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勝大樓內,頂層;
曾經寬大的辦公室裡,只放著一張大床,床上一對赤身男女交疊,女人嫵媚多情的臉上露出似痛苦似享受的表情,強壯粗獷的光頭男人背後是鋪滿的關公紋身,兩人細密的汗珠匯聚到了一起。旁邊跪坐著穿衣清涼的女人們視而不見,默默人垂下頭看著地板。
“彭!”門被粗暴的推開。來人是個流裡流氣的乾瘦青年,看見這一幕,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勝哥威猛啊!大嫂好幸福哦~~”
光頭的勝哥動作不停,連看都不看來人。只說:“刑老三你來幹什麼?有什麼情況了?”
刑老三癱坐在沙發上,一邊打火把煙點上,邊欣賞著勝哥說:“能有什麼事?這大雨天的,不會有人來的。”
勝哥完事站了起來,旁邊的女人很有眼色的把浴袍給他穿上。勝哥揮手讓她們都出去。等女人們都出去了,把門也帶上的時候,勝哥突然說:“沒什麼事兒,你不會忽然闖進來的,說吧,怎麼了?”
刑老三原本沒個正形的癱坐,稍稍坐正了;“收到風聲,基地正規軍,要清掃了,原來基地裡的戰隊都放了出來。大哥,我們要不要換介地方了?”
“媽的,剛過了幾個月皇帝的日子,又要跑路!”勝哥狠狠的把一口煙吸到肺裡,在緩緩的吐了出來。
“刑老三,去把兄弟幾個叫過來開會!”勝哥心裡有了決定,一揮手叫刑老三去叫人。
頂樓,勝哥和一群核心手下在一起商討跑到哪裡去好。
這邊,趙晨已經靜悄悄的摸到了力勝大樓的大門這裡。趙晨看見大門處有守衛,只是,怎麼看都不像好人。前面在路口哨所處打暈了幾個守衛,並分別捆綁了起來。他大致瞭解了這邊的情況,趙晨更加不敢冒失的進入。雨下得越發的大了,踏雪很討厭水,才不管他了,輕輕的一跳,攀上了二樓,扒拉開視窗鑽了進去。把趙晨看急了眼,猛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三樓,剛從頂樓回房的女人們,麻木的坐在空無一物的房間裡,這房間原來是公共辦公間,一百多平方米,原來的桌椅都用來劈柴燒火做飯去了,現在空無一物,女人們只能躺在地上睡覺。冰冷的瓷磚讓她們感覺凍入骨髓。每次回到房間,總有人無聲的抽噎。
那個嫵媚的美麗女人,已經退去那副狐媚的作態,一臉麻木的坐在牆角,幾個女人圍在一起,由低聲的哭泣,直到有人輕輕的問:“我們還能離開嗎?”
眾人聽到這個問題,不禁也問自已,她……們……還能出去嗎?
“姐妹們,我聽刑老三說,基地要找過來了,他們要跑路。”一個有聽力異能的李姓年輕女人說道。
眾人聽她這麼一說,都看向她,有人問:“那他們幾時走,要~要帶上我們嗎?”這個問題也是眾人想問的,都用渴望的眼神看著她。
李姓女人沮喪的說:“他們不會放過我們房的女人,都要帶走,別的普通女人,他們不帶走。”
眾人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又叫李月梅再聽清楚點。
又聽了一會,李月梅全身發抖,連牙齒都在打顫的說:“他們要把帶不走的人都殺了,吃……吃……”
“吃什麼呀!你快說呀!急死人了!”幾個女人看不得她抖成那樣,推了她一把。
半晌,李月梅才艱難的開口說:“他們吃……肉。”
聞言,嚇得女人們直髮抖,只覺得人手軟腳軟,頭暈目眩。不少人都哭泣起來。
嫵媚的女人聽著她們哭聲心煩氣躁,呵斥道:“哭什麼哭,前幾天小茹不也死了嗎?左右是個死了什麼也不知道了,你還管他們怎麼處理自已的身後事嗎?”
“徐夢嬌!你沒有心嗎?”有女人低聲質問。
徐夢嬌呵的一聲冷笑:“都被人糟賤成這樣了,還說什麼心?有那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麼逃出去了。”
有幾個女人囁嚅的說:“外面…好多喪屍的,又能逃到哪裡去?”
這話說出來,又惹來了徐夢嬌的一陣冷笑:“要麼逃,要麼老實的給他們作狗,你們幾個又想逃,又怕死!沒用的東西。”
突然李月梅抬手,按下了她們的說話聲,眾人齊齊緊張的看向她。
李月梅神色凝重,語氣中卻帶了一絲喜意:“外面有人來探查了,他在躲在廁所那邊方向,樹的後面。”
徐夢嬌也嚴肅起來:“也不知道他是哪方的人!我們得讓他知道這裡很危險,讓他回去報信,快點帶人來。勝哥這種逃犯要跑了。”
“我們也出不去,怎麼報信?”有女人問。
徐夢嬌急問道:“誰又偷偷藏起了紙和筆,這個時候可不能鬧人了,有的快交出來,我們能不能得救,就靠這個了。”
幾個女人不知道從哪摳出來的筆和紙,溼漉漉的塑膠袋開啟,乾燥的紙遞給了徐夢嬌。
徐夢嬌快速寫好了求救的字,又裝回塑膠袋裡,放上重的東西綁好。回視周圍的女人們:“我們現在要把這個,扔過去給那個人看見,不管他是什麼人,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阿紅,你力氣大,你來。阿梅,你來跟她說在那個位置!”
前面幾個說怕外面有喪屍的女人,又是害怕又是希望。她們怕被發現了,她們就完了。意識到了,想說又不敢說。一副猥猥瑣瑣的樣子。
徐夢嬌看見了,怕她們去通風報信邀功。就警告她們道:“就這一次的機會了,你們幾個敢有異心,我先殺了你們!大家看著點這幾個蠢女人。”
徐夢嬌口中的那個叫阿紅的女人,已經聽懂了李月梅所說的位置,她又怕一次不中,只是小心的瞄準。她們在場所有人不知道的是,踏雪來過了,它很聰明,靜悄悄的走過通風管,也聽到她們說的話,它軟呼呼的肉墊,讓它無聲無息。它已經知道領頭人在頂層了,也不去別的樓層試探了,直奔頂樓。
踏雪在樓梯間放開全速奔跑,即使有人路過,也看不見它奔跑的影子。
三樓的女人們還在鼓勵阿紅瞄準一點,踏雪來過的資訊,她們一點也沒發覺,李月梅倒是似有所感,仔細傾聽又沒有聽到什麼了,她只以為自已太過於緊張了,也許是爬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