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沒有責怪任何人,他自顧仰天長嘆,說道:“算了吧,既然上天要亡我沈家,我沈括也沒有什麼怨言,只是,可惜了這些跟隨我的家人們,以後若是變得流離失所,我怎麼對得起他們的家人.”
沈括的這一長嘆,讓在場的人為之動容,蕭南的心也被他的這一番話撥動,他沒有想到沈夢溪的父親居然是如此重情誼的人,都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他還想著家裡的僕人,這人,值得交往。
蕭南不忍心再看著這悲情的故事繼續下去,他上前幾步,走到沈括的面前,說道:“沈伯父,你不用惆悵,其實令牌在我這裡,放心,既然我和夢溪是好朋友,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盡我最大的能力幫你們渡過這個劫難.”
蕭南的一番話,猶如那陰雨天中的太陽,帶了眾人一絲希望。
沈夢溪不解的看著蕭南,雖然她知道蕭南的為人,但此時她卻不能夠相信蕭南說的這番話,畢竟當時帶著令牌去解救沈伯的時候,她也在場,而且那令牌一直在蕭南的手中,如果蕭南不把令牌交出去的話,怕是對方也不可能如此痛快的放人,但,為何蕭南還這麼說呢。
蕭南看一眼沈夢溪,嘴角處流露出一絲自豪的笑容,他說道:“那天我放到桌子上的令牌是假的,你看,這塊令牌才是真的.”
蕭南從懷裡將令牌拿出來,遞到沈夢溪的眼前,說道:“物歸原主,既然你當時那麼信任我,把令牌交給我保管,那麼我就有義務把它保管好,人嘛,不都是這樣,拜人所託就要忠人之事.”
沈夢溪把令牌拿在手中端詳,確實,這塊令牌就是魔都的見證,她還是有些不太死心的問道:“你是怎麼做以假亂真的?”
這個問題蕭南迴答不了,因為蕭南自一開始就覺得那件事太過蹊蹺,再加上他給林老去的那個電話,如果林老知道清風被綁架,他肯定不會是那種態度,就算不為清風一個人,別墅裡還有林老的十幾個人呢,難道林老不擔心他們的安危?從這一點上,蕭南就明白了,這件事就是自己人在自導自演,雖然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林老為什麼擔心他來魔都,但至少他自己明白,能夠幫到沈夢溪也算自己沒有白交這個朋友。
蕭南笑了笑說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你也就別往心裡去了,我們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沈括點點頭,說道:“對啊,接下來還有一件棘手的事,雖然令牌在我們手中不假,但那份承諾,想必莫家已經散發出去,再過些時日,怕是莫家就會帶人前來,到時如果不能夠兌現我們的承諾,怕是沈家一樣會不覆存在.”
蕭南笑笑,說道:“沈伯父你不用擔心,我相信以我和夢溪的能力,一定可以幫你戰勝莫家的.”
沈括打量了打量蕭南,看他的年紀同自家女兒也差不哪去,說話的口氣倒是和女兒差不多,都是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這一點沈括倒是有些反感,他打心裡根本就不看好蕭南,但不管怎麼說,人是女兒帶來的,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呢,他儘可能的顯露出最好看的笑容,說道:“行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究竟會怎樣,以後再說吧.”
蕭南點點頭,他沒有再言語,直接走到沈伯的面前,一把將沈伯扶了起來。
沈括看著沈夢溪,有些不解地說道:“夢溪,是不是應該給我介紹一下你的這位朋友?”
沈夢溪這才如夢初醒,說道:“對了,你看我太過激動了,忘了跟你說了,我這位朋友叫蕭南,他在蘇杭市可是首屈一指的鑑寶師,他的能力只在我之上,雖然說現在還沒有什麼名氣,但我相信,他以後一定會成為眾人瞻仰的偶像.”
沈括點了點頭,對於自家女兒說的這些話,他只是聽聽,畢竟有些事情他沒有經歷,他也不好評價蕭南,再說了,自家女兒這大大咧咧的性格,只要有人比她稍微強一點,就能被她吹捧到天上去,司空見慣的場景用到蕭南身上,沈括已經不覺的稀奇。
莫家同沈家的這份承諾,不是兒戲,他怎麼可能不謹慎。
“來人,去給這年輕人準備一間房,一定要好好伺候著,不能給我怠慢了,不然別怪我責罰你們.”
沈括凜冽的說道。
蕭南沒有說話,只聽從這沈括的安排。
沈家的資產雄不雄厚不敢說,但看這家裡的風格就知道是個大戶人家,古色古香的院落,就像蕭南之前在電視劇裡看的那些古裝片一樣,建築風格都是仿宋朝的,大宅院裡種植著各種花卉,還有不知名的樹木,而且這只是前院。
蕭南的住處安排在了後院,後院的格局更是大之又大,如同皇宮裡的後花園,香氣迷人,這不禁讓蕭南想起了還珠格格里面香妃住的地方,蝴蝶成群,百花爭豔,這香妃住地地方怕也不過如此吧。
要是將來我也能擁有這麼一處豪宅,就算不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一定會風流的。
午飯是一個婢女送到蕭南的房中的,婢女說了,這是沈括專門讓廚師為他做的,怕這裡的飲食習慣不符合蕭南的口胃,特地依照外界的菜品做的,另外,沈括會在晚上大擺宴席,以便歡迎蕭南的到來。
蕭南笑笑,沒有說什麼,只是這心中卻不免犯些嘀咕,大戶人家難道都講究這麼多的禮數麼,不知道自己這初次到來,有沒有失了自已的禮數。
蕭南正獨自犯著嘀咕,緊閉的房門傳來一陣敲擊聲,蕭南謹慎地問道:“誰?”
“我,清風.”
清風的聲音自門縫中傳了過來。
蕭南趕忙過去,將房門開啟,清風欠一下身子直接擠了進來。
看清風的樣子,有些急切,蕭南不免皺起眉頭,問道:“怎麼了?”
清風說道:“南哥,這裡似乎有點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