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力化為火焰刀的雙臂緊逼花侍郎不放,可他卻並未招架,只是一味的閃躲,眼看著就要被逼到戰臺的邊緣。

韓大力見花侍郎毫無招架之力,一咧嘴:“小子!遇到我你就認命吧!呔!”

說完口中一聲爆喝,甩出兩道火紅刀氣,來了個左右夾擊封鎖了花侍郎的所有退路。

轟的一聲炸響,戰臺邊緣坍塌焦糊一片,而花侍郎也不見了蹤影。

“煩請裁官宣佈勝果.”

韓大力收了靈氣,高傲的丟給戰臺之下的裁官一句。

但見裁官並未言語,韓大力扭過頭,剛欲催討勝果,卻見那裁官盯著自己身後一聳肩,心中大叫一聲“糟糕!”

立刻轉過身去。

剛一轉身,就覺眼前一物迅雷般襲向自己面部,韓大力連忙叉臂招架。

“碰!”

的一聲悶響,韓大力便感覺手臂一麻,像騰雲駕霧一般,跌飛到了戰臺的之外。

“散修花侍郎勝出!”

裁官立即高宣道。

花侍郎撣了撣腳上的灰塵,向裁官微一鞠躬,又轉身向城樓之上鞠了一躬,轉過身衝臺下的韓大力一抱拳,輕聲道:“承讓了.”

隨之飄然離去。

韓大力惱火至極,無奈又不敢在此造次,只咬牙狠狠丟下一句:“青山依舊,綠水長流!小子,你給我記住了!”

說完,一扭頭,推搡開圍觀的人群,消失在眾人的嘲笑之中。

話說花侍郎初戰告捷,卻並未動用一絲靈氣,著實令極樂欣慰。

傳音道:“小鬼,有潛質.”

花侍郎微微一笑,並未回應,至那休憩處選了一座,閉目養神。

演武場上,激情四座,經過一番較量,淘汰了半數選手。

空場間,旗兵入場舞旗表演,為選手助威打氣。

稍許,宦官再次抬出鎏金楠木箱,所有選手抽籤,準備下一場比試。

隊伍尾部,花侍郎看到了站在隊伍前端的穆天威,心中略微一緊:穆天威未被淘汰,與其一戰看來是在所難免了……抽籤完畢,選手再次被引入所屬戰臺對戰。

此次與其對戰之人仍為一介散修,花侍郎不費吹灰之力便再次斬獲完勝。

天色已幕。

大試初日結束,勝出選手二十人,抽籤以訂次日角逐。

大試初戰告捷,花侍郎復入醉仙樓,打算同極樂慶賀一番。

剛一買進門口,大堂裡滿滿的人群便將花侍郎擠了出來。

原來,戒守大試每次舉行,帝都的大小酒樓客棧都會擠滿前來參賽和觀看比試的人,甚至連那煙花柳巷亦是人滿為患。

花侍郎從人群的一旁擠了過去,來到樓梯前,酒保立刻迎了上來:“這位爺,您回來了!”

“今日生意倒是紅火.”

說完,丟給酒保一定銀錢,繼續道:“一桌上好酒菜,多傳幾道魚鮮.”

酒保接過錢,連忙稱是。

就在這時,吵雜的人群中不知是誰嚷了一句:“這位朋友!在下願出雙倍的價錢換下你的房間,不知朋友可否願意?”

花侍郎沒有理會,徑自向樓上走去。

誰知那人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滿堂的風波。

“比錢多是吧?老子出三倍的價錢與你交換!”

“我出四倍!朋友行個方便吧?”

“讓開讓開!朋友!我出十倍的價錢!”

……一時間大堂裡開了鍋。

酒樓老闆吃不消了,立刻來到花侍郎身前,一邊對花侍郎察言觀色,一邊安撫唐中躁動的情緒,生怕這一干子人等生出什麼事端來。

若是因為爭房動起手來,他這一生的心血可能就要付之東流了。

花侍郎一側頭,對老闆說道:“莫慌,我自不理會便是.”

說完繼續向房間走去。

忽然,人群中一個嬌脆的聲音嚷道:“公子請留步!”

花侍郎頓了頓,但並未轉身。

那聲音繼續道:“公子留步,可否借一步說話?”

花侍郎擺了擺手,示意她近前。

人群中走出一名女子,身著火紅衣裙,盈盈一握的腰間環佩玎璫,一截雪白如藕的小臂裸露在外,手腕上掛著一串火珊瑚串子,玉蔥般的手指上戴著一枚灼眼的紅寶石戒指,出落的如同一朵炙熱的烈陽花般。

“公子有禮了.”

紅衣女子略一欠身,施禮道。

“姑娘何事?”

“煩請公子能夠讓出房間,與我家姑娘歇息.”

紅衣女子略帶歉意微微一笑。

這一笑,令花侍郎面頰有些發熱,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

“華兒不得無禮.”

正在這時,紅衣女子身後走過另一女子,一襲白衣更似雪,步伐輕盈至極,彷彿每踏出一步,她足下都會旱地生蓮一般,如瀑青絲直垂腰際,頭上一朵雪白小花清雅別緻,彷彿聖女峰上走下的九天雪女,讓在座的所有人都連連驚歎不已。

“公子?公子!”

