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洛晴聽他這麼說，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一時之間也沒法反駁，想了想，把他請到沙發上坐。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有的尷尬。
風洛晴下意識就問:“你吃飯了沒？”
風洛晴其實就是很客套的一句問話。
偏偏程書煜很誠實回答了一句:“沒。”
風洛晴聽到愣住了，突然意識到他們約定的這個時間點，正好是吃晚飯的點。
她看看程書煜帶來的那一大堆東西，更加尷尬了:“那個……我也沒吃，我們點個外賣吧，你想吃點什麼？”
風洛晴倒不是故意不招待程書煜吃晚餐，而是她今晚沒打算吃晚餐，平時也是下個麵條，煮個餃子而已。
“你想吃什麼……”程書煜見風洛晴慌里慌張的，笑得沒心沒肺:“我都可以。”
“砂鍋粥可以嗎？”風洛晴拿出手機開始點餐:“點個2人份活蝦鮮蟹砂鍋粥，再加個蒜蓉菜心、姜蔥炒花甲，可以嗎？”
“我都可以……”程書煜點點頭。
點完餐，風洛晴丟了把茉莉花茶到茶壺裡，空氣裡一下子充盈著茉莉花香。
風洛晴給程書煜倒了一杯:“這茉莉花是我們自已曬的，你嚐嚐。”
程書煜淺嘗一口:“嗯，香。”
在切入主題之前，風洛晴隨口扯了幾句:“你買禮物花了不少吧，既然要做戲，那就做全套吧，改天我也給你家人買點東西。”
程書煜接過水，抿了幾口:“不用，我今天買的時候，已經把你那份一起買了，晚上我一起帶回去，就說你買的。”
風洛晴呆住:“那……多少錢？我轉給你！”
程書煜微笑:“不著急，往後慢慢算。”
“也行。”風洛晴喝了口水，輕聲說，“那我們開始談吧?”
程書煜從容地:“嗯……”
風洛晴問:“你考慮好了嗎?
程書煜微笑:“如果沒考慮好，今天就不會來。”
風洛晴心裡其實也有些亂，她斟酌了一下，開始說:“嗯，我的意思是我們先領證，既然是協議結婚，就沒必要辦婚禮了……”
程書煜聽到這裡僵了一下:“你不想辦婚禮？”
風洛晴趕緊解釋:“對啊，辦婚禮費錢費力，挺麻煩的，我覺得沒必要，而且三年很快過去了，也沒多久，到時候直接找個理由離婚……”
程書煜注視著她，欲言又止:“能不能先不說離婚，先談結婚的事情?”
風洛晴心想，說得也是:“好。我只是覺得沒必要浪費那個辦婚禮的錢。”
程書煜脫口而出:“我們家不差那個錢……”
“好好好，你們家是不差錢，但是我覺得辦婚禮沒必要，費錢費力，很麻煩，而且我們又不是真的結婚，能省的環節儘量省了吧……”
程書煜略微一思索:“那，我得找個理由去說服我爸媽……”
風洛晴乾脆地:“那就麻煩你了，如果需要我出面演戲，我可以出面，我只要一張結婚證而已。”
程書煜:“只要那一張結婚證而已？”
風洛晴點點頭:“是，我只要結婚證。”
程書煜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麼。
風洛晴奇怪的問他:“你覺得怎麼樣？”
程書煜沉默一會才說:“不辦婚禮，我爸媽那邊比較難交差，我得想個法子。”
“好，如果想好了，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儘管說。”風洛晴畢竟是求人辦事，忍了忍，還是好聲好氣的:“我不善於跟人家溝通，所以，三姑六婆我不見……”
程書煜稍稍揚眉:“這個你放心，我也不喜歡見三姑六婆……”
風洛晴又說了一遍:“如果你都能接受的話，那我們就來擬定結婚協議的注意事項，簽字。
程書煜:“行。”
“首先，我們互不相干擾對方的生活，”風洛晴說得簡潔明瞭，“當然，如果你那邊需要我去演幾場戲，可以去，但是不能太多，一年三次，或者5次，我在沙市的時間不多。”
“最後一條。”風洛晴想了想，“如果在我們合約的期間你有喜歡的人，你需要提前終止合約，你隨時可以跟我說這件事，我們來溝通終止合約。”
程書煜怔怔的，沒說話，看樣子對這個提議沒意見。
風洛晴補了一句，“如果我有喜歡的人了，也會跟你提一下的。”
“放心，近段時間都不會有。”程書煜沉默了一會才說。
風洛晴心想，也對，如果這段時間他有喜歡的人，他沒必要跟自已簽訂這個結婚協議。
她想了想，想不到別的要求了:“我暫時就是這些，你說說看，看還有什麼補充進去的。”
程書煜點點頭，沒對這話發表言論。
風洛晴:“要不，我網上看看有沒有類似的模板，我們參考一下，再根據我們的要求細化？”
“是個好辦法，”程書煜懶洋洋地道:“可以。”
風洛晴坐在電腦前，網上搜尋了個離婚協議書的模板，然後細化自已的一些要求，程書煜坐在沙發上很安靜的看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麼。
“程書煜！”完成差不多時，風洛晴叫程書煜:“你過來看看，看看還有哪些內容需要調整的嗎？”
程書煜坐了過來，仔細檢視風洛晴寫的協議。
單獨的空間，因為兩個人都看著筆記本上的協議，兩人間距離也靠得很近。風洛晴甚至聞到了程書煜身上乾淨清爽的味道。
“叮咚一聲”手機響起來，風洛晴和程書煜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
兩個人捱得很近，風洛晴的唇擦到了程書煜的唇，風洛晴腦子瞬間一片空白，最直觀的感受就是，程書煜的嘴唇真的好軟好清甜。
兩個人都愣住了，風洛晴不敢看程書煜，慌亂之中，裝作若無其事的站起來:“那個……我點的外賣到了，我去拿。”
風洛晴趕緊拿起手機，她邊接聽電話邊走出去拿外賣，落荒而逃。
程書煜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模樣，浮現出一抹笑意。
剛剛兩個人擦過的一瞬間的溼、軟、甜，依舊在唇邊，讓他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喉結滾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