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扣門的聲音一聲接一聲,緊接著門口冒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小花左右看了看門外緊接著關上門。
“哥哥姐姐們,快跟我逃!”小花腳步跨的很急,慌慌張張,說話的聲音都在發著顫,“村長和村裡人串通,讓我給你們下藥,要把你們餵給樹妖。”
小花掏出的一包藥粉給他們看,被步蝶接過去,她開啟藥粉,想也沒想的取了一點就往嘴裡放。
“簡單的迷藥,摻了點劇毒。”步蝶語氣輕鬆,說完還舔了舔嘴角的粉末。
林風眠大驚失色,一個箭步衝上去,掐住步蝶的脖子猛的搖晃,“吐出了,快給我吐出了!”吃了解毒丹也不能就這樣隨便亂吃啊,熊孩子。
“要命啊,要命啊!”一旁的司琰拿起一杯茶水就往步蝶嘴裡灌。
就連周虛白眼神裡也閃過一絲詫異。
小花瞪大眼睛,狠狠嚥了一口口水。慶幸自已沒有聽村長的話給他們下毒,這裡的人分明是怪物。
直到監督步蝶吐乾淨,林風眠才把注意力轉移到小花身上。
“你說他們要你給我們下毒?”
“對,姐姐,快跟我走吧,村長帶著人一會就來了,我知道一條通往村外的捷徑。”
“走?他們既然要殺我,我何不一舉滅了他們。”周虛白髮話,“反正人都到齊了。”
小花僵住。
好一個直截了當的解決方案!林風眠在心裡為他鼓掌,當壞蛋還挺爽的。
“全殺了我們會被仙府通緝,聽話我們先走。”林風眠扯了扯周虛白的衣角,附耳過去 “要殺也得偷偷殺,司琰和步蝶可都還在這,別忘了你大師兄的身份。被發現了又被封印了不玩完了。”
雖然她也挺想把他封印回去。
看周虛白呈現思考狀,林風眠尷尬的對著小花一笑,“哈哈哈,小花,你說的捷徑在哪呢?我們走吧。”
“嗯。”小花點頭,走到中間的那一間房子。從袖子裡摸出一根鐵絲,扭了幾下放進鎖裡一投。
“啪嗒”
門開了。
怪不得鄧平不讓他們開啟這間屋子,原來還是個密道。
眾人走進去,發現家徒四壁,屋內空空如也,連個床都沒有,但空曠的牆上掛著一簾巨大的床幃。
林風眠皺眉,鄧平小老頭的裝修品味真獨特。
小花輕車熟路的掀開簾子,一面巨大的水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司琰走上前戳了戳,“這東西好像在哪裡見過。”
步蝶 :“水鏡。”
林風眠 : “水鏡很普通嗎?連村裡都裝上了。”
周虛白 :“水鏡並不稀有,但也只限於仙府。”
小花沒有聽清身後的動靜,開啟簾子後,領先一步進了水鏡。
水鏡之後連線的梅林中的一片空地,梅樹被砍了一圈,中間是一個大的祭壇。
純金打造的祭壇上刻滿了神秘的符號和圖案,周圍被一層淡淡的霧氣所籠罩,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小花帶著他們走進中央,上面滿是乾涸的血跡。
“這是獻祭的地方。”小花顫顫巍巍向前,眼裡滿是懼意,“只要每月獻祭一對童男童女,便可保佑梅林村的平安富貴。”
“他們貪婪無恥,又不忍心獻祭自已的孩子,就去偷,去搶。被偷來搶來的孩子就關在地窖裡。聽話的還好,不聽話的就會被砍斷四肢,毒聾毒瞎。挖了心肝脾肺腎,他們說吃了能夠延年益壽。”
“知道那個村口吊死的賣貨郎嗎?那些小孩看上了他的糖葫蘆,看上了他貨匣裡的糖人。
他好聲好氣的拿出一根分給他們,小孩吃了糖葫蘆覺得真甜,好吃。還想要更多。
怎麼辦,他不給只能搶了。他一把年紀怎麼打得過那麼多小孩,
他們把他打暈吊死在了樹上,覺的不解氣還想扒了他的皮。”
“你們哪都去不了了。”小花後退一步,面色陰冷 ,看向幾人。
“村裡人都是瘋子,我也是瘋子。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自已的命不好。我也是想活下去,村裡剩的孩子不多了,我只是不想被砍斷四肢扔進祭壇而已。”
說完,她轉身飛快跑進了水鏡。隨著小花的動作,水鏡消失在原地。
“怎麼辦,什麼都沒問她就交代清楚了。我們是不是得回去懲惡揚善了。”司琰攥了攥拳頭,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
“恐怕暫時回不去了。”林風眠話音剛落。
祭壇的符文上閃爍起耀眼的光芒,黑色的霧氣在周圍湧動,濃到伸手不見五指。
“霧裡有東西,不要吸進去。”步蝶捂住口鼻,警惕的看向四周。
“晚了。”
司琰應聲倒下,緊接著傳來步蝶倒下的聲音。
“這是千年樹妖的幻陣,穩住心神。”周虛白扯過林風眠,將她護在身後。
卻在靠近的瞬間,被拉進了屬於林風眠的幻境中。
一個小女孩,大概七八歲模樣,像看門狗一般,被一根鐵鏈拴在門口。
瘦到脫相的臉上有著一雙大眼睛,一隻蝴蝶含著翅膀飛到她的鼻尖,她盯了一會兒,一抬頭將其吞下。
周虛白看的清楚,她長著和林風眠相似的臉。
悅娘從屋裡出來,給保康繫上行李,“這一去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回來,你可要想我。”
“不如娘子與我同往。”保康握著悅孃的手情意綿綿。
“別說笑了,我們哪有錢。”
保康目光轉向林風眠,眼神冒著精光。
“把她賣了不就有了。”
“你瘋了?雖然她是撿來的,可村長說了,她是祭祀品。”
“等我成為修士,我看村裡誰敢瞧不起我,賣個祭祀品又怎麼了。”
畫面一轉,兩夫婦帶著林風眠來到城裡牙行。
“怎麼這麼瘦,身上都沒二兩肉。”牙行的人把林風眠一把提起,甩了兩下,扔在地上 “這種賣不出去,沒人要的,只能浪費糧食,我們這不收。”
“賠錢貨。”保康生氣,一腳踹上林風眠心口。
胸口捱了一腳,林風眠趴在地上,捂著嘴不敢哭出聲,無措的看著兩人。
“好了好了,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了,快去測天賦靈根吧。”悅娘拉住丈夫,“賣不了錢也不能把她打死了。讓她少吃些飯,帶回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