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北江山親王府花園。
胡青兒同北冥菲菲手拉手對坐在涼亭中相談甚歡,亭下花叢中,小火狐華兒同北冥菲菲的戒魂小野狸撲蝶嬉鬧。
唯有花侍郎,望著湖水出神。
片刻,胡青兒同北冥菲菲走了過來。
“在看什麼這麼出神?兩個美女在這裡都不能吸引你的眼睛嗎?”
北冥菲菲打趣道。
“哦,菲菲姑娘,青兒姑娘.”
“公子可是有心事?”
胡青兒關切道。
“五日後,便是戒守大試終極一戰,菲菲姑娘可與我是對手,況且我已闖下大禍,此番出手援助,難道菲菲姑娘就不怕穆親王會難為貴府嗎?”
花侍郎眉頭一皺感慨道。
“救你呢!是因為我同青兒是好姐妹。
至於那個穆老頭兒,小姑奶奶我早就看不慣他了!救了你又怎樣?難道我還怕了他不成?”
北冥菲菲一臉的不屑。
“可是在下實在想不出……”“好啦好啦!這些都是小事,不要再提了!對了!我很好奇,當時穆天威已經將你重傷,我們都沒有看到你出手,為何他卻被你給滅了,怎麼做到的?快說來聽聽!”
北冥菲菲好奇的催促道。
花侍郎略作猶豫,開口道:“好吧!看在菲菲姑娘不顧風險救了我的份兒上,我就講與你知道吧.”
……當日,花侍郎被穆天威重創在地,看似已無力還擊,實則在對抗穆天威最後一式“矢墜金烏”之時,便已將半數靈力灌注於戰臺之下,使出了一招誘敵深入之計。
所謂兵不厭詐,憑藉自己對穆天威為人的瞭解,他便故意賣了個破綻給穆天威,那穆天威見他沒有了還手之力,果然放鬆了警惕,自然也就沒有察覺到他潛藏在戰臺之下的雷電靈氣。
故此在上前斬殺他的時候,他便將雷電靈氣盡數轟進穆天威體內,就這樣,穆天威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了自己輕狂自大的秉性之下。
北冥菲菲聽完,一拍手:“哦!原來是你耍詐!”
“這怎麼能叫耍詐呢?所謂‘兵者,詭道也!’要怪也只能怪他太過託大.”
“不過你那一場打得也真的是很精彩,連本姑娘都看的拍手叫好!”
北冥菲菲誇讚道。
“菲菲姑娘謬讚了.”
花侍郎有些害臊,搔頭道。
一旁的胡青兒笑了笑,開口道:“公子現在傷勢大有好轉,不知下面如何打算?”
花侍郎搖了搖頭:“總之不能長期在此討饒菲菲姑娘,容我再想想.”
一聽花侍郎有離開之意,北冥菲菲有些慌了,連連擺手道:“不會不會!你們就一直住下,等到大試結束,你們再考慮去處便好.”
二人拗不過,便勉強應了下來。
是夜,極樂來到胡青兒房內。
“見過前輩.”
胡青兒禮貌施了一禮。
“女娃不必多禮,本尊到此,有一事與你相商.”
極樂端坐道。
“前輩但說無妨,青兒定當竭盡全力.”
“說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你可記得前些時日我曾提到,要你引我到族內一敘.”
“青兒未曾忘.”
“那好,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
此次大試你已惜敗,繼續留在此處也無大用。
倒是那小鬼……”極樂頓了頓。
“前輩深謀遠慮,想來自有安排,青兒遵照便是.”
極樂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口丟了一句“歇吧!”
