沈秋妍所作所為也不難理解了。
這麼多年只有李氏矇在鼓裡，一直都以為沈秋妍是老爺的外室女，孩子抱回來就養在自己身邊，一個女孩子，長大了無非不就是一筆嫁妝打發了，所以這些年來對沈秋妍雖不是親生母女，關係總是親厚的。
聽到沈秋妍是老爺生母的女兒，那不就是妹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