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秋狩的第三天了,蘇錦弦感覺自已對這些山珍已經感到厭倦了。每天都是烤肉,而且沒有任何配料來增添味道。這讓他覺得烤肉變得油膩膩的,口感也不再像之前那麼美味。對於一個口味刁鑽的人來說,這種情況簡直無法忍受。現在,每當他看到烤肉,都會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所以當蘇錦弦再次看到烤架上的肉時,直接扭頭走了,沒辦法,受不了一點。現在他只想吃些清粥小菜,給他的胃淨化一下。
你別說,在山上,可不止有獵物,野菜也很多,蘇錦弦沒走幾步就發現了不少能食用的野菜。都笑話王寶釧挖野菜,現在蘇錦弦也是挖上野菜了。王寶釧挖野菜是為愛,蘇錦弦挖野菜為了淨化自已的味。
不一會兒蘇錦弦就拔了一大把野菜,這麼算起來,他還不如那個戀愛腦小姐呢,因為他甚至沒有工具,徒手拔的。
秦思年見蘇錦弦看了一眼食物轉身就走了,荒山野嶺的,自然擔心,所以蘇錦弦一走他就跟上了。
此刻他手裡也拿了一大把野菜,亦步亦趨的跟在蘇錦弦後面,蘇錦弦拔什麼他就拔什麼。兩人看手中的野菜差不多了,一起去溪邊清洗野菜,兩人沒什麼交流,卻像默契十足的 搭檔,很快就洗好菜。
“王爺,大魚大肉吃多了,今個兒給你吃點清淡的”蘇錦弦笑嘻嘻地跟秦思年說,眼裡還有幾分揶揄,他認為秦思年金枝玉葉的,肯定沒吃過野菜。
不過他忘了,秦思年少年將軍,不可能每次都一帆風順。有時候糧草不足,野菜便是家常便飯,更有甚者樹皮草根。人人都道秦思年年少成名,舉世無雙,可誰又看的到背後的心酸與血淚。
即便蘇錦弦也不能,他是看客,看的是小說,忽略的是過程,說白了,秦思年就是紙片人,他的行為過程不被記錄,誰又能共情呢?
“如此甚好,本王倒是期待王妃的手藝”秦思年看著蘇錦弦小貓一樣的表情,並不想潑他的冷水,很捧場的說。
果然,蘇錦弦的虛榮心作祟,他把鍋裡的油油水水洗乾淨,秦思年就在一旁負責生火。
蘇錦弦將清洗乾淨的野菜放入沸水中焯燙,根據野菜的種類和新鮮程度,燙了3分鐘。以去除野菜中的草酸和一些苦味。隨後將焯燙後的野菜用漏網撈出,瀝乾水分。
隨後將調味後的野菜放入鍋中,加入適量的水,用中小火煮至野菜變軟。當然調味料也就是鹽和胡椒粉,狩獵製作食物常用這兩樣,帶的也是這些。
野菜出鍋,綠油油的,平時的話肯定不會有太多食慾,可作為吃了那麼多肉的蘇錦弦來說卻極其美味。秦思年亦是如此,不過他早已習慣,不至於像蘇錦弦那樣有強烈反應,不過偶爾改善一下,效果確實不錯,另外,這可是蘇錦弦親手煮的菜,他愛了。
兩人吃飽喝足,回到營帳時,篝火熊熊燃燒,眾人圍在篝火旁吹牛談天,倒是難得的平靜。白天是競爭對手,互不相讓,夜晚是同僚舊友,互相阿諛奉承唄!!
“瑞王,王妃回來啦!”有眼尖的人看到他倆,立刻出聲招呼他們過去。他們倆可是有無數眼睛盯著,這會兒回來也是,要不是蘇錦弦現代是大明星,估計社恐都得犯了。
“哥,狩獵場裡面是什麼樣啊?”蘇錦弦的綠茶作精弟弟蘇錦文就來到了他身邊,蘇錦文走的是光風霽月的文人路線,騎馬射箭他可是一樣都不懂。
之前聽那御史的兒子嘲笑蘇錦弦上不去馬,他也在心中暗自高興,覺得蘇錦弦就是自已給自已找苦吃,不會還硬裝,沒想到沒看到蘇錦弦出醜,倒是得到了其他人誇讚蘇錦弦馬上背影帥氣,他不明白,蘇錦弦與他一同長大,什麼時候學會了騎馬?
