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個逗,確定這是太傅的私宅,不是太上皇的寢宮?”回到王府後不久,老皇帝就將城西宅子的使用權交給了秦思年,這會兒秦思年正帶著蘇錦弦在太傅府參觀。

從外牆是純玉打造,到推開檀木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用寶石珍珠代替鵝卵石鋪成的貴路。路兩側的花圃也大有玄機,花圃用瑪瑙堆砌而成,說是花圃也不完全正確,因為他種植植物雖會開花,但系統告訴蘇錦弦這都是些奇花異草,有極高的藥用價值,也就是說,這算是個藥圃。

最重要的是,在表層土的上面不是青苔地衣之類的生產者,而是金粉,沒錯金粉,在陽光下會反光的那種。也不怪蘇錦弦會感嘆,這才剛進府就已經奢華成這樣,裡面簡直不敢想。

“還真有可能是太上皇的府”秦思年聽著蘇錦弦隨意的吐槽,卻認真的回答道。

“什麼意思?大有乾坤唄,說說看”蘇錦弦立刻嗅到了大瓜的味道,系統之前幫助他寫話本給了不少瓜,卻沒有前朝的,也就是說,還有系統沒有探索的未知領域咯!

相傳前朝皇后本與自已的青梅竹馬有了婚約,兩人早就互許心意,約定一生一世一雙人。可皇后偏偏被皇帝看上了,強取豪奪了一番,皇后母家為了權利,直接毀了與那位竹馬的婚約。

後來皇后進了宮,成了皇后,卻沒想到自已已經懷有竹馬的孩子,她捨不得將孩子打掉,便設計灌醉了皇帝,偽造事後的假象。

不久檢查出身孕,皇帝高興極了,當即許下若是皇子便為太子的承諾。這一胎果然是男孩,皇帝高興極了,在皇后的溫柔刀下,准許讓那位竹馬做了太子太傅。

那孩子長的像皇后,自然也就沒有引起懷疑,孩子一天天長大,太傅一直引導他,培養他成為天下的主人。太子對太傅自然是親如父親,在太傅的培養下,其他皇子無一人能超過他,他的位置坐的穩穩的。

皇后則是每日都為皇帝送上一碗養身湯,即便後來皇帝喜新厭舊,有了三宮六院,可皇后仍然堅持不懈。皇帝身體每況愈下,對皇后的養身湯更是愛不釋手,殊不知,養身湯就是導致他身體變差的根本原因,只因養身湯內有兩味藥材,單獨使用都為大補,可弱疊加,便是最致命的毒藥,如此適用不會直接要了人的命,只會讓人身體虧損得厲害。

皇帝對膳食自然嚴謹,可那藥只是使身體虧損,不屬於毒藥,銀針自然是檢測不出來的。

皇后見太子學有所成,萬事俱備,知道時機成熟,直接一記猛藥,要了老皇帝的命,因著皇帝一直就身體虛弱,且早已經立了太子,老皇帝的駕崩甚至還沒盪開漣漪就被穩固下來了。可憐老皇帝到死都不知道自已當時一個舉動就直接要了自已的命,甚至辛辛苦苦經營的朝堂也成了別人的嫁衣。

太子登基,太子太傅功高蓋主,修建這座私宅,新皇並未反對,相反,很支援。他對太傅尊敬如同對待親生父親,所以他甚至主動將各個藩國進貢的金銀珠寶往太傅手裡送。

太傅與皇后,哦不,是太后,以為終於可以雙宿雙飛,兩三在後宮行苟且之事,俗話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新皇那日心血來潮去看望自已的母親,卻撞見了兩人不堪入目的一幕。

太后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便將事情和盤托出,可從小太傅教給他的便是儒雅端方,正直的新皇完全接受不了血淋淋的現實。

每當想到自已只是個竊取別人財物的小偷,想到自已的身世是見不得光的新皇鬱鬱寡歡,不願去朝堂。每次坐到龍椅上,他都覺得自已是見不得光的老鼠,不配萬人敬仰,現實的不斷衝擊,使他性情大變。

