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侍郎側目看了看地上抽搐不已,口吐汙血的南宮銘,一仰頭,衝著公良殘月道:“解藥.”
公良殘月眉頭緊鎖,看了看公良旭日,意思是要不要交出解藥,公良旭日點了點頭,公良殘月咬牙切齒的從袖袋內掏出一隻小巧瓷瓶,正要丟給花侍郎。
卻見花侍郎突然開口道:“且慢!”
“臭小子!又耍什麼花招?!”
“耍花招?小爺我是怕你們耍花招,自己先服下一粒,我才能相信這解藥是否真假.”
花侍郎彈著指甲淡淡道。
“你!……”公良殘月胸中惡氣難嚥,但見公良旭日一道目光逼視,只得忍氣吞聲的開啟瓷瓶,傾出一顆指甲大小的丸藥,吞嚥而下,隨即,將小瓶丟給花侍郎。
花侍郎看也未看,將瓷瓶向後一丟,東方聖立刻接過,忙倒出解藥給南宮銘喂下。
“好了,接下來,該算算我們的賬了.”
此時,公良旭日邁步上前,畢恭畢敬拱手一禮:“小友有何吩咐?只提便是,我等自當遵從.”
說完,和藹一笑。
看著公良旭日偽善的笑臉,花侍郎打從心裡面覺得噁心,回想當日水之都一干人等趕盡殺絕的勢頭,不由得怒火頓然。
“我的要求很簡單.”
“願聞其詳.”
“就是你等自絕於此!”
花侍郎一般面孔,冷冷丟下一句。
公良旭日表情一僵,立刻又緩和下來:“小友說笑……”花侍郎抱臂嗤鼻:“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說完,未待公良旭日言語,只見公良旭日頭頂天空一道悍雷劈落。
公良旭日不愧是叱吒一方的高手,面對花侍郎喚來的這道悍雷穩若泰山,不動聲色地手腕一翻,一枚銀針便脫手而出,將那道悍雷引向一旁的一顆參天巨樹。
轟然一聲巨響,巨樹便炸成了粉末。
花侍郎眉頭一皺,想這老鬼功力相較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此番必定棘手了。
想到此,花侍郎未做猶豫,靈氣貫通任督二脈,來了個滿轉,十指連點,數十道悍雷未做一圈,劈頭向公良旭日落下。
“極道!雷牢!”
話音未落,那數十道悍雷便結成一圈刺眼光幕,將公良旭日囚困在內,公良旭日無論施展何種手段,都只能在那光幕之上擊出一串火花而已。
一旁的公良殘月見狀,立刻祭出毒氣,試圖侵蝕光幕,但屢試無果,恨恨地一咬牙,瞪著花侍郎道:“莫要得寸進尺!我已將解藥交出,為何對我等出手?!”
“正所謂養虎為患,想必這個道理,你還是懂的吧!”
公良殘月恨得直抖,咆哮著衝向花侍郎:“如此!老夫就將你抹殺了吧!”
綠色毒氣遮天蔽日自公良殘月袖中湧出,所及之處樹枯草萎,滾滾向花侍郎襲去。
花侍郎多少有些吃驚,相較之前的毒氣,這次的毒氣濃郁程度全然有著雲泥之別,當下縱身一躍,向後退去。
花侍郎遠遠避開毒氣,忽然大叫一聲“糟糕”。
只見公良殘月陰惻惻一笑,毒氣便向南宮銘二人裹去。
“好個陰險狡詐的老鬼!”
花侍郎勃然大怒,一團碩大無比的火球自口中噴吐而出,就在毒氣即將籠罩南宮銘二人之時,火球“轟”的撞向毒氣,將之攔截。
毒氣火球僵持不下,停在半空,毒氣被烈焰蒸騰,霎時間,密林上空墨綠色的濃煙翻滾,將無數閃避不及的飛鳥毒斃,“撲通通”跌落一地。
“受死吧!”
就在二人角力之時,律塵生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花侍郎身後,十幾支鋼刺脫扇而出,刺入花侍郎脊背。
花侍郎一口鮮血吐出,頓覺體內靈氣阻滯,火球即刻暗淡許多,被公良殘月毒氣所壓制。
“師傅,快帶他們走!”
花侍郎一聲高呼,餘楓瑤立刻飛身上前,一接觸南宮銘二人,立刻身形一閃,便消失了蹤跡。
花侍郎足下發力,一記龍擺尾甩出,律塵生只輕飄飄一點地,便跳了開去。
“骨頭倒是蠻硬,不過看你能堅持到何時!”
律塵生先是呵呵一笑,隨即便一臉寒霜地消失在原地。
花侍郎身後,十幾個律塵生齊齊疾射出密如星斗的暗器,將花侍郎退路封死。
面對著前狼後虎的局面,電光火石間,花侍郎便做出動作,雙手咒印變幻,體內極寒水屬性靈氣噴射而出。
“極道!冰幕圍籬!”
