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怎麼起來啦,天冷,您多睡會兒啊”老管家看蘇錦弦起的比平時早,立刻去拿了一件白色斗篷給他披著。

“沒事,醒了就睡不著了”蘇錦弦看著管家暖心的動作,笑著說。

王府裡很熱鬧,蘇錦弦看著下人們忙進忙出的,自已也跟著幫忙。有的他插不上手就在一旁看著。

俗話說“臘月二十四,撣塵掃房子”,馬上快過年了,蘇錦弦也被下人們打掃的氛圍感染,第一次對“年”有了概念。在現代的時候,年幼時人們都還是對年充滿期待的,闔家團圓,可蘇錦弦沒家人,甚至都沒有家,他住在一個廢棄的工廠裡,晚上他也會看著人們放煙花,他暗下決心,以後自已有錢了也要放煙花,沒人陪他看,他便自已看。

後來出道,倒是有錢了,可他也長大了,人們似乎對“年”沒有太多的熱情了,煙花爆竹在城市中禁止燃放,但蘇錦弦不在意了,那都是他兒時的念想了,有能力了反倒不執著了。

再者作為公眾人物,年關歲末,他甚至更忙了,到處錄綜藝做採訪。也沒時間好好過年,“年”就被手機上的紅包&祝福語代替了。

現在看著下人們仔細打掃著,面上也都是喜氣洋洋,蘇錦弦置身這種氛圍,不自覺的被感染了,他對接下來的事充滿了期待。

“小心!”蘇錦弦正感受著“年”的氣息,看到一個小廝抬著一個箱子,可能是體力不支,竟然差點倒下去。蘇錦弦眼疾手快的扶住小廝,接過他手中的箱子。

“你沒事吧?”蘇錦弦關心地出聲問道。想要接過箱子繼續搬。“我跟你一起”蘇錦弦沒讓他獨自搬。

箱子確實有些重,蘇錦弦和小廝合力將箱子搬進倉庫。

“多謝王妃!”小廝感激的看著蘇錦弦,感嘆蘇錦弦沒有什麼架子,更為自已這輩子能找到這麼一個主子也是值了。

“不客氣,以後不用一次性拿這麼多,少量多次”蘇錦弦善意的提醒。

“是,王妃”小廝聽著蘇錦弦的話,熱淚盈眶,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天生就是吃苦的命,哪有什麼人會在意他重不重,累不累的。

“去忙吧”蘇錦弦讓小廝離開,自已又繼續在院子裡東逛逛西逛逛,哪裡有困難,他就在哪裡搭把手,下人們最初是有些害怕的。蘇錦弦細皮嫩肉的,要是弄傷了他們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賠。但一段時間後,發現蘇錦弦是真的有在幫忙,大家才放心了。

“王妃,王爺讓您去一趟書房”蘇錦弦正在幫著清理窗戶上的灰塵,一個小廝跑過來對他說。

“哦,好,他有說什麼事嗎?”蘇錦弦一邊從梯子上下來,一邊問。

“沒有”小廝老實的回答,他就是一個傳話的。

“行”蘇錦弦也沒多問,就去了書房。到的時候秦思年正在書案前寫著什麼。

“王爺您找我?”蘇錦弦看他在紅紙上寫好一個大大的福字後開口問。

“會寫麼?幫忙,得多些,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秦思年極其自然的開口,很顯然給蘇錦分配任務了,而且篤定蘇錦弦會,詢問只是禮貌。

“會,你把紙給我”蘇錦弦躍躍欲試,看來自已也不是一無用處嘛,還可以幫忙的。

秦思年將紅紙分給蘇錦弦一半,兩人在書案並排而立,開工。蘇錦弦提筆寫下一個福字,他的一算不上完美,只能是清秀,不過讓人看起來很舒服。

他看了看秦思年寫的,一氣呵成,提筆落筆都不缺乏氣勢,他的字蒼勁有力,字如其人確實如此,說“翩若驚鴻,宛若游龍”也不為過。心裡覺得他寫得很好,不過自已寫的也不賴,乾乾淨淨的。

