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技能的泛用性

“它終將降臨這座城鎮。”

清脆的聲音在夜晚的寂靜中迴盪。

陸傑誠登上城牆時，已經確認過四周沒有人影。

城裡的人們都在遙遠的下方，他們的聲音即使隨風傳來，也無法傳到這裡。

此刻，他獨自一人在這裡，眺望著遠處的森林。

那麼，剛才的聲音究竟是誰發出的？

一股寒意從他的脊背竄起。

他想環顧四周，卻發現身體僵硬，無法動彈。

脖子、腿，甚至連手指都無法動一下，他幾乎陷入了恐慌。

“復仇女神和她的眷屬，終將擊敗他。”

復仇女神？眷屬？這是什麼意思？

探查，發動——

陸傑誠焦急地擴充套件探查範圍，試圖找出聲音的來源。

但周圍沒有任何人。

沒有任何人類的反應。

“然而，在此期間，許多無辜的生命將被奪走。”

為什麼探查沒有反應？

驚愕和混亂中，陸傑誠突然想到了答案。

是技能！沒有其他可能！

就像他用隱蔽技能隱藏自已一樣，聲音的主人也在用技能對抗他的探查。

這樣一來，他無法動彈的原因就明白了。

他正在遭受技能的攻擊。

“或許，你會失去你珍貴的東西。”

開什麼玩笑！

如果他能發出聲音，肯定會大聲喊出來。

聲音的主人觸碰到了陸傑誠內心最脆弱的部分，簡直是觸及了他的逆鱗。

被拋入這個異世界的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珍貴的東西！

從小生活的家！祖宗長眠的故鄉！！兒時的玩伴和朋友！！！

儘管不停告訴自已這是一場天災，應該接受現實，作為一個成年人應該變得現實，不讓鄉愁和感傷吞噬自已，他只是封存了這些記憶，努力活下去。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接受了這份命運。

在這個世界上，他不再擁有任何珍貴的東西，更不可能失去。

“……真的什麼都沒有嗎？”

它在讀陸傑誠的心思嗎？

即便如此，他已經不再感到驚訝了。

但這一次，那個聲音中第一次帶上了一絲情感的波動。

接著，陸傑誠感到有一隻手輕輕撫摸著他的手臂。

就在那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了聲音的主人在哪裡。

它一直就在他身邊，也許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那麼，你會怎麼做呢？”

話音剛落，束縛住他全身的禁制突然解除了。

陸傑誠立刻翻身而起，擺出防禦姿態，準備應對這個神秘的敵人。

然而，當他轉頭看向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時，卻發現那裡空無一人。

當陸傑誠懷著極差的心情回到旅館時，天已經亮了。

從城牆下來的時候，他在一樓又喝了一杯。

夜路實在太讓人感到恐懼，他根本不想回去。

他趴在吧檯上小睡了一會兒，然後搖搖晃晃地離開了酒館。

他繞到院子裡，打算偷偷從房間的窗戶爬回去。

然而，等在那裡的卻是手拿掃帚、站得筆直的莉莉。

“歡迎回來，陸先生？！”

清晨的清新空氣因為她的怒氣變得凝重起來。樹梢上的小鳥們也全都驚飛而去。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被人叫去喝了點酒！”

莉莉湊近他，把臉靠在他的胸前。

“……有不認識的女人的味道。”

莉莉抽動著鼻子，目光中充滿了危險的光芒。

“你、真的能聞的到？這、這太奇怪了吧！？”

莉莉的嗅覺實在太靈敏了！

然而，明明他沒有做什麼可疑的事，為什麼會這麼緊張？

他只是從房間裡溜出來，夜裡在街上走了一圈，喝了幾杯難喝的酒，然後爬上了城牆，之後——

——之後發生了什麼？

“陸先生？”

陸傑誠感到一陣奇怪的不協調感，記憶與記憶之間彷彿無法順暢地銜接。

捕捉到高階魔物的氣息後——然後呢？

他記得自已回到一樓繼續喝酒，但在那之前好像還有什麼事情發生……

他試圖理清思緒，卻抓不住任何線索，什麼也想不起來。

莉莉手指纏繞著掃帚的柄，顯得有些不安。

“陸先生，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盯著我看……”

她的聲音讓陸傑誠莫名地感到一陣不安，記憶變得更加混亂。

◆

第二天，陸傑誠與克里薩莉絲對峙。

她手握長劍，而他赤手空拳。

“手下留情點？”陸傑誠自信滿滿地說道。

“……當然會。”

