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地站著，互相凝視著對方，周圍一片死寂，只有他們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在空氣中迴盪。
程書煜的眼神熾熱而專注，彷彿要將風洛晴整個人看穿。
風洛晴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已的臉頰開始發熱，像是被點燃了一把火，完全無法控制。
她感到有些尷尬和害羞，不自覺地先移開了視線。
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實在太過震撼，讓她需要時間來好好整理思緒。
然而，此時此刻，她的內心卻如同被風吹過的湖面，波瀾壯闊，難以平靜。
偏偏程書煜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反而故意挑起話題，調侃道：“咦，你臉紅了？”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戲謔，彷彿已經洞察到了風洛晴的心思。
風洛晴努力保持著鎮定，淡淡地回答：“哦，紅了嗎？”她試圖用冷漠的態度掩飾自已的窘迫。
程書煜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點頭確認：“是啊。”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風洛晴繼續故作鎮定地解釋道：“可能今晚有點熱吧，我都出汗了。”
她邊說邊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希望能夠藉此轉移注意力。
接著，她又裝作不經意地看向程書煜，說道：“咦，我看你臉也挺紅的……”
“啊，”程書煜輕輕應了一聲，臉卻肉眼可見的迅速紅了：“今天確實有點熱。”
哦，你也會臉紅啊。
風洛晴突然發現，自已不尷尬，就是別人尷尬，本著這種心態，她決定接下來好好回擊。
對於當晚發生的事情，未經證實，可不能由著程書煜一口咬定，這樣下去，她的臉往哪裡擱？
以前，她喝酒就乖乖睡覺，哪有程書煜說得這麼恐怖？
主動抱他？主動親她？這不像她啊！不行，得反駁回去。
於是，風洛晴裝作失憶的樣子，一臉無辜地看著程書煜說：“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呢？真的有那麼誇張嗎？”說完，還眨了眨眼睛，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程書煜被她這個反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微紅的臉頰更紅了幾分。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看到程書煜吃癟的樣子，風洛晴心裡暗爽。哼，叫你讓本小姐出糗，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不過，風洛晴並沒有打算就此罷休，她繼續裝出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問程書煜：“那後來呢？我們有沒有做其他事情呀？”
程書煜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風洛晴會這麼問。他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沒……沒有啦，只是親了一下而已。”
聽到這話，風洛晴差點笑出聲來。原來這傢伙這麼害羞啊，真是有趣。不過，她還是強忍住笑意，故作失望地搖搖頭說：“唉，真可惜，還以為會有更多的故事呢。”
如果他單說抱了一下，風洛晴還覺得可能是真的，畢竟這行為的難度係數不大，但加上親，就有些難以想象了。
“所以，你說我主動抱你，還親了你……你是不是說得，”風洛晴聲線柔和，斟酌了下用詞，“稍微誇張了些?”
“噢。你的意思就是，”程書煜語氣悠悠的，直接戳破她的話，“我故意撒謊冤枉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風洛晴立刻解釋道，“只是覺得，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程書煜碎髮散落在額前，神色鬆散，“你覺得我在無中生有，編故事逗你玩呢?老子的初吻就是被你奪走了，你現在還想撇乾淨？”
風洛晴尷尬得不行：“我就是覺得有點不合理……”
程書煜眉毛一挑：“哪裡不合理？”
風洛晴一直憋著沒問，但現在被他的態度逼得實在忍不住：“我就是想知道，我到底親了你哪裡……”
“……”程書煜的神色頓了一下。曖昧的氣息似乎隨著這句話融入了空氣之中，像絲線一樣慢慢抽離、發酵，並逐漸擴散開來。
話一說出口，風洛晴自已也有點後悔了。
但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
她的大腦緊繃成一條直線，目光卻平靜地落在他身上，故作鎮定地等待著。
程書煜抬起睫毛，漫不經心地指了指嘴唇的位置。
“你確定嗎？”
程書煜反問：“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相信？”
“那好，讓我們來分析一下。根據我倆的身高差距，如果按照你所說的位置，我應該是……”風洛晴停頓了兩秒鐘，實在不好意思說出那個詞，只好改口道，“根本夠不著的。”
程書煜目光灼灼的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傾身過來：“你覺得你夠不著？”
此時，程書煜就站在風洛晴面前，比風洛晴高了差不多一個頭，風洛晴的頭恰好剛到他耳朵的位置。
就如風洛晴所說，正常情況下，風洛晴是不可能親到他的嘴唇的。
“對吧。”風洛晴立刻鬆了口氣，“我根本沒法碰到，所以是不是哪兒有誤會，你記錯了……”
風洛晴邊說邊抬眼，突然發現，程書煜突然低下頭，兩個人的臉貼得很近，風洛晴只要微微抬頭，就可以親上他的唇。
程書煜調侃的看著她：“剛剛親不上，那現在呢？”
風洛晴心跳莫名快了些，她抿了抿唇，往後退了一步。
這時候，風洛晴才意識到自已剛才說了什麼話。她的臉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眼神有些慌亂。
程書煜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緊張，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輕聲說道：“怎麼？害羞了？”
風洛晴連忙搖頭否認，但內心卻無法平靜下來。她試圖轉移話題，說道：“那個……有點晚了，我先去沖涼了……”
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但程書煜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回了原地。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她身上，帶著一絲溫柔和笑意。
“別急著走啊。”程書煜輕輕地說道，“我們還有時間，可以再聊一會兒，我們把那晚的事情說清楚了。”
風洛晴對於那天晚上衝完涼之後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任何記憶，此時此刻，心中湧起一股濃烈的啞巴吃黃連般的無奈和苦澀感。
她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問道：“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你為何到現在才告訴我呢？”
程書煜微微一笑，回答道：“怎麼沒有告訴你？現在不就告訴你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