一旁紅衣女子見花侍郎眼神呆滯,連忙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花侍郎回過神,萬分尷尬的乾咳了幾聲,紅衣女子立刻捂著肚子散發出銅鈴般清脆悅耳的笑聲。

“姑娘……有禮了……”花侍郎不敢再抬頭直視,躬身作揖。

白衣女子頷首以禮,柔聲開口道:“公子見笑,青兒管教無方,還請公子見諒.”

“不敢不敢……”花侍郎頻頻施禮,一旁的華兒更是笑得花枝亂顫。

“小鬼!這女子有異,將她帶到房間!本尊要自己觀察一番!”

突然,腦海中傳來極樂的聲音,花侍郎立刻心神收攏,打起了百倍精神。

“我那客房乃是進出二間,若青兒姑娘不嫌棄,我可將內間讓與二位姑娘休憩.”

白衣青兒略作思量道:“眼下帝都客房稀缺,若公子不介意,那青兒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討饒公子清淨,青兒著實不安.”

“無妨無妨,二位姑娘請.”

說完,花侍郎便自前引路,往房中走去。

“便宜了那小子了!”

“就是就是,這麼嬌嫩水靈的姑娘要是跟著我,定要好好呵護呵護……”“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嘍!”

三人剛一上樓,樓下堂中立刻又炸開了鍋。

淫詞叫罵不絕於耳。

剛一落座,極樂便從戒指中竄到桌上,雙眼精光四射,脊背毛髮奓起,口中威嚇連連。

青兒見狀,連忙閃身背部緊貼房門,一旁的華兒紅光一閃,化作一隻火紅小狐,呲牙與極樂對峙!與此同時花侍郎手掌一張,一道閃電躍然而出。

“青兒與公子素未平生,不知公子是何用心?”

青兒嬌眉倒豎,嗔怒道。

花侍郎不做聲,一揮手,掌中電芒爆射,直擊青兒肩膀。

一旁華兒所化火紅小狐見此,小小利爪一揮,一道紅色靈氣化作一隻巨大狐爪,將花侍郎的閃電抓住,用力一攥,那道閃電立刻化為點點銀芒消散殆盡。

花侍郎本以為自己的天亟之力無可匹敵,未想這小狐狸竟有如此實力,當下不敢掉以輕心,立刻調轉靈氣,銀色瞳仁閃過一絲電芒,瞬間周身便圍繞起一圈銀蛇,一圈盤繞過後,連做一線,擊向小狐。

小狐似乎感覺到了花侍郎銀蛇的危險,小嘴一張,四周火靈子急速聚集,眨眼間便形成一枚通紅的靈氣彈丸,幾個閃爍後便噴吐而出,撞向銀蛇。

一陣爆炸過後,花侍郎連退三步,方才穩住身形。

那隻小狐更是狼狽的翻滾在地,頭上一片焦黑,不已的鳴叫。

極樂忽然開口道:“小鬼且慢!可以了!”

花侍郎被極樂弄的雲山霧罩,這先出手的也是它,命自己停手的也是它,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青兒身體緊貼房門,捉著胸口衣衫的小手有些顫抖,眼中滿是憤恨。

地上的小狐眼中也滿是不甘,但未敢放鬆警惕,天曉得那隻桌上的黑貓會做出什麼舉動。

極樂放出靈氣,將兩人一狐與自己遮罩其中,開口道:“女娃莫怕,我已將此封閉,我來問你,你可是九尾妖狐一族後人?”

聞聽九尾妖狐四字,青兒身子一僵,但見極樂眼中決絕之色,只得緊咬蜜唇,猶豫再三,點了點頭。

“果真如此!不知你族中長老如何稱呼?”

極樂追問道。

“胡三太爺,胡三太奶.”

青兒不甘的答道。

“哈哈哈哈!”

極樂一陣開懷大笑,“沒想到這小三子夫婦真是命大!”

極樂一番大笑,卻讓花侍郎有些木然。

青兒所說的九尾妖狐,似乎就是極樂曾說過在異界死忠輔佐九尾貓一脈的九尾妖狐,可那什麼三太爺三太奶便不知是何為人了,況且青兒口中的胡三太爺胡三太奶,到了極樂口中卻成了小三子夫婦。

難道極樂與青兒一族乃是故交?既是故交,為何又要大打出手呢?極樂收了靈氣罩,喚二人同那小狐圍坐桌旁,開口道:“女娃,說來話長,我們本是有些淵源的。

待大試過後,我便隨你走上一走,前去探訪一下你那三太爺爺三太奶奶,至於詳細情況,日後見了面,你自然會知曉.”

倒是花侍郎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剛欲開口,卻被敲門聲打斷了。

“客官,幾位酒菜已備好,小的給你上菜.”

花侍郎一嘆氣,起身去開門。

酒過三循菜過五味,花侍郎仍是與青兒尷尬對坐,卻不曾言語。

極樂自顧自的蹲坐在臨街的視窗梳理毛髮,那火紅小狐則化作紅衣女子,嘟著小嘴不停的扯著額前被燒焦的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