“好玩啊,不只有可愛的兔子,還有吐信子的蛇可漂亮啦!”蘇錦弦說的天真,像在真心實意跟蘇錦文分享狩獵場的有趣事。
可蘇錦文的臉卻嚇得慘白慘白的,沒錯,原著中提到過,蘇錦文怕蛇,特別怕。蘇錦弦故意說出來嚇他的。
自從來到狩獵場,蘇丞相因為太子在場,為了避嫌,表忠心,連自已的兒子都沒來關心一句,只有這個蘇錦文是個傻的,眼巴巴的往蘇錦弦跟前湊。或者說,醉翁之意不在酒,衝著秦思年來的。
說來也好笑,柳氏有意讓自家兒子勾引秦思年,取代蘇錦弦成為瑞王妃,蘇錦文也是對秦思年暗許芳心。母子二人全然不顧蘇丞相,一邊倒的靠向秦思年。
蘇丞相看到自家兒子的行為,冷汗都下出來了,因為他看到,太子正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蘇錦文。他立刻跑到蘇錦弦旁邊將面色蒼白的蘇錦文拉到太子身邊,蘇錦弦聽不見蘇丞相在跟太子在說什麼,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在道歉。
還真是一出好戲呢,蘇錦弦饒有興趣的看著三人,完全沒留意一旁委屈的秦思年。他看到太子冷著的臉被蘇丞相哄的紅潤起來,不由得感嘆蘇丞相的三寸不爛之舌,回頭想跟秦思年分享,就撞上秦思年幽怨的眼神。
“啊不!王爺,你這是咋啦!你這個樣子看著怪瘮人的”幾個月的相處下來,蘇錦弦發現秦思年除了不愛笑以外還是很好相處,所以才敢跟他開開玩笑。
“你一直盯著他看,他比我好嗎?”秦思年委屈的問,彷彿只要蘇錦弦答不對,他就要哭出來,沒錯,哭。
“哪個?”蘇錦弦不解的問,他真的很冤枉好嗎,他看誰了?他明明看的是一場啞劇好嗎,要說看,他看的也是三個人,不是“他”是“他們”好嗎!!!!
“秦景,你一直盯著他看,你是不是後悔跟我成親了?因為我沒有他的位置嗎?”秦思年哽咽地說,表情委委屈屈的,一副被拋棄的小媳婦樣。
“這才哪到哪?你咋這麼能想呢?你這想象力豐富的,畫本子都不敢這麼寫”蘇錦弦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想嘲笑他吧,他快哭了,跟他一起哭吧,不好意思,哭不了一點,實在太搞笑了。
蘇錦弦憋笑憋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王爺,你說啥呢,你又高又帥,文能賦詩作畫,武能保家衛國,他拿什麼跟你比啊!”這倒是他的真心話,那個廢物太子,真的一點都比不上秦思年。
“那你為什麼一直盯著他看?是他比我長的好看?還是你看我看膩了?”秦思年似乎對他的回答並不滿意,不過還是有點滿意的因為不再哽咽了,不過還在垮著臉。
“我那是看戲呢,你沒看見剛剛蘇家那老的把蘇家那小的拉過去跟秦景解釋嗎?覺得有趣,正想跟你說呢”蘇錦弦解釋著,語氣也不盡的溫柔,似乎有意哄著慣著秦思年。
“真的?”秦思年這會兒心情已經由陰轉晴了,還是嘴硬的問。
“當然啦!騙你我是狗”蘇錦弦笑著說。
“那本王就暫且信你一回吧”秦思年心情好極了,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此話誠不欺他。
晚上蘇錦弦躺在帳篷裡,心情複雜,不是,他有病吧,大男人,委屈個什麼勁兒?不是,我才有病吧,我竟然安慰他,還給他解釋一下,生怕他哭了,我真是神經病。
蘇錦弦越想越氣,然後滾到帳篷最角落,背對秦思年,不想理他。一定是篝火太熱了,把他腦子都熱得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