便轉身離開了。
次日一早,一名侍女匆匆跑到北冥菲菲閨閣,將胡青兒留下的一張親筆字條呈上。
北冥菲菲看過之後,一噘嘴,悻悻的攤到在了床上。
黃昏山脈茂密的叢林中,兩道身影時隱時現。
正是胡青兒與花侍郎二人。
二人行至一塊光滑如同刀削的巖壁之前,胡青兒手掐咒訣,巖壁一分為二,現出一道階梯,直直深入山腑之中。
在胡青兒的引領下,花侍郎步入其內。
通道的兩側巖壁上,每隔十步,便鑲嵌著一塊發光的白石,將通道內照的如同白晝。
再向內,通道愈加寬敞。
行至五十丈開外,一道蘊含遠古氣息的青銅巨門攔路緊閉,左右豎立各五名侍衛。
一見胡青兒近前,侍衛立刻躬身行禮,並由一名侍衛引二人步入青銅巨門。
入得門內,花侍郎便見一根根足有三四人方可合抱的青銅巨柱矗立兩側,山洞上方黑不見頂,不知這一根根巨柱到底有多高。
再向前,一尊尊形態各異的九尾妖狐銅像映入眼簾。
花侍郎一時看得出神,竟呆立在原地,胡青兒微微一笑,扯了扯他的衣袖,方才回過神來,復而前行。
不知走了多遠,前方漸漸出現一道光亮,待三人近前,花侍郎才發現,是一道敞開的洞口。
出得洞口,眼前的一切令花侍郎膛目結舌。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鳥語花香,空中豔陽高照,一陣微風徐來,花香沁人心脾,偶爾還會看見幾只嬉鬧的小狐跑過。
遠處,座座石屋比鄰,似有人影穿梭。
正當花侍郎為之讚歎之時,身旁一隻燈籠大的金色眼球忽然出現在他臉旁,嚇得他連忙後躍。
待一遠觀,才發現方才引路的侍衛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反而一隻身形宛若耕牛的火紅色三尾妖狐俯首靜臥。
花侍郎指了指那三尾妖狐:“這……”胡青兒對花侍郎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招手示意一同乘騎。
花侍郎嚥了咽口水,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去,剛近得胡青兒身前,胡青兒便一把將他拉起,乘上那三尾妖狐,飛奔而去。
妖狐速度極快,勁風刺得花侍郎幾乎不敢睜眼,只覺耳畔風聲呼呼作響。
片刻,感覺速度慢了下來,花侍郎緩緩睜開雙眼。
眼前,一棵參天大樹遮天蔽日,一根根粗壯的枝幹上酣睡著數不勝數的紅色狐狸。
樹下有一樹洞,洞口上方,刻有一圓球,圓球周圍九條火焰呈扇形排列開來。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新鮮出奇,正當花侍郎看的入神的時候,一個聲音從洞中傳出:“我的好青兒,怎麼回來了也不先給太爺爺捎個信兒!”
花侍郎聞聲望去,只見洞中走出一老翁和一老嫗,手拄青藤長杖,頭髮花白似雪,二人清一色的雪白衣袍,只是面龐卻似二十出頭的模樣。
老翁老嫗一左一右拉住胡青兒,又是拂面,又是摸手,三人呵呵笑個不停。
“太爺爺,太奶奶,這位是青兒的朋友.”
胡青兒用手一指花侍郎,示意他近前。
花侍郎進前,剛欲開口問安,只見那老翁老嫗連忙丟下手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頭部緊貼地面,齊聲道:“參見尊上!”
花侍郎一見,立刻向胡青兒投去援助的目光時,卻見胡青兒也是拜倒在地,口稱:“參見尊上!”
花侍郎眼睛瞪的老大,不知道這幾個人搞的是何名堂。
正當他手足無措之時,身後傳來了極樂的聲音。
“好久不見啊,小三子!快起來吧!”
那老翁老嫗抬起頭,眼中淚水翻湧,顫抖著聲音說道:“尊上可讓小三子好生掛念啊!”
花侍郎腦中閃過那日初見胡青兒時極樂說話的情景,一臉的問號,小三子?難道這就是青兒的三太爺爺,三太奶奶?可為什麼他們會對極樂這傢伙這般尊寵?胡青兒攙扶二老起身,又畢恭畢敬的在前方引路,那老翁老嫗陪同極樂跟在後面,只有他站在原地,無人問津。
“小鬼,怎麼不過來?”
極樂回過頭,嚴肅的對花侍郎說道。
花侍郎忙緩過神來,應了一聲,快步跟了上去。
穆王府,藏書閣內。
一名黑衣侍衛下跪:“啟稟王爺.”
“講……”穆親王放下手中的書,懶懶散散的抬頭說道。
“花侍郎今日一早便離開了北冥王府.”
“好!好!好!天助我也!兒啊!為父定要將他手撕,以悼你在天之靈!”
穆親王聞聽,眼中大放異彩,高舉雙手呼道。
“此時他身在何處?”
“往那黃昏山脈進發了,屬下已命人繼續跟隨,隨時回傳動向.”
“好!繼續叫人給我盯著,一有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是!”
黑衣侍衛應喏,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黃昏山脈……還有四日便是大試終極一戰,這小畜生往那去做什麼?”
穆親王暗自思揣。
同一時間,北江山親王府。
一眾侍女在花園裡跑跑停停。
顯然,這些侍女已經體力不支,個個兒上氣不接下氣,提著裙腳趟著步子。
“快跑!快跑!你們這些笨蛋,連個人都看不住,還不快跑!”
北冥菲菲雙手叉腰,怒氣衝衝的對著侍女們發火。
身後,一尊九尺開外,身著紫色蟒袍,頭戴沖天冠的高大身影袖手而立,以洪鐘般的嗓音無奈的說道:“乖女!若是喜歡,爹爹命人給你抓些個白面書生來,何苦為了一個穆王府的下人折磨自己侍女啊!”
“莫管!要是你再插嘴,我就把你的鬍子一根一根的拔光!哼!”
北冥菲菲氣洶洶的轉過頭,衝著自己的老子北冥虎嬌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