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侍郎俯身拾起一顆蜃樓所謂的“玄珠”仔細把玩,忽然想到了什麼,便開口道:“妹子,這‘玄珠’甚是有趣,可否贈與哥哥幾顆玩玩?”
蜃樓會心一笑:“區區幾個‘玄珠’而已,哥哥何必客氣,莫說是幾顆,只要蜃樓靈氣不竭,哥哥喜歡,想要多少都是有的.”
“那哥哥可就不客氣啦!”
說完,花侍郎摟起滿滿一捧‘玄珠’,卻發現無處安放,尷尬之餘,衝著蜃樓嘿嘿一笑。
不想蜃樓拉過花侍郎戴水晶戒指的手,輕聲道:“哥哥何不妨試試將這些‘玄珠’安置在戒指內?”
花侍郎眼睛瞪得老大,結結巴巴道:“放、放戒指裡?”
蜃樓一臉認真,點了點頭。
花侍郎吞嚥了口口水,閉上眼睛,調運靈氣,誰成想,即便是自己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仍然無法驅使‘玄珠’入戒。
“噗”地一聲,花侍郎吐出一口濁氣,額角上的青筋消退,氣喘連連道:“妹妹莫是打趣我吧?”
蜃樓不語,從花侍郎手中捉起一顆‘玄珠’,示意花侍郎看仔細,只見她手中白光一閃,那顆‘玄珠’便不見了蹤跡,但見白光又是一閃,那顆‘玄珠’復而出現在蜃樓掌中。
蜃樓衝著花侍郎溫柔一笑:“哥哥莫急,不如哥哥將意念注入戒指中試試?”
花侍郎聞言,眉頭微皺,立刻引著意念往那戒指中探去。
恍惚間,花侍郎只覺自己的意念像是被綁住一般,飛也似的往那戒指中鑽去,瞬息間眼前一亮,便見自己置身於一處無比寬敞的明堂之內,說是明堂,倒也不確切,不如說是一處水晶鋪就的空間,四周水晶遮罩,腳下熠熠生輝,說不出的無比玄妙。
花侍郎驚喜無比,將手中的‘玄珠’輕輕放在腳下,意念一轉,便掙脫了水晶明堂,睜開眼,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藥園,蜃樓在一旁笑眯眯的盯著自己。
花侍郎連忙去看自己捧著‘玄珠’的雙手,這一看,倒是真真嚇了一跳,那滿滿一捧‘玄珠’,此刻竟真不見了蹤影。
花侍郎又嘗試了幾次,取、存、存、取,玩得不亦樂乎。
“妙哉!妙哉!”
花侍郎一臉驚喜的把玩著手上的水晶戒指,忽地轉過身,拉起蜃樓的小手道:“妹子贈與哥哥如此厚禮,哥哥不知如何感謝才是啊!”
“哥哥嚴重了,這戒指名叫‘納戒’,可收納隨身物品,並非什麼奇珍異寶,九天之內人人皆持,只要哥哥喜歡便好!”
花侍郎看著戒指,又環視了一圈藥園,他忽然發現,這九天世界,竟真是個奇妙之處,日後,定要遊歷一番,增長下見聞。
二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天竟暗了下來,花侍郎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一旁的蜃樓掩嘴“呵呵”一笑,便打趣道:“哥哥五腑六髒聲討了呢!”
花侍郎撓頭傻笑:“也是也是,只顧著攀談,忘記祭我這五臟廟了呢!”
“哥哥隨我來!”
說完,蜃樓便拉起花侍郎向藥園深處的園舍走去。
行至園舍,蜃樓便命花侍郎安坐,親自去灶房為花侍郎打理晚飯去了。
花侍郎打量著園舍之內,屋子裡簡單至極,不過倒是乾淨得緊,一張藤床,一床鋪蓋,隱隱飄出一股少女獨有的體香;門後牆壁之上整整齊齊的掛著一排鋤、鏟、耙、帚類的工具;房間的西北角,安置著一張桌案,案上堆放著厚厚一摞賬目。
花侍郎上前,隨意翻看了幾頁,不由得一咋舌,沒想到蜃樓這小丫頭,竟能獨自一人將這偌大的藥園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條,暫不說那藥草種類多如繁星,僅僅一味常見的止血草,便能夠年收千萬斤之多,若是將這分量的止血草放在帝都傾售,真不敢想象,帝都之內還能有幾人能夠與之在家底上抗衡了!花侍郎獨自感慨之餘,身後傳來了蜃樓清脆的聲音:“哥哥在那發什麼呆?快來嚐嚐蜃樓的手藝如何.”
花侍郎忙丟下手中的賬本,幾步便竄到桌前,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餚,花侍郎口水直流,伸出手便去抓。
蜃樓一下拍在花侍郎的手背,埋怨道:“髒死了!去洗手!”
說完,小嘴兒一努,示意花侍郎去那門外的一眼清泉潔手。
花侍郎“嘿嘿”一笑,蹦跳著跑了去:“得令!”
“真好吃啊!妹子的手藝果真不是蓋的!”
花侍郎腆著肚子,拍打著脹起老高的肚皮,咧嘴笑道。
蜃樓一禁俏鼻,吐著舌頭道:“哥哥真是餓死鬼投胎,這滿滿一桌飯菜,竟然吃的顆粒不剩!”
