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簡言希向老夫人告了假。
老夫人酸的不行,“晚上你還要加班啊?”
簡言希不好意思的說道,“陪一個朋友去參加一個宴會,我儘量早點回來.”
老夫人哦了一聲。
想了想,囑咐說道,“不要喝酒哦.”
不論如何,簡言希先答應下來,“好,不喝.”
頓了頓,她又問道,“您老人家今天晚上想吃什麼?不然我讓人給您送份全聚德?”
昨天晚上睡覺之前,老夫人的朋友圈有人在曬烤鴨,老夫人唸叨了一晚。
老夫人搖頭,“等下承北和仲北一家三口會過來,你不用擔心我.”
那就好。
簡言希簡單的收拾一下,就去和相思約好的地方去接相思了。
此時此刻的薄家門口。
薄相思打死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突然回家的薄夜冥攔在門口。
她心虛。
低著頭,不敢和人高馬大的男人對視。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薄夜冥回來,薄相思總有種他更猛更n的感覺。
自己身高明明不是很矮,但是站在他面前,就被襯托成了小矮子。
鼓了鼓腮幫,薄相思鼓起勇氣說道,“叔叔,我真的和朋友約好了,今晚一定要赴約.”
薄夜冥眯了眯鷹隼般銳利的目光。
他聽到了赴約這個詞。
約,是約會。
他心裡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約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子?”
薄相思剛要說女孩子,可是話到嘴邊,在粉粉的嘴唇之間滾了個圈,變了說法,“男孩.”
說完,她偷偷摸摸看著薄夜冥的臉色。
說不生氣是假的。
薄夜冥現在有種單親老父親好不容易把女兒拉扯大,自己轉了個身的功夫,一不留神,白菜就讓豬拱了。
心情頗為複雜。
他手指抬起,在薄相思腦袋上重重的罩了一下,“你現在年紀還小,不適合談戀愛.”
薄相思歪著腦袋,“那叔叔想我什麼時候談戀愛?我聽叔叔的.”
薄夜冥……他垂下目光,由於身高差,他恰好看到小姑娘不停扇動的纖長到逆天的鴉睫,細細密密,像一把小小的刷子。
輕輕咳嗽一聲,他給出直男的答案,“等你二十六七歲,再談戀愛也不遲.”
薄相思扁了扁唇,小聲嘟囔,“那就成老姑娘了,就嫁不出去了.”
薄夜冥沒有丁點的猶豫,脫口而出,“叔叔養你一輩子.”
薄相思用極長極不屑的語氣切了一聲,“那我們兩個光棍相依為命還是蠻可憐的.”
啪……一巴掌拍在薄相思的腦袋上,“別胡說八道.”
什麼光棍不光棍的!薄相思衝他伸了伸舌頭,小巧可愛,“本來就是,奶奶說你就是沒人要的老光棍.”
薄夜冥語凝。
半晌,咬著牙,捏著小姑娘的下巴,恨恨道,“沒良心的小傢伙,忘記叔叔怎麼疼你了?現在倒是和旁人一起編排起叔叔了?”
薄相思哎呦一聲,“疼”嬌滴滴的,彷彿一如既往還是那個六七歲的小姑娘。
薄夜冥忙放下手,大老粗,粗中帶細,彎腰看她下巴,“抱歉,我用力大了.”
薄相思嗤嗤笑,小跑了兩步,“叔叔又被騙了.”
薄夜冥……她一邊跑,朝著和薄夜冥相反的方向,一邊揮手大喊,“叔叔,我晚上會回來,還有,是很多人的約,男女都有.”
薄夜冥微微一怔。
旋即站在原地,看著小姑娘古靈精怪的背影,搖搖頭。
低聲道,“敢夜不歸宿,打斷腿.”
等相思的背影逐漸淡化在視線中,他才抬步,進去別墅。
黑色馬丁靴踩踏在白色的石板路上,擲地有聲。
一身純黑的訓練服,一絲不苟,粗獷中帶著精細。
大步邁開,長腿筆直有力。
只是靠近客廳越近,越是……頭疼。
每次回家的必然節目,大型家庭倫理劇……催婚。
但是他實在不想現在就給相思找個“後媽”。
畢竟相思年紀還小。
怕孩子不容易接受。
當年,他把人從警察局領回來,他就要對孩子的一生負責。
腳步越發沉重。
客廳門口,乾脆停滯不前了。
門裡,鐵娘子震顫雲霄的聲音,像是號角一樣響起來,“你在外面孵雞蛋?”
薄夜冥這才推開門,進去。
……夜宴酒店。
805包廂。
梁博藝癱在沙發上,抱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
一邊做著不雅的動作,一邊吞雲吐霧。
整個包廂煙霧繚繞,嗆鼻汙穢。
一光著膀子的男人,胸前有一條龍的紋身,問道,“梁博藝,你最近拿錢越來越少了,該不會真的像是外面傳的那樣,你們家已經把你放棄了,你老子現在全部的額賭注都放在了你姐身上吧.”
這幫人帶他玩,完全是因為梁博藝有錢。
不然,誰願意帶這麼個弱雞?還要顧著他的大公子脾氣。
沒錢的梁博藝,在他們眼中,就是一條狗。
梁博藝冷哼一聲,重重吸了口煙,嘴巴閉著,煙霧便從鼻子裡湧出來,“胡說八道,我告訴你們,不久以後,我就是墨湛北的親小舅子.”
紋身男一愣,哈哈大笑,一手擼著梁博藝的脖子,狠狠壓下。
笑的肚子疼,“你特麼做什麼晴天白日夢呢?”
梁博藝正色道,“墨湛北現在就是我姐的入幕之賓,我告訴你們,你們還被不信,我姐留學回來的,還就是有本事.”
紋身男舔舐一下腮幫,“墨三爺不是有未婚妻?”
“呸!”
“屁啊!”
“他那個所謂的未婚妻啊!”
梁博藝坐直了身子,兩腿岔開,身邊的女人立刻像是一條蛇一樣,蹲下身,梁博藝深吸一口氣,“算哪門子的未婚妻?”
“那個女人啊,也就長的還行,根本就是個草包,愚蠢還沒有腦子,我姐那麼聰明的人才是墨湛北心裡最適合的墨家夫人.”
梁博藝爽的翻起了白眼。
紋身男冷嗤,“這話別人說可能還有點可信度,你說,是真的沒有信服力.”
梁博藝到了,顧不得回答紋身男的話。
雙手按住女人的後腦勺。
幾個來回。
他卻是像沒了半條命,癱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