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侍郎幽靈般閃現在彪形大漢身後,彪形大漢下意識的急速抽身後撤,抬手喚出蒺藜巨錘警戒。
“小子,我不管你是如何獲得的異魔之力,既然大家都是同類,爭鬥下去必然兩敗俱傷,你可要想好了!”
顯然,彪形大漢此言並無底氣而言,只是給自己壯壯膽,試探試探花侍郎的站隊選擇罷了。
惡鬼般的花侍郎站在原地不斷地晃動著腦袋,一頭雪白的長髮無風舞蕩,一雙赤紅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彪形大漢,似乎在掂量輕重緩急。
彪形大漢見勢有轉機,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便下次見面再決高下吧!”
說完,收回蒺藜巨錘,猛一踏地,縱身躍向密林,心中一塊大石算是落了地了,但是,就在彪形大漢剛一飛離地面的同時,突然腳踝一緊,忙低頭看去,只見花侍郎乾枯的手掌正牢牢地鎖住自己的右腳。
彪形大漢吃驚,未待來得急做出反應,便覺得眼前景物猛地快速飛旋,眼前頓時模糊起來,下一秒,彪形大漢只覺渾身不斷傳來劇痛,幾欲骨斷筋折。
花侍郎自打化身惡魔後,不但靈氣爆發超越了力量遠在墨韻子之上的彪形大漢,肢體的力量更是誇張,掄起彪形大漢,左右交替向地面猛砸。
良久,彪形大漢一聲悽慘嚎叫,那被花侍郎緊握的右腿齊根斷裂,黑色的鮮血噴濺而出。
花侍郎問道血腥氣,機械地垂頭觀瞧,一見黑色鮮血,立刻興奮起來,展開雙臂跪倒在地仰天長嘯,那詭異瘮人的聲音響徹密林,若鬼哭,似魔笑。
俄而,魔鬼花侍郎伸出生滿長長黑色指甲的乾枯雙手,盯著已然血肉模糊的彪形大漢,眼中閃過極度的興奮之色,瞬間便向其胸膛刺去。
可憐那彪形大漢,死都不得全屍,已然四肢斷裂,胸膛洞開,還被花侍郎食骨飲髓,血腥的畫面讓人慘不忍睹。
待吸乾彪形大漢屍身最後一滴黑血之時,花侍郎腦海中閃過一絲清明,僅僅是這萬分之一秒的清醒,魔鬼般的花侍郎立刻再度瘋魔起來,捂著腦袋四處亂撞。
“頭!我的頭好痛!啊——!”
“在哪裡?!”
龍天照、裴婉靈二人攜著蜃樓一路狂奔,趕向花侍郎所在。
“就在……!”
蜃樓剛剛伸出玉手指給龍天照夫婦二人花侍郎的所處之時,忽然發現痛苦萬分的花侍郎,正狂亂的轟擊著彪形大漢的屍骸,嚇得她腿一軟,癱倒在趕上前來的裴婉靈懷中。
“這!……”龍天照趕來,見到花侍郎,一愣,心中立刻閃過上古大戰那些魔化戰士的畫面。
“魔化?!”
龍天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但是那樣貌,那氣息,完全可以肯定,此時的花侍郎已然“魔化”!“龍前輩,請快救救我哥哥!”
蜃樓痛不欲生,拉扯著龍天照的衣襟。
龍天照沉默,他深知自己根本不是此時花侍郎的對手,若是強行近前,後果不堪設想,況且,此時的花侍郎已然魔化,恐怕無力迴天了。
龍天照將其中厲害講與了蜃樓,蜃樓心如刀絞,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吐出,不省人事了。
正當龍天照思索當如何應對之時,只見花侍郎跪倒在地,體內狂暴變質的雷火水三屬性靈氣纏繞著黑氣砰然擴散而出,巨大的衝擊力將三人掀翻在地。
體內靈氣洩出,花侍郎身體緩緩變回原狀,但是丹田內那真空般的劇痛使得他更加苦不堪言,不停的在地上翻滾著。
這一幕,被掀翻在地的龍天照等人顯然並未察覺,但當他們起身再看花侍郎的時候,卻見花侍郎扯下彪形大漢殘缺肢體上的頭顱,一把刺穿,從額頭中掏出一枚“異種核”吞服而下,隨即又是一聲仰天怪嘯,恢復了“魔化”的形態。
被那一聲怪嘯驚醒,蜃樓不顧龍天照夫婦的阻攔,拼命本想花侍郎,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哥哥!”
蜃樓悽切高呼,跌倒、爬起,繼續奔跑。
此刻的花侍郎頭腦清醒了許多,見蜃樓不顧一切的向自己跑來,心中猶如萬箭穿心,他絕不允許自己傷害到蜃樓,一咬牙,飛身衝進密林,轉身消失在茫茫林海之內……蜃樓眼睜睜的看著花侍郎就這麼消失在視野之內,此刻,她已無力再哭泣,只能默默期盼花侍郎安然無恙,有朝一日能重回自己身旁。
龍天照匆忙趕來,扶起跌倒的蜃樓:“丫頭,沒事吧?”
蜃樓搖了搖頭,視線仍久久不肯離開花侍郎消失的方向。
龍天照沉沉吐了一口胸中鬱氣,瞥見了一旁密林下生死不明的墨韻子:“我的天!”
說完,龍天照連忙跑至近前,試探墨韻子鼻息,還有氣,又拿捏了一下他的脈門,立刻,臉上掛滿了寒霜。
“你給我起來!老沒出息的!”
