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中午,學校怕事情鬧大沒有報警,也沒有把我送到醫院。
向外只說有美術班有三個學生半夜瞎逛摔倒了而已。
校長、教導處主任、班主任已經把東子和高小美的工作做好了,不會向外透露半個字。
剩下我一個人,勢單力薄,只能在他們的威逼利誘之下選擇閉嘴。
等到所有人走後,宿舍裡只剩下我、東子和高小美三人。
這時東子向門口啐了一口罵道:“什麼東西,自己犯的錯不知道好好反省,反倒怪起我們來了.”
原來我們之所以莫名其妙的跑到舊教學樓並非全是靈異事件。
因為舊的教學樓和新的教學樓本來就只隔著一堵牆。
而且起初為了搬東西容易還開了一個小通道,等搬完東西以後就堵上了。
前幾天不知怎的通道忽然塌了,校方請來幾個工人想重新砌起來。
誰知剛剛把通道清理完就因為工資的事情鬧僵了,一直現在也沒堵上。
我們三個昨晚慌不擇路,居然鬼使神差的順著通道跑到了裡面。
“也不能怪他們.”
聽著東子的抱怨,我笑了笑說:“如果讓人知道咱們學校鬧鬼,他們的飯碗就丟了.”
我倒不是很介意,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真的有鬼嗎?”
東子忽然瞪著兩隻大眼睛問道。
“我還要問你呢!後來你那裡出了什麼狀況?”
我白了他一眼問道。
“沒……沒什麼呀!”
東子摸著腦袋說:“我看你好長時間沒有回來就想去找你,誰知在這時忽然暈過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就和你一樣,躺在宿舍的床上.”
聽他說完話,我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高小美,她只是呆呆的看著地面,什麼也沒說。
“好了!東子,你去上課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裝作想睡覺的樣子。
“別呀!到底有沒有鬼,你在畫室到底看到了什麼,快和我說說.”
東子還是不依不饒,最後看到我確實不想說,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一時間房間裡就剩下了我和高小美兩個人。
四周一下子靜了下來,我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靜靜的等著,等著高小美給一個完美的解釋。
許久,她幽幽的說了一句:“昨晚打你的人是我.”
“我知道.”
我點了點頭。
“你就不什麼?”
她對我的反應有些意外。
我笑了:“你留下來不就是想說的嗎?”
高小美有些吃驚的看了看我,最後垂下頭來點了點說:“她是我的姐姐‘高小蓉’.”
我微微一愣,隨機點了點頭,這一點早已猜到。
她和那個紅衣女鬼一定有著什麼關係,所以昨晚才在我快得手的將我打暈。
“自從她丟了以後我就一直再找她,是最近才知道她被賣到了天黨學院,這也就是我為什麼會來這裡上學的原因.”
丟了?賣到天黨學院?我的腦子晃了一下,怎麼感覺有些聽不懂呢!“本來我想用假的把她換走,誰知道還有別的東西在……”“等等!”
我急忙喊住了高小美的話疑惑的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聽不懂呢?”
“我的姐姐呀!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高小美說這話的時候滿眼的疑惑。
“不是……”我越聽越亂急忙問道:“你那姐姐不是紅衣女人嘛!怎麼會被人偷走,還要你拿假的來換?”
聽到這裡,她的眼神充滿了驚訝問道:“什麼紅衣女人,我說的是那個嬰兒。
她剛出生五個月就死了,屍骨丟了……”錯了!一切都搞錯了!高小美的姐姐根本不是那個紅衣女鬼,而是嬰靈。
她的姐姐在五個月的時候因為疾病夭折了,一直埋在老家的孤墳裡。
大約七、八年前有一夥偷骨殖配陰婚的人盜走了高小蓉的遺骨,自此下落不明。
高家是個非常傳統的家族,注重落葉歸根,即便高小蓉死的時候不足五個月,那也是高家的人。
於是動用了很大的資源抓到了那夥盜骨殖的人,但是連他們也忘記把高小蓉的遺骨賣到了哪裡。
線索到了這裡就斷了,時間一長漸漸的被人所淡忘,除了高小美的母親。
看到母親每次提起姐姐時痛苦的表情,她十分心疼,心裡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定,一定要找到姐姐的遺骨,哪怕只有一小塊也行。
終於,在幾個月前他打聽到那夥盜骨殖的人曾經把一批小孩子的骨頭賣到學院裡去。
而用得著骨頭標本的學院,除了學醫的衛校之外,就是需要研究人體骨骼構造的美院。
經過排查,最終她把目標鎖定在天黨學院,為了在暗中調查她決定進入這所‘野雞大學’。
說到這裡高小美搖搖頭:“為了找到姐姐的遺骨,我總是在畫室裡待到很晚。
等你們都走了之後再檢視,可是讓人絕望的是,這裡的骨骼標本中沒有一件是姐姐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老是在畫室裡待到很晚.”
我點點頭。
這時候高小美的眼睛忽然亮了:“蒼天不負有心人,就在想要放棄的時候,舊教學樓的通道塌了……”舊教學樓通道坍塌以後,我們的班主任曾經偷偷的進去過。
因為隨著新生的湧入,骨骼標本變得不夠用了,所以她便自作主張的在裡面畫室裡搬出幾件標本來。
誰也沒有想到,這批標本中就有高小蓉的頭骨。
“等等!”
說到這裡我忍不住的發問:“你憑什麼認為畫室裡的頭骨就是高小蓉的,dna檢測了?”
一把骨頭在我看來除非用dna檢測,否則誰敢保證那就是高小蓉的呢?這個時候高小美笑了,抬頭看著我問道:“王羽,那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絕不是一個尋常的人,聽沒聽過‘香骨散’?”
香骨散!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隨機我的眼睛猛然一亮喊道:“海外有香,名曰香骨。
一日侵皮,三日入骨,百年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