克里薩莉絲有些困惑，但她那迷茫的表情反而顯得可愛。

這並不是一場正式的比試，而是一個實驗，所以勝負並不重要。

在制服貝拉時，陸傑誠受了傷。因為當時沒有劍在手，他無法藉助劍術技能的身體強化能力，這讓他覺得受傷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昨天，他開始思考技能的泛用性。

射擊技能似乎能夠影響所有與射擊相關的技巧，那麼他在想，如果沒有劍，劍術技能真的無法發動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未免也太過僵化了吧。

“劍術技能只能在使用劍時發揮作用嗎？”陸傑誠問道。

“並非如此。其他武器也能受到一定程度的補正。”克里薩莉絲回答。

那麼，這種身體能力的補正是否只能特化於劍的形狀和功能？

陸傑誠思考著，但實際上，即使沒有劍或武器，劍術技能也應該能夠發揮作用。

如果那樣的話，他的身體能力也會得到提升。

“……我這一流派名為無名劍。”陸傑誠突然說道。

“嗯？”

“我之劍非劍……不必佩劍於身……讓劍氣寄宿於此身與此手臂。”

聽到陸傑誠這番胡言亂語，克里薩莉絲更加困惑，但仍然將劍高高舉起，準備進攻。

“……來吧。”陸傑誠說道。

感覺就像是在演一部武俠小說，帶點金庸的風格。

陸傑誠低下身子，迅速衝向前方。

雙手像摺疊的鳥翼一樣緊貼在身體兩側，腦中卻浮現出火影忍者的形象。

哦，現在的我是不是很帥啊？他心想。

陸傑誠盯著克里薩莉絲的腳下靠近，突然看到她的腳輕輕向前一動。

脖子一涼，腦海中無聲地響起警鐘。

他猛地蹬地面，向右翻滾開去。

左肩被輕擦而過，克里薩莉絲毫不留情的一擊從斜上方劈下。

劍鋒掃過，綠色的草葉四散飛揚。

“好險！”

陸傑誠一邊站起來一邊大喊。

“我不是讓你手下留情嗎！”

“對、對不起！只是覺得有點怪異，忍不住……”

“什麼叫‘忍不住’！”

而且因為覺得不舒服而被殺，這也太冤了吧。

“那你覺得怎麼樣？”

“該怎麼說呢……剛才那是某種技能嗎？”

“你覺得是嗎？”

“嗯……我感覺到了危險，或者說有一種生理上的排斥感……”

她的話還真夠直接的。

不過，陸傑誠已經確認了，即使是赤手空拳，劍術技能依然會發動。

不過，是不是必須透過某種自我暗示，或者說是利用系統的漏洞來達到這種效果呢？

但她說的“覺得不舒服”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這次你能赤手空拳地防守一下嗎？”

克里薩莉絲將劍放在地上，遲疑地擺出了防禦姿勢。

看起來有些不太自信。

陸傑誠再次在沒有持劍的情況下發動了技能，迅速縮短了距離。

一記從下往上揮出的手刀，準確停在她的喉嚨前。

“這次感覺如何？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克里薩莉絲嚥了咽口水，輕聲說道。

然後，陸傑誠讓她再次持劍防守，併發起進攻。

在他的攻擊到達之前，克里薩莉絲用劍牽制了他，並拉開了距離。

看來克里薩莉絲還是感到了一些不適，不過已經沒有最初那麼強烈了。

陸傑誠推測，這可能是因為當他沒有攜帶武器時，劍術技能的反應能力或分析功能出現了問題。

或許是因為劍術技能本該預測對方的攻擊，但在對方沒有持劍的情況下，卻無法準確判斷？

不過，既然那種不適感有所減弱，或許這技能還具有某種學習能力。

雖然陸傑誠很想研究其他技能的反應，但目前他沒有合適的技能可以測試。

畢竟，“無矢弓術”或者“虛彈射擊”這種技能光聽名字就讓人感到迷惑，雖然名字聽起來還挺酷。

經過這次實驗，陸傑誠得出的結論是，這種使用方式對技能的實際作用不大。

雖然身體能力有所提升，但赤手空拳時，很可能會被對方用劍砍斷手臂。也許在打架的時候有點用，但也就僅此而已。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在沒有武器時，他還是希望能有一些基本的自保手段。

那天，陸傑誠和克里薩莉絲繼續狩獵，然後回到了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