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阿大聽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項琛用長劍支撐著身體,緩緩的站了起來,擦掉了嘴角的血跡,看著眼前之人,道:“繼續打下去,雖然各位可以殺了我,但你們,也必將殘廢.”

項琛的身上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殺氣。

一股壓抑的氣息迎面撲來,阿大汗毛倒立。

眼前之人,瞳孔分明已經變成了紅色!“老,老大……”阿大的手下看著項琛的模樣,嚇得踉踉蹌蹌的來到了阿大身邊,道:“老大,這個人,我們還殺不殺?”

那人的話才剛剛說完,項琛的長劍就直接砍斷了他的喉嚨。

雖然動作緩慢,但是力道卻大的驚人。

阿大被嚇得連連後退,手裡的長劍胡亂的在手裡揮舞著。

“你,你別過來!”

剛剛火焰很盛的阿大,此刻說話都是磕磕絆絆的。

其餘的手下見了,一個個的站在遠處,也不敢上前。

項琛哪裡還聽得進去他說的話,一步一個血印,朝著阿大緩緩的走來。

"站住!"阿大一聲怒吼,擊出了長劍。

長劍不偏不倚的砍在了項琛的身上,原本以為項琛會應聲倒地。

卻沒想到,項琛嘴角冷笑,淡漠的看了一眼身上的長劍,最後如同沒事人一般的將其拔出,笑著看向了阿大。

頭髮雜亂,滿臉血跡,渾身殺氣的項琛,此時此刻,活生生的像是一個修羅。

“你,你笑……”阿大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完,腦袋已經被項琛砍了下來。

其死狀,比之前那人,還要壯烈。

“鬼啊,快逃!”

見著自己的頭子如此慘狀,剩下的人直接棄械而逃。

項琛朝著數道背影追了上去,剛走沒兩步,就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大雨傾盆而下,雨水和血混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條蜿蜒的小河,朝著遠處流了出去。

在山洞內躲雨的陸瑤,心裡擔心不已。

她有種不詳的預感。

“放心吧,項琛不會有事的.”

阿旭在一旁溫好了食物,對著陸瑤說道。

陸瑤木訥的點了點頭,心裡卻更加的擔心了。

那個傻子,應該會知道保護好自己的吧。

陰雨之後,天空放晴。

在血水裡泡了一晚上的項琛被血腥味給驚醒,他恢復了意識,卻感覺到渾身痠痛不已。

身體也如同散了架一般。

費力的坐起來,映入眼前的就是兩個已經發白的人頭。

項琛嚇得連連後退,這才發現,他自己的身上,也傷痕累累。

發生了什麼?項琛強忍著想要嘔吐的衝動,慢慢的爬到了樹旁,扶著樹,艱難的站了起來。

腦海裡浮現出了殺人的情形,項琛滿臉驚恐。

“這一切,都是我乾的?”

項琛看著那雙已經沾滿了鮮血的手,發自內心的嘔吐了起來。

“不是的,不是的.”

項琛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手足無措的擦拭著已經沒有了血跡的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他想要挖個坑,將這些人給埋了,也算是為自己贖罪,可是他的身體太虛弱了,只能是有心無力。

時間越久,他越發覺得口乾舌燥,渾身乏力。

這是失血過多所至,他必須找地方恢復一些體力。

“罪過,罪過!等到事情完成之後,我一定會下去向你們賠罪.”

項琛虛弱的對著地上的殘肢斷臂磕了磕頭,隨後拿著長劍,艱難的離開了。

順著遠處走去,項琛的視線慢慢的模糊了起來,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

望著陌生的環境,項琛警惕的伸手去觸控身側的長劍。

剛剛送藥進來的女子看著他醒過來,臉上露出了笑容:“你終於醒了.”

“你救的我?”

項琛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再看了看眼前這個沒有惡意的女子,一臉疑惑道。

“嗯.”

女子害羞的點了點頭:“我出去採草藥,就撿到了你.”

當初看著此人一身血跡,蓬頭垢面,以為會是個江湖草寇,不想出手相救。

可是項琛嘴裡卻一直呢喃著自己不能死。

有了惻隱之心的女子這才將他救回,沒想到,一番打理之後,竟然還是個俊俏的小公子。

看他如今這幅溫文爾雅的模樣,自己算是撿到了寶了。

女子在心裡竊喜。

“謝謝.”

項琛點了點頭,隨後便掙扎著要起身。

“你傷得很重,需要靜養.”

女子連忙上前阻攔,擔憂道:“不要亂動,不然傷口又該裂開了.”

“我已經沒事了.”

看著女子靠近,項琛本能的往後退縮,道:“男女男授受不親,姑娘還請自重.”

“噗嗤!”

女子聞聲,笑了起來:“你身上的大大小小的十幾處傷口,都是我一針一線的縫上的,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已經看完了.”

“請姑娘自重.”

項琛的臉瞬間就漲紅了起來,不敢直視女子的眼睛。

“為醫者,本就應當不拘小節.”

女子毫不在意的說道:“我看你一身江湖中人裝扮,可是有什麼事?”

“我要去北境尋找赤練花,為我的夫人解毒.”

項琛始終不敢看女子,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

也不知道陸瑤身體裡的毒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嚴重。

他必須得抓緊時間。

“難道是赤練花毒?”

女子聽了,若有所思了起來。

“正是此毒!”

項琛一個健步來到了女子的面前,道:“姑娘可否告知,此毒是何來歷?”

“看來,你很愛你的夫人嘛.”

女子說著,有些吃醋了。

“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也是我今生唯一相愛的女孩.”

項琛望著遠處,神色堅定道。

女子聞言,嚥了咽口水,竟然有些莫名的羨慕,不過很快,還是將心思放回到了赤練花毒上:“此毒,並非南商朝所有,是從西域之地引入,兇險異常,江湖中早已銷聲匿跡,況且此毒製作不易,一般是是無緣接觸到此毒的,你夫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一個普通的鄉野之人罷了,不過是運氣不好,中了此毒.”

項琛淡淡的說道,甚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