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另一個問題了，等下次見面我再告訴你好嗎？”
“嗯……好吧！”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商明妤微微蹙眉。
“你等一下，我一會打給你。”
“好。”
她按下螢幕上的紅色電話按鈕後隨即開了門，是助理小棠。
手中還端著一盤帶著白霜的柿餅。
“明董，樓下來了一位老奶奶來了一盤柿餅。她還說讓您和我晚上去她家吃飯。她給您做了愛吃的酥餅。”
一提到酥餅商明妤就知道小棠說的是誰了，便從盤中拿了一塊柿餅。
“我知道了，我們晚上去林奶奶家用晚飯。”
“你也試試這個柿餅，應該是老人家自已做的外面吃不到這個味道。”
助理小棠：“那我拿一塊就好。”
她從盤子裡取了一塊，隨後將這盤柿餅擺在了靠在臥室門口的玄關櫃上。
小棠離開後商明妤卻沒有給周聿珩再回電話了，而是給他發了一段語音留言。
她怕打擾到他工作，聽謝淮之說這幾天他們都很忙。
專案合作進行得順利但也提高了不少工作強度，核心團隊已經在公司住下了。
周聿珩也好不了多少，她離開美國的那天晚上他落地加州後便直奔公司當晚就在公司通宵了。
妤茶茶：“忘了告訴你，我也在想你。”
“還有，你記得注意休息。不要讓自已太累了，儘量保證睡眠。”
發完語音訊息，商明妤在窗邊坐了下來。
咬了一口柿餅。
味道甜滋滋的，和從前一樣。
晚飯時商明妤和林奶奶聊了很多，小棠也跟著聽了一些。
也沒什麼內容，無非是長輩對小輩的關懷罷了。
不如手裡的酥餅來得誘人。
明董說得不錯，這是外面吃不到的味道。
梅乾菜混合著豬肉膘肉丁做的餡料，土灶烤出來的酥餅。
飴糖水、鹼面、芝麻……
用料的多少都沒有配方，沒有精準的廚房稱，全靠一雙飽經歲月風霜和佈滿老繭的手進行把握。
這或許就是老一輩人口中家的味道。
“你和阿霽好就好。不用擔心我和你林爺爺他是老毛病了，一會兒啊我就給他送飯去。”
林爺爺和林奶奶都年事已高，從前勞作時不顧惜身體過度消耗現如今住院療養已成了家常便飯。
“阿霽如今忙，就連春節也回不來。不過也還好，我和你林爺爺開啟電視就能看見他。”
“阿霽又瘦了……”
商明妤就這麼握著小老太太的手，聽著她訴說著她的思念。
小棠則是坐在飯桌前，盤裡的酥餅被一個一個消滅。
臨走，林奶奶拜託了商明妤一件事。
幫她代筆寫了一封信，
請商明妤幫她轉交，在她和丈夫離世後。
當晚，半夜下戲時的林霽看到了商明妤給他發的簡訊留言。
妤茶茶：【中秋有時間回趟家吧。我今天回了吉寧茶園，和林奶奶聊了一會兒。】
【她很掛念你。】
……
初秋時節的早晨透著微涼，商明妤裹著那件從飛機上順下來的小羊毛毯子坐在客廳的搖椅上。
早餐不是從前熟悉的酥餅、米粥、醬菜。
而是一瓶熱牛奶和蟹柳三明治。
是小棠提前訂的外賣，因為茶園地址較偏外賣費倒是比兩份早餐貴上幾倍。
“明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助理小棠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啃了口麵包又糾結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你問。”
商明妤昨夜一夜無眠，翻來覆去地想起很多事情。
淡黃色的純棉枕頭被鹹溼的淚水浸溼了一遍又一遍……
“您對周董，是真心願意接受他的嗎？”
“還是隻是因為……”
“抱歉，明董。或許有點冒昧，但我還是想問。”
助理小棠就是江城人，她對於商明妤所經歷的事情不能說百分之百了解但可以說是商明妤身邊的這些人裡知道最多的人。
外人眼裡的商明妤，
明豔、氣質、獨立。是高貴優雅中帶著幾分冷色，是擁有千億陪嫁的豪門繼女。
在大部分的人眼中都覺著她的運氣簡直好得不能再好，如同被幸運女神眷顧一般。
可實際上的她卻是，
幼年時便失去親生母親，剛剛從傷痛中走出準備翻開人生新的篇章時又失去了這世上最後一個最親最愛她的人。
她甚至對於自已的感情都不能憑自已的心去選擇，因為她有她的堅韌。
她也有她的脆弱和無助。
只是她將她自已偽裝的太好，在一層層華麗外表與表情管理下已經沒有去在意她那些痛苦的過往。
就連小棠，如果不是這次陪她一起回江城祭拜就連她都以為此時的阿妤已經獲得了真正的幸福。
可是她微紅的眼眶，欲言又止的沉默，身上難以消磨的悲涼。
是的，她只有回到這裡才願意下偽裝。
商明妤沒想過小棠會問自已這個問題，她自已也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這段時間的相處，商明妤也發覺了自已對周聿珩也漸漸產生了依賴感。
他是一個溫柔克制的人。
很懂得拿捏與人相處的分寸。
當然，這是撇去他總說抱歉的這件事兒後才能下的判斷。
可依賴感能夠代表愛嗎？
商明妤不知道，但是她想是能夠接受的。
她已經接受了周聿珩這個未婚夫的存在，接受了無論未來他們的感情如何都會步入婚姻的事實。
她不是一個糾結的人，更不會出爾反爾。
“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值得我真心對待。”
商明妤攏了攏身上的羊毛毯，嘴角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帶著暖意的微笑。
如果你想到一個人就會開心。
那麼請你確定，你一定是喜歡他的。
妤茶茶：還好小棠沒問自已愛不愛他～
不然她估計不能這麼自然地回答她了，因為她自已也不能確定。
愛情這個課題她也是第一次經歷。
“那你真的沒有考慮過林霽嗎？他也很優秀而且你們還有共同的經歷，從小培養的感情。”
小棠很好奇。
“沒有。”
“就算周聿珩沒有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我也不會考慮林霽。”
這一點商明妤很確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