龍天照氣不過,一腳狠狠踢在墨韻子身上。
墨韻子吃痛,“騰”地一下躥起老高,指著龍天照鼻子就欲開口大罵,突然發現自己除了身上有些痠痛之外,體內那種靈氣紛亂的情況居然蕩然無存了!“哎?奇了怪了!適才我明明中了暗算,體內靈氣紊亂,現在怎麼……”墨韻子一頭霧水。
“啊呸!你個臭不要臉的牛鼻子!眼睜睜看著倆孩子險些戶口喪命,你還這兒裝死!?看我不拍死你!”
說完,龍天照便出手攻向墨韻子。
蜃樓立刻勸阻道:“龍前輩不要!”
龍天照聞聲一頓,高舉著手掌不肯放下,責備道:“丫頭!這老東西如此沒骨氣,讓我一掌拍死他!”
說完欲再次拍下懸停在墨韻子天靈之上的手掌。
蜃樓慌忙拉住龍天照胳膊道:“龍前輩你真的誤會了!適才墨老先生真的是中了暗算,可他不顧安危,讓我請你二人前來相助的.”
龍天照將信將疑看了看墨韻子:“牛鼻子!你給我說實話,丫頭說的可是真的?!”
墨韻子額頭滿布黑線,垂著眼皮喃喃道:“真的不能再真了.”
龍天照自覺尷尬得緊,乾咳了幾聲:“那就……算了,暫且饒你不死!”
“可是我又一事不明,適才我身體裡那股子邪氣怎麼不突然不見了?是你攝了去?”
墨韻子盯著龍天照追問道。
“我要是有那本事就把小花子變回正常人啦……”說完,龍天照感覺自己說錯了話,忙一捂嘴,轉身要走。
要知道,若是花侍郎“魔化”的事情一旦傳遍九天世界,花侍郎恐怕活不過三天,各大勢力必然竭力追殺,於是,本想好心將此事瞞下,卻不留神說走了嘴。
墨韻子雙眼一瞪,拉回龍天照:“你說什麼?!小子出了什麼事?!”
墨韻子見龍天照不做聲,立刻四下裡尋覓花侍郎的身影。
蜃樓上前,將事情的一概經過娓娓道來,墨韻子聽罷沉吟良久,開口道:“此事不可外傳,亦不可小覷,通知紫花天和乾坤觀知曉便可,兩宗可一方面私下追尋小子下落,加以周全,一方面打探一下,九天世界為何會有魔種出現.”
一片山石林立的山坳內,花侍郎跌跌撞撞的身影艱難前行。
“小子,身體可還吃得消?”
極樂傳音。
“勉勉強強吧……”花侍郎上氣不接下氣,強忍著丹田、周身經脈內猶如萬蟻啃噬的苦楚,癱坐在一塊岩石前。
“多謝……”花侍郎艱難的露出一絲微笑,感謝極樂道。
極樂微微一笑:“你小子幾時還懂得感恩了?”
“我可是一直都把你當做恩人供奉在這兒……”花侍郎戳了戳心口處。
“少來!難道不保你周全,還要本尊再候個百年,等待下一個血契者的出現?”
極樂內心很是高興花侍郎這麼說,但就是不肯放下架子來和氣對話,一人一貓無論何時何地都是這副針尖對麥芒的調調。
“哎!我說極樂,問你個事情.”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
剛剛還略顯熱情的極樂,轉眼便冷言相對,不過花侍郎早已習慣的極樂的秉性,沒做什麼凡響。
“你是這麼壓制住這‘異種核’的魔氣的?”
“這個簡單,我仔細分析了你體內原有的那絲魔氣,發現同上古一戰時的魔靈氣息如出一轍,所以就用了一些小手段,將其壓制了下來.”
“接下來該怎麼辦?如何能將這該死的魔氣抹去,這東西折磨得小爺我生不如死啊!”
花侍郎挺了挺身子,靠著岩石坐穩。
“為何要將其抹去?”
“別開玩笑了!難道還要收了它不成?”
花侍郎打著哈哈道。
怎料極樂一本正經道:“沒錯!就是要你將其吸收,化為己用!”
花侍郎一驚,若不是身體吃痛,恐怕一跳腳便竄起老高了,提高調門兒道:“沒搞錯吧你?居然讓我吸收這鬼東西!難道你想讓我徹底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那樣有什麼不好嗎?至少一般人不會是你的敵手了.”
“那我寧可去死好了……”花侍郎心如死灰,垂頭喪氣道。
極樂嘴角上揚:“莫怕,此乃天大的機緣.”
“哦?!說來聽聽.”
花侍郎一聽,立刻興奮起來,全然忘記了身體的疼痛。
“你可記得,本尊要你吸取十島靈源,煉化四尾?”
“記得記得,可這跟那有什麼關係?”
花侍郎有些摸不著頭腦。
“笨蛋!這異種核的魔氣經過我的壓榨提純,如今正適合作為煉化四尾的絕佳材料.”
“那你的意思是,這魔氣煉化四尾要好過十島靈源煉化的四尾?”
花侍郎試探著問道。
“好過十倍以上!”
極樂肯定道。
“那還等什麼!快授我煉化法門,即刻就將其煉化就是!”
花侍郎急不可耐,坐正了身子,準備調整紛亂的氣息。
“莫急!”
極樂忽然阻止道。
“你這是唱的哪出嘛!”
花侍郎有些情緒,埋怨著極樂。
“非是我不急於將四尾煉化,只是這魔氣霸道強橫,若是煉化出四尾,秉性致邪,恐怕對你日後造成不小的影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