話雖如此,但是蜃樓此刻的內心卻是無比的幸福,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那同鄰家大哥哥生活的畫面。
“妹子怎麼能這麼說?怪也只怪妹子手藝太好才是!”
花侍郎一臉不服氣,仰著頭,翹起二郎腿,痞聲痞氣道。
蜃樓假作生氣,舉起粉拳佯裝擊打,花侍郎忙雙手護頭嚷嚷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蜃樓“咯咯”大笑,轉身收拾碗筷去了。
花侍郎閒來無事,來到園舍外,看著低垂的漫天繁星,忽然想起“玄珠”,便意念一閃,捏了一顆在手。
“真是奇妙啊!”
花侍郎捏著“玄珠”,舉過頭頂,穿過“玄珠”去看那漫天的星斗,“玄珠”內,漫天星斗光影折射,變幻迷離。
忽然,花侍郎腦中閃過一道聲音:“臭小子!有了美女美食,把本尊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極樂?”
花侍郎一喜,忙喚出極樂。
“怎麼?對這還習慣嗎?”
極樂訕訕道。
花侍郎將雙手託在腦後,得意道:“當然!要知道這裡可比無盡大陸要逍遙自在得多了!”
“哼……”極樂一聲冷哼,隨即道:“逍遙自在?這話要是放在無盡大陸來說倒是很襯景.”
花侍郎眉頭一皺,追問道:“你的意思是……”“真不知道你是沒長心,還是沒腦子,這九天之內,高手如雲,以你那三角貓的功夫,根本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至此,極樂轉過頭,望向園舍繼續道:“就連裡面那小丫頭的實力都遠遠在你之上.”
極樂一言驚得花侍郎差點沒跌坐在地上,連忙追問道:“那……那我該如何?”
極樂陰陰一笑:“無妨,那紫花瓊本是上古大能九顯之一,對於指導你來說,絕對是上上之選,如此,也省去了本尊一些力氣.”
“喂喂喂!你該不會不管我了吧?”
花侍郎有些急了,俯下身子頂住極樂的腦袋嚷嚷道。
“噓!莫要聲張!這九天之內本尊的故敵甚多,若是你嫌命長,隨便叫就是了.”
極樂一句話,噎的花侍郎一咽口水,捏著嗓子道:“那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那紫華瓊只是看穿你體內有天亟丹、血玲瓏、命之源三尊靈軀,卻不知我這般存在,所以,接下來你只要按照她的指導修習便是.”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說完,極樂身形一晃,便消失了。
“喂喂喂!我話還沒說完呢!怎麼就走了?!”
花侍郎滿臉的無奈,對著空氣嘟囔著。
“哥哥在做什麼?”
原來,極樂察覺到蜃樓前來,方隱匿了身形。
花侍郎忙乾咳了幾聲,擠弄著五官,擺好一副萬事正常的表情,轉過身笑嘻嘻道:“沒、沒事啊!”
“可是蜃樓剛才明明聽到哥哥在與人攀談.”
說完,蜃樓四下裡張望。
花侍郎忙拉正蜃樓,開口道:“哪有什麼人,想必是妹子忙碌了一天累了吧!”
蜃樓點了點頭,撅著小嘴兒道:“也是呢!”
說完,蜃樓看了看四下,一招手,五彩雲霧立刻閃出一跳路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哥哥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再帶哥哥四處轉轉,熟悉下紫花天的環境.”
“好說好說!”
說完,花侍郎便推著蜃樓回園舍內休息,自己轉身向住處走去。
躺在床上,花侍郎把玩著蜃樓贈與的納戒,從納戒內取出一顆玄珠,捏來捏去。
要說這九天世界果真奇特,單這一枚小小的納戒便有如此奇特只能,不知這九天之內還有些什麼更有趣的東西。
花侍郎想著想著,忽然想起極樂的一番話:“這九天之內,高手如雲,以你那三角貓的功夫,根本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於是,花侍郎便思量著該如何著手增進自己的修為。
也許是對於天亟之力掌控得臂如指使,剛一琢磨到如何將自己最得意的天亟之力提高一個檔次的時候,一絲天亟之力便鑽進了“玄珠”之內。
花侍郎一驚,猛地想起蜃樓說過,這“玄珠”一旦受到靈識啟用,便會炸裂,他忙將手中“玄珠”丟出,一咕嚕翻下床,躲在了屏風之後。
過好一會子,未見“玄珠”有任何異動,花侍郎試探著走出屏風,戳了戳那雷光流轉的“玄珠”。
“奇怪?蜃樓明明說過,‘玄珠’一旦受到靈識刺激便會炸裂,可這……”想著想著,花侍郎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既然這玄珠內蘊藏了我的天亟之力,不知若是將其引爆,將會如何?”
說話間,花侍郎意念一轉,又是取出一顆尋常“玄珠”,遠遠丟出窗外,在那“玄珠”即將落地之時,一道靈識直擊過去,只聞一聲悶響,“玄珠”應聲炸裂,五彩雲霧飄散開來。
花侍郎心中一喜,盯著手中蘊含天亟之力的“玄珠”看了良久,猛一發力,將那顆“玄珠”丟擲,靈識所到,整個內院悍雷轟然炸裂,將滿院的花草盡數震為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