兩人都挺滿意,就一直在書案上寫,不一會兒就寫滿了,蘇錦弦看著手裡一疊墨跡已經幹了的福字心裡說不出的滿足,不知道是第一次寫的獵奇,還是因為身邊的人。

蘇錦弦甩了甩寫的有些發酸的手,毛筆字一大缺點就是廢手啊。他小時候沒有條件練毛筆字,不,準確的說他是根本沒條件學這些,每天都在擔心怎麼填飽肚子。

無父無母的孩子,別說學習這種陶冶情操的興趣愛好,就連學習都不行,他沒上過學,後來出道了,經紀人就讓他一邊上學一邊拍戲,像是知道他會火,提前把他是文盲這一黑料給扼殺了似的。

原本當蘇錦弦撿垃圾到學校門口的時候他總會羨慕那些人能夠學習,後來自已有機會了,他總是不理解那些人為什麼總說“不想上學”。他很聰明,當然更多的是很努力,他出道的時候十歲,正常孩子都在唸三年級了,經紀人劉洋也直接給他報的三年級。

沒念過書的蘇錦弦最開始連名字都不會寫,周圍的人總是圍著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他回去就讓劉洋教他寫字,不斷的趕上進度,後來他自學之前的內容,一點一點的趕上進度,接著趕上同學們的進度,最後超過他們。

蘇錦弦總會暗自慶幸自已能夠遇到劉洋,而且遇到的時候還算早,不然自已怕是真的跟不上了。後來他幾乎全天泡在劇組,沒時間去學校,就自已學習。

會寫毛筆字也是為了拍戲,拍戲給了他很多東西,騎馬射箭,寫字作畫,為了演繹不同的角色,他不僅需要磋磨演技,各種技能,不用替身,只能自已去學習,為了一個鏡頭提前一個月兩個月,甚至半年去學,只為了鏡頭下的幾秒鐘。

出道前他是一個小乞丐,無人在意,這恰好給他身份蒙上一層紗,大家都好奇,可奈何他出道之前真的太透明瞭,網際網路上沒有一點痕跡,各大媒體營銷號紛紛猜測他是世家公子,書香門第,有背景,所以才查不到他以前。

漸漸的名聲就傳開了,那些媒體就不敢查他了,預設他是有背景,不敢惹。這些蘇錦弦和劉洋倒是樂得見的,他們不去深挖他,倒是給他了一點隱私,他開始的時候老實,覺得良心不安,就跟大家說了實情,可根本沒人信,人家只當他在玩梗。

很可悲說真話沒人信,因為人們只相信自已認為的“真相”,才不會理會別人的解釋。

另外就是蘇錦弦為了拍戲,幾乎把自已給自已整成全能選手,遊戲玩的溜,又會琴棋書畫,加上獨特的氣質,沒有人會認為這個人會是乞丐。

想到這些蘇錦弦笑了笑,自已以前的人生堪比破繭成蝶啊,妥妥爽文,小說不都那麼寫麼。不過其中心酸只有他自已懂,劉洋應該也懂因為他一直都是見證者,有些想劉洋了呢。

“笑什麼?”秦思年看著蘇錦弦笑了,自已也心情很好。

“沒什麼,覺得寫這個有意思,以前沒寫過”蘇錦弦笑著跟秦思年扯了個藉口,不敢跟他說實話,要是說了,估計他也不信。

“還要寫春聯,會不會?”秦思年好奇的問,他覺得蘇錦弦會,或者說,他希望蘇錦弦會。

“會,寫吧”蘇錦弦不負期望的說,提筆就寫下了上聯:春回大地花千樹,永珍更新喜氣生。 下聯:秋月無邊江水清,夜深人靜聽潮聲。接著又拿一張小一點的紅紙寫下橫批:四季平安。

秦思年看他一氣呵成寫完一副春聯,驚喜的看著他,“王妃好才情”毫不吝嗇的誇讚道,眼睛裡都是不言而喻的讚歎。

“王爺過獎了”蘇錦弦微笑謙虛的說,這是他以前在書上看的,不過是搬運過來了。

然後秦思年又誇了蘇錦弦一番,要是再誇蘇錦弦可能就要說實話了,他才停下來,兩人又在一起這了幾副春聯才停下來。蘇錦弦很愉悅,以前這些東西都是直接去買現成的,現在也是自已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