眨眼間,以花侍郎為中心,自其腳下竄出層層疊疊玄冰之氣,一層高過一層,將律塵生的暗器同公良殘月的毒氣盡數凝固其中,陽光照射下,一道數十丈的寒冰籬笆聳立,一側墨綠,一側銀光閃閃,煞是撼人!危機解除,花侍郎氣喘如牛,鮮血浸透背部衣衫,“咕咚”一聲跪倒在地。
“哈哈哈……我當幾年不見,又有高人指點,你的本事能夠攀升幾何,看來……也不過如此!”
律塵生得意大笑。
公良殘月緩步上前,撫了撫墨綠的冰籬,口中嘖嘖稱奇:“倒是有幾分本事,原本老夫以為你只是雙生靈體,如今卻又修得如此精純的水屬性靈氣,雖說你擁有如此驚世駭俗的體質,不過……”公良殘月頓了頓,繼續道:“不過,今日若不將你斬斃,日後我等自是難有好果子吃.”
說完,雙眼湧過墨綠之色,面板亦是如同癩痢一般,鼓起大小不一膿包,流淌出大量墨綠色的濃水,周身幾近黑紫色的毒氣不斷蠕動,好似一條條毒蟒,飄散出陣陣惡臭。
律塵生見狀,皺了皺眉,扇著手掌道:“聖公神功,這毛頭小子便勞煩您了.”
說完,捏著鼻子小跑到一旁,盯著餘楓瑤三人。
公良殘月一聲冷哼:“沒用的東西……”只見公良殘月邁步上前,乾枯手掌不斷揮舞,一潑潑腥臭的紫黑色液體飛濺,將花侍郎的冰幕圍籬層層溶解。
見狀,花侍郎絲毫不敢怠慢,立刻翻身躍起,藉助冰幕圍籬左右彈射,瞬間,便躍至公良殘月頭頂。
公良殘月緩緩抬起頭,令人作嘔的面龐上扯出哭笑難辨的表情,對準攀停一處的花侍郎便是數道毒液射出。
花侍郎連忙祭出數道冰拳,迎上毒液。
只是“滋滋”幾聲,冰拳便被溶解,毒液如同無物般襲來。
花侍郎腳下發力,彈射而出,毒液“啪啪”幾聲濺射開來,附著在花侍郎適才立足之處,眨眼間,便將那處溶解。
花侍郎額角冷汗滑落,忽聞一股腥臭撲鼻,立刻低頭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立刻心頭一緊,自己的衣襟不知何時竟然沾染上了毒液,此刻已化為飛灰,且不斷四下擴散!花侍郎連忙脫下衣袍,恨恨地丟向公良殘月。
衣袍一接觸到公良殘月,便立刻冒出一團黑煙,化成了灰燼。
“莫要垂死掙扎啦,老夫送你個痛快,還是乖乖受死吧!”
公良殘月得意道。
花侍郎怒火中燒,同時,腦中飛快的思索著對策,忽然,只覺眼前一黑,險些跌下冰幕圍籬。
“這老鬼毒功不容小覷,只是吸入一些煙氣,便已是令我體內靈氣阻滯,若是被那毒液沾染一星半點,恐怕……”花侍郎越想越是心頭髮寒。
正當此時,公良殘月便欲飛身而上,擊殺花侍郎,突然公良旭日傳音道:“且慢!”
公良殘月立刻側頭向公良旭日方向望去,只見公良旭日依舊被困與雷牢之內,立刻傳音道:“大哥,此時不將其咱草除根,更待何時?!”
“如今這小子得高人指點,靈力掌控精純無比,憑我一己之力都難破解這雷牢之術,足以證明,你一人難以將其擊殺,更何況……”公良旭日會意公良殘月向餘楓瑤望去。
公良殘月立刻轉過頭,探查餘楓瑤修為境界,當神識方一接觸到餘楓瑤之時,立刻猶如身墜冰窟。
“上、上……古大能?!”
公良殘月立刻傳念公良旭日:“這怎麼可能?!”
公良旭日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公良殘月立刻收了功法,冷哼一聲,甩著袍袖向公良旭日走去,嘴裡嚷嚷道:“小子!我認輸!還請速速放了我家兄長!”
說完,頭也不回的一拱手。
花侍郎貼服在寒冰圍籬之上,一臉懵狀,心裡合計著:這他孃的什麼情況?“喂!喂?”
律塵生聞言,眼珠子差點沒掉出眼眶,急得一跳三尺高:“聖公這是作何?!聖公!聖公?!”
公良殘月被律塵生嚷的頭大,猛一甩手,一道掌風飛脫,“啪!”
地一聲抽在律塵生臉上,律塵生立刻轉著圈兒飛了出去,跌在一顆大樹腳下。
“老鬼!你瘋了嗎?!”
律塵生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跳起身咒罵道。
見公良殘月近前,公良旭日收回靈氣,拱手道:“小兄弟,我兄弟二人願追隨左右,還望小兄弟高抬貴手,至於那傢伙……”說完,公良旭日看了看律塵生,律塵生立刻一驚,完完全全搞不懂這公良兄弟二人再搞什麼鬼把戲,但直覺告訴自己,恐怕今日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