他一改往日的知人善任,而多用巧言令色之徒;他不再納諫如流,而是聽信讒言,殘害忠良;他不再溫和有禮,變得乖張暴力,麻木不仁,他的眼睛由深明大義的清澈變得佈滿血絲。

太傅和太后被他關在地牢裡,永不見天日,短短几年內,就有無數的起義軍起義,大都被他武力鎮壓,卻奈何暴政終將被推翻。

被逼宮那日,他並未著明黃色的龍袍,而是一襲白衣,翩然立與宮中,反軍的長矛刺穿他的身體,他並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反而露出釋然的笑容。他終於被解放了,不再做那籠中困獸,不用再擔心流言蜚語,不需要再像陰溝裡的老鼠那樣畏懼光。

所說要怪,就怪太傅把他教的太好,太正直了,最後也不知道他害怕的是自已的身份,還是身邊最親近之人的背叛。臨死前他好像看到了老皇帝對著他說“明兒,你是太子,將來的皇帝,但你也不必如此苛責自已,你還小,吃顆糖也是可以的”然後老皇帝將手中的一顆糖遞給他,他想放縱自已一次,去接過那顆糖。

可他伸出去的手沒有拿到糖,而是太傅的戒尺,戒尺打在手上很疼,他記得太傅說,太傅說了什麼呢?哦,對了,太傅說“儲君就該有儲君的樣子,你以後得愛護天下黎民百姓,你應該學會舍小家顧大家”,那顆糖他吃到了嗎?好像是吃了的,可不記得味道了,很甜吧,因為父皇當時笑得很溫柔,給的糖肯定是甜的。

又好像沒吃到,因為嘴裡好苦啊。他忘了,忘了自已有沒有吃到糖,他也忘記了太傅的教誨,因為他似乎搞砸了,他沒有愛護好他的子民,他使他們生靈塗炭。不過現在好了,他們可以擁護新的王,新的王會保護他們。

太子在皇位上坐了十年,七年仁政,海晏河清,民歌率土;三年暴政,波濤洶湧,生靈塗炭。

最終山河破碎,江山易主,舊的城牆上掛上了新的旗幟。

秦思年的故事中沒有講他們之間的拉扯,因為沒有人知道,秦思年也不知道,他只是捕風捉影的聽說過太子似乎是太傅之子。蘇錦弦也只會感慨“野史不一定真但一定野”。僅此而已,因為,他們不認識那位太子,也無從考證,不過是聽個故事罷了,沒有人真的會去探求他的真假。

兩人繼續往裡走,又遇到一個藥圃,陳列與第一個一樣,只是種植的藥材卻不相同。系統告訴蘇錦弦其中兩種是大補之藥,但倘若合起來使用,卻會適得其反,使身體極度虧損。兩種藥,一種種在外面,一種種在裡面,藥圃主人似乎知道其中的微妙,特意分開種植,以免誤傷。

整個私宅總共十間房子,其中七間房寬敞明亮,採光通風條件都很好,確實如傳言所說,純金打造的柱子,上面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和經典裡的名詞佳句,屋外甚至種滿鮮花。到如今,鮮花依然盛開。

另外三間好似空間不夠,材料也不足,空間狹窄就算了,採光也不好,柱子突兀的換成了木的,房間外種植的血紅色的曼陀羅,在風中搖曳生姿。

“你說這個房間,要是當初材料不夠,為何不直接不建造呢?直接用這塊地種些花草樹木,不是更心曠神怡嗎?”蘇錦弦不解為何材料不足。還要多加幾間,而且風格完全不同,若只是為了特定人數的人居住,那後面三間的人被分配到這樣的房間,難道不會鬧嗎?

“不知道,也許是本就計劃好了格局,不得輕易更改,建立者也沒預料到材料會不夠吧”秦思年也不知其中原因,只是蘇錦弦問了,他便給出了自已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