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婷婷的房間在二樓樓梯間靠右的位置,正對著臥室門的華美牆壁上掛著一副扭曲的畫框,畫框裡的畫是個人物畫像,女人坐在一片紫色的花海中,臉上化著精緻美麗的妝容,嘴角勾起的笑意像極了冬日裡的一束光,畫是沒有問題的,有問題的是畫框。

故沅的目光從上樓之後就一直落在畫框上,葉母似乎看出故沅眼中的興味,忙為她介紹道:“這幅畫是花海少女,婷婷以前最喜歡的畫,故小姐也對這幅畫感興趣嗎?”

故沅唇角微揚,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寒光被她掩飾的極好,“我對畫並不是很瞭解,不過那個畫框我倒是很喜歡,葉夫人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取下來讓我瞧瞧嗎?”

葉母聞言只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側目對身後的程秘書說道:“程秘書,你去叫傭人幫忙把畫取下來.”

程秘書頷首應道,抬腿又下了閣樓。

橋西跟在身後微喘了口氣,總覺得葉家有什麼東西似的,像是要把人壓的喘不過氣來一樣。

故沅略有所思的又看了一眼那個畫框,果然……原本扭曲的畫框又變了一個模樣,變成了平滑框正的畫框。

故沅露出一抹有趣的神情,看來這葉家是被人動了手腳,葉婷婷的事也不過是一個契機罷了。

故沅沒有再過多的關注那個畫框,重新將視線放到了葉婷婷的房間門上,“這就是葉小姐的房間吧.”

葉母點了點頭,房間裡的尖叫聲依舊在繼續,許是因為女兒在裡面受苦,葉母的眼眶也有些泛紅。

故沅伸手推開了房門,入目的是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少女連帶著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她的眼眶紅的滴血,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她的腳邊是一沓試卷,都是鮮紅的滿分試卷。

“婷婷!”

葉母當場淚奔,她伸手捂住了唇,想要上前去將葉婷婷給扶起來,然而卻被葉父給攔住了。

故沅漫不經心的走到葉婷婷的身邊,蹲下身子,伸出食指落在了她的眉心,原本驚恐萬狀的葉婷婷瞬間像是被打了鎮定劑一般,安靜的睡了過去。

然而事情並沒就此結束,就在她準備與葉婷婷共情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兒跳出來一隻黑色的貓兒,亮出尖銳的爪子朝著故沅的方向撲過來。

站在故沅身後的三人驚恐的瞪著雙眼,異口同聲地提醒她道:“小心!”

而故沅卻早就預料到了一般,伸手就抓住了那隻黑貓。

“你太心急了.”

故沅狹長的眸子微微一挑,露出一抹遺憾的神色。

黑貓張牙舞爪的想要去撓故沅,但是它的爪子還沒碰到故沅的面板就被一股灼熱給燙傷了,它驚聲喵叫,沒曾想自己遇到了一個硬茬,它伸開兩隻前爪在空中一蹬,想要逃離。

故沅伸手擼了擼黑貓的毛,故意釋放了威壓,原本對故沅充滿了敵意的黑貓瞬間就跟吃了瀉藥一樣,整個貓都蔫了,乖乖的趴在故沅的懷裡。

見黑貓乖順了,故沅才回過頭去朝著葉父葉母說道:“葉小姐暫時已經沒事了.”

葉父葉母見狀,一時有些懵逼,“大師……這就完事了?”

“先讓葉小姐好好安頓一下,葉先生葉夫人有什麼疑問我等會兒自然會一一說明白.”

故沅淡笑道,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葉父沉重的走上前,幫寶貝女兒解開了繩子,然後將她放在了床上,用薄被輕輕的蓋住。

幾人默契的沒有在葉婷婷的房間討論,而是回到了客廳,坐在了沙發上,故沅自然也注意到茶几上放置著那一幅她看中的花海少女。

故沅直接開門見山:“葉先生家裡早年間請過風水先生吧?”

葉父眼底劃過一絲異色,臉上驚現一抹尷尬,在故沅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葉母茫然的看了丈夫一眼,“咱們傢什麼時候請過風水先生?”

葉父輕咳了一聲,頗有些心虛,他媳婦兒是搞科研的,從來不信這些陰陽風水之說,所以葉父是背地裡找的人,不過面對他媳婦兒審視的眼神,他還是娓娓解釋道:“那時候我內人懷著小閬,身體卻一直不好,好幾次都因為一些小事差點流產,之後在機緣巧合之下,我生意場上一個朋友給我推薦了個風水大師,我當時覺得最近的確有些倒黴就沒拒絕,後來我又陪內人去醫院做產檢,醫生說內人的胎心突然就穩了,我當時真覺得神了,還給那個大師打了一千萬過去.”

葉母似乎也回憶起了當時的事,她當初懷葉閬的時候確實吃了很多苦,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醫生就告訴他們,說胎兒發育的良好,完全沒有任何要流產的痕跡,甚至到葉閬生下來,也是個健康的大胖小子。

故沅垂眸沉思了一會兒,才幽幽道:“問題就出在這兒.”

她的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那個畫框上,伸手將它拿了下來,然後將畫框拆了將畫取了出來,裡面赫然出現了一撮黑色的頭髮,頭髮是被紅色的繩子綁住的,上面還有一塊小小的銅錢,看年份應該是清代的。

“葉先生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故沅取下那撮被銅錢繩綁住的頭髮捏在指間,這時原本趴在故沅身上乖順的黑貓突然狂躁了起來,想要拍掉她手中的頭髮,然而爪子還沒碰到她的手,就被故沅挾持住了脖頸,威脅道,“安靜點,不然我就把這撮頭髮塞進你嘴裡.”

黑貓委屈的喵喵叫,扭頭就埋進了故沅的懷裡。

惹不起惹不起。

葉父葉母見故沅威脅一隻貓,也實在覺得神奇,不過轉念一想,像故沅這樣有大能的人,做什麼也都不稀奇了。

葉父在商場雖然雷厲風行但是為人處世還是值得信任的,他仔細的回想了這麼多年自己在商場上接觸過得人,實在沒想出來自己能得罪誰,“故小姐是覺得有人在背地裡搞我?”

故沅挑了挑眉,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