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懵了,包括燒烤架上的東子。

像看傻子似的看著我,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切準備就緒,飯菜已經倒進了盤子裡。

我的內心緊張起來,哆哆嗦嗦的拿起筷子,小心翼翼的夾起一口放進嘴裡,霎時間,一股濃郁的香味融化在口中,喚醒了所有的味蕾。

旁邊的廚師在我的臉上讀到的熟悉的表情,急忙嚐了一口,然後激動的流下了眼淚。

“怎……怎樣了?”

米經理比我要緊張多了,急忙問道。

廚師緩緩的回過頭來顫抖的喊道:“香……香味回來了,老米,咱們不用關門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衝了上來,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來,歡呼聲響徹在整個廚房。

坦白的說,這些廚師的水平都是一流的,就算金沙飯莊真的倒閉了也不愁混口飯吃。

不過,人都有感情,他們在這裡最少也幹了七八年了,若不是走投無路,誰不願意離開。

短暫的高興過後,米經理又泛起愁來,香味雖然回來了,但總不能每次炒菜都往裡扔口紅吧!再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米經理,現在能相信我了嗎?”

我笑著說道。

“信!信!你們幾個,快點把這位小哥放下來.”

他說完轉身想我賠笑道:“其實我也只是嚇唬嚇唬您,沒敢真怎樣.”

眾人把燒烤架上的東子放下來,後者白了他們一眼走了過來不解的問道:“老羽,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沒有立即回答,轉身看了看盤子裡的剩菜笑了一下說:“餓鬼!是餓鬼在作怪.”

餓鬼!顧名思義,就是飢餓的鬼魂。

這種鬼魂或因為某種原因餓死,或因為生前蠶食生靈太多遭了報應,死後極其飢餓,而且怎麼吃都吃不飽。

鬼魂是不能夠直接吃食物的,他們只能吸食物中的香氣,這樣原本的食物就會變得寡然無味。

“不對啊!”

一個廚師搖搖頭說:“那我以前怎麼好好的?”

我想了想,環顧四周問道:“灶王爺呢!灶王爺的神位哪裡去了?”

“那個……”米經理想了想說:“半個月前李木飛來後廚找東西,說神位礙眼,就把他扔了.”

“難怪了.”

我點點頭說:“灶王爺的神位沒了,餓鬼才會變得肆無忌憚.”

“那就趕快再供一個.”

米經理轉身就要去找新的神位。

“不行.”

我搖搖頭說:“灶王爺的神位可以更替,卻不能更換,否則新的‘坐爐童子’壓不住老餓鬼.”

“坐爐童子?”

東子和米經理幾乎是同時喊出來的:“不是說灶王爺嗎?”

我笑了笑說:“灶王爺就一個,普天之下那麼多廚房,他老人家坐了過來嘛!”

坐爐童子!其實也是一種鬼魂。

只不過這種鬼魂受過編制,傳言受灶王爺所派代他掌管百姓家的廚灶之事。

這些坐爐童子有編制,但沒俸祿,一日三餐全靠人的供奉,一身家當也全隨著神位遊走。

也就是說如果新的神位沒有來,舊的又丟掉了,他便無所依附,只能跟著舊神位被拋棄。

鬼魂是有地域性的,也是有團伙的。

一個新的坐爐童子前來,很難鎮得住場子。

所以,如果想要立刻解決香氣流失,就必須要找回原來的坐爐童子,只有他最瞭解金沙飯莊的具體情況,也只有他可以制住此地的餓鬼。

“找!一定要給我找到.”

米經理聽完向手下的人下了死命令。

虎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想要在這裡找一個丟棄的神位,不是那麼容易的。

而且,既然神位是李木飛扔掉的,他就應該最清楚。

但是,米經理顯然很不情願聯絡李木飛,一來二去,天已然放亮,神位還是沒有找回來。

最後他沒辦法,只能打這個電話。

許久之後他回來了,我趕忙問事情辦得怎樣。

他冷笑一聲說:“這個傢伙本來對我就有意見,巴不得飯莊出事情,然後改成ktv,哪那麼容易配合。

不過,不要緊,我已經和上面說的很清楚了,如果神位找不回來一切責任,他李木飛負責.”

“能行嗎?”

東子不確定的問道,畢竟坐爐童子這種事情說出去,怕沒幾個人會信。

“這點你放心.”

後者笑了笑說:“畢竟這金沙飯莊也是上面的一棵搖錢樹,沒那麼容易放棄,他李木飛要掂量掂量.”

“告訴他,最好別隨便拿一個來糊弄事,這事兒假不得.”

我想了想提醒道。

“放心.”

米經理壞笑一聲說:“我比你說的還要嚴重,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將他李木飛一軍,怎能輕易放棄.”

他這麼一說我放心多了,三人就著兩壺酒開始靜靜的等待。

可是,直到太陽西落還是沒有等到李木飛的訊息。

我和東子不免有些著急,李木飛如果不來的話,我們根本沒有機會見到他。

心裡這麼想著,臉上難免表現出來,這一切全都被米經理看在眼裡。

“你們好像比我還著急.”

他呵呵一笑說:“按理說我是不該問的,但還是想問問兩位來我金沙飯莊到底為了什麼?”

我和東子對視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是為了那李木飛嗎?”

他笑著問道。

我想了想點點頭。

“想讓他好,還是想讓他壞?”

我再次想了想說:“怕……不是什麼好事?”

“哈哈……”他一聽樂了:“那就好,只要這小子不好過,我就好過。

別的我也不多問,但凡有什麼事兒儘管招呼.”

“還是等他來了,看看再說吧!”

東子搖搖頭。

對於李木飛我們並沒有親眼見過,不知道他的真正為人。

就這麼去問田靜的事情,他未必會說,需要耍些手段,至於什麼手段我正在醞釀中,但具體實施還要到時候見機行事。

就在這個時候服務員面帶愁容的走了進來,低聲在米經理的耳邊說了什麼,他便面如鍋底,黑了下來。

“怎麼了,神位沒找到?”

我急忙問道。

“不!”

後者搖了搖頭,黑著臉說:“不是沒找到,而是壓根兒就沒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