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看到鍾飛雁正揮舞著雙手不住的在身前拍打,生怕那人會忽然衝出來。
事實證明我們都錯了,老迷非但沒有衝過來,反而也被突如其來的燈光刺痛了雙眼,捂了好大半天才放下手。
這個老迷!大約五十多歲,一頭白髮,滿臉的絡腮鬍子,臉上皺皺巴巴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歲數了。
看到我們後也沒多說什麼,徑直走向屋子深處的那口棺材前,詭異的笑了一下說:“來看看,這到底是什麼.”
我們三個撞著膽子過去一看,隨即更加戒備的看向他,因為這次看的更加清晰,裡面躺著的絕對是個白衣女人。
“這是蠟像,我的作品。
看來很成功,把你們都騙過去了.”
他在說說這話的時候十分得意。
蠟像!這個烏龍搞得有點大。
我不信,再次伸出手去摸女人的臉時,果然摸到一層蠟質的東西。
“王傻蛋,你有譜沒譜,嚇死老孃了.”
知道是蠟像後鍾飛雁和東子長長的鬆了口氣。
“我也沒看清啊!再說,這蠟像做的也太逼真了……”我有些難以置信,便想伸手再去摸一摸。
卻在這個時候老迷緩緩的合上了棺材,笑道:“好了,這可是我幾個月的心血,還沒完成呢!別給摸壞了.”
經他這麼一說,我也不好再去看。
然後話題就被轉開了,他問我們到底為什麼來這裡。
“老人家,你還記得天黨學院的舊教學樓嗎?”
這時,心直口快的東子說出了出來。
“天黨學院?哦……好像記得,是老趙的那個學校吧!”
老迷!人如其名,十分迷糊。
或許這麼說並不準確,此人有嚴重的失憶症。
五年的時間對他來說,就好像有五十年那麼長,如果不是退休的老趙校長對他有恩,還真不一定能夠記得起來。
據回憶,當年他的失憶症又犯了,像個孤魂野鬼一樣遊蕩在長豐市,居無定所,過著流浪的生活。
後來遇到了老校長,在他的接濟下開了這家雜貨店。
“我還記得忽然有一天老趙心事重重的來找我喝酒,說是學院出了一檔子怪事……”老迷眯著眼睛陷入深深的回憶。
老迷是誰,真名又叫什麼,沒人知道。
起初老校長也只是出於好心將他收留,卻沒想到這傢伙身懷異術,居然懂得驅魔除邪之術。
得知天黨學院鬧鬼,老迷便在通道的牆上畫了一個符咒。
“我記得當時告訴過老趙,那堵牆每三年便要用雞血合著鍋灰重新粉刷一遍,否則就會失效。
怎麼,難道他沒那麼做嗎?”
老迷問道。
“老校長四年前得了腦血栓,說沒說不知道了,不過估計說了也沒人信.”
東子笑著搖搖頭。
老迷的眼睛出現了短暫的失神,隨即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搖搖頭笑道:“是!是!看我這腦子又忘了。
老趙已經成了植物人,三個月前還去看過他的.”
“老校長在半年前就去世了.”
東子搖搖頭。
“啥!老趙死了?”
老迷的眼睛忽然瞪得老大:“不可能啊!我明明記得三個月前去看過他的?”
東子搖搖頭說:“我的訊息不會有錯的,老校長的確在半年前就死了,你還參加了他的追悼會,您是在九個月前看望他的.”
“啥!九個月前,現在……現在不是快過年了嗎?”
“不!現在是八月份,春節早就過去了,您老不覺得很熱嗎?”
說到這裡東子回頭看了我一眼,指了指腦袋。
意思是說,這傢伙的腦子不是一般的亂。
我也很納悶,不是因為老迷,而是東子。
他居然能在短短的半天時間調查出這麼多東西來,絕非常人可以做到。
“先別管這些了,老迷,當年那紅衣女鬼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記得嗎?”
鍾飛雁是個急脾氣,早已等不及了。
“當年……”老迷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搖搖頭:“只記得那個女鬼很厲害,我的腦子又出了狀況,所以就把她封在那裡了,具體情況嘛……不記得,實在記不起來了.”
“那你是怎麼把她封印起來的,還記不記得?”
鍾飛雁問道。
“這個嘛……”老迷的記憶不是一般的混亂。
他摸著後腦勺想了半天,最後眼睛一亮喊道:“想起來了……是‘鬼王圖’.”
鬼王,便是鍾馗。
所謂鬼王圖既是將鍾馗的畫像按照特殊的畫法畫在牆上,借鬼王的威名來震懾邪祟。
一般來說鬼王圖對小邪祟還是有著一定的震懾力的,但是像紅衣女鬼這樣的,按理說是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效果。
可是,世事無絕對。
鬼王圖雖然很平常,那是在一般的人手裡,高手用來自然另當別論。
老迷,毫無疑問手段一定很高明,但是這傢伙的記憶混亂的不是一點點,再往後便說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
說了半天,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只有一點老迷想了起來,說那紅衣女鬼生前的確有個男朋友,叫李木飛。
當初封印女鬼的時候他也在場,或許從這個人手裡可以瞭解到當年的情景。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說到最後老迷忽然抬頭看了一眼鍾飛雁,疑惑的問道。
“幹嘛?”
鍾飛雁對這個怪老頭沒什麼好感,警惕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好面熟,咱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咦……大爺,您的搭訕技巧真老套啊!”
許久不說話的張向東笑了起來。
我白了他一眼,隨機微笑的問老迷:“老人家,你想起了什麼嗎?”
“沒有.”
他搖搖頭說:“只是覺得這個女娃娃好面熟啊!似乎在哪裡見過.”
“那是不可能的,我才多大,您都有多大了,咱們不可能見過的.”
鍾飛雁不樂意的搖了搖頭。
“是嘛……難道我又記錯了,怎麼會這麼面熟呢!”
按理來說老迷不可能見過鍾飛雁的,他也不敢肯定,摸著頭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表情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