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晨語回到家中,吳嵐正端坐在客廳等著她,吳嵐的面色很嚴肅。

“我不是讓你少跟那個江芷心來往了嗎?我一看她就是存心想破壞你哥嫂的關係,你難道就看不出來?”

吳嵐板著臉把霍晨語教訓了一頓。

霍晨語悶悶的坐在沙發上,小聲反駁著。

“媽,江姐姐那麼好一個人,要家世有家室,要學歷有學歷,哪裡比不過林瀟那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人了,我看得出來江姐姐也喜歡哥,為什麼就不能撮合江姐姐和哥在一起呢.”

吳嵐一聽,臉色更加難看了,眼看著自己兒子與兒媳婦的婚姻好不容易步上正軌了,這小女兒竟然又要動心思來拆散他們,這簡直是在搗亂。

而且她也沒看出江芷心是真心喜歡自己兒子,感覺就是存心來給林瀟作對的。

“晨語你也不小了,馬上就二十一了,這人各有命,這兩人的煙緣更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吳嵐語重心長的勸了一句。

霍晨語沒有接話,因為她實在做不到就這麼算了,什麼人各有命,接了婚離了不就行了。

雖然二婚不好聽,但以他哥的身份,二婚完全沒什麼影響。

李嫂忽然哭嚷著跑過來:“夫人,我求您別開除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您一句話不說就要把我開除了,我真冤枉啊.”

吳嵐剛剛已經通知李嫂收拾行李了,工錢也給她結算了。

李嫂見吳嵐冷眼看著她,根本無動於衷,老太太這會又在睡覺,她又向著霍晨語求情。

“小姐,你替我說句好話吧,我在霍家兢兢業業幹了十年了,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夫人突然就說要把我開除了,我實在想不通,再說了,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吳嵐哼了一聲,這李嫂就是個人精,看晨語年紀小,有同情心,就恬不知恥的賣著一張老臉博取自己女兒的同情。

吳嵐見李嫂居然曲著腿要給霍晨語下跪求情,吳嵐看著火冒三丈,這人還真是為達目的,什麼臉皮都不要了。

吳嵐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厲聲數落道。

“沒做錯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乾的那些事,你除了一張嘴皮子能把老太太哄好,其他手上活是能扔就扔,還讓新進來的傭人給你上供,李嫂,這家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霍晨語本來還挺同情李嫂的,結果聽吳嵐這麼一說,感覺還蠻震驚的。

“李嫂,你真讓新進來的傭人給你上供了?”

李嫂連忙搖頭,堅決否認,“小姐,沒有,這絕對沒有的事,我哪有那膽子,我一個僕人怎麼敢讓新進來的傭人給我上供,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到底是哪個心腸歹毒的在背後嚼我舌根啊.”

吳嵐睨了一眼李嫂,還真是死鴨子嘴硬。

“哼,沒有,死到臨頭還嘴硬,要不要我把月初剛進來的小王和孫香叫過來與你對質一番.”

吳嵐這番話一出,李嫂瞬間閉嘴,她真沒想到這夫人眼睛明亮著呢,自己偷偷摸摸做的那些事,她都摸得一清二楚。

看來在這求情是基本沒用了。

“夫人,那你就容我在這住一晚再走吧,你現在就趕我走,我家在鄉下,這大晚上也沒個落腳地,我答應你,明早一起來就走.”

“少去想那些沒用的,老太太雖然人老了,但她也容不下你這種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沒想到自己還想著找老太太求情的心思,這夫人也看得清清楚楚的,李嫂感覺後背涼嗖嗖的。

“夫人放心,我沒那個心思,我就回去待在自己的傭人房裡,等到明早天一亮我就走.”

“媽,你就讓李嫂在這住一晚吧,李嫂家在鄉下,恐怕得一早出發才能趕得回去.”

吳嵐沒再發話,也算是預設了。

“謝謝夫人,小姐.”

李嫂趕緊退下去了,只要留她在這一晚就好,這老太太她伺候慣了,她一定會想法子讓老太太出面保她的。

“看到沒,知人知面不知心,這李嫂就是個典型的例子,我看你平日還對她客客氣氣的,但她私底下是什麼人你也是今天才知道吧?”

霍晨語自然知道吳嵐話的話在暗射她的江姐姐,不過知曉這看似人老嘴甜的李嫂竟然背地裡敢讓傭人給她上供,著實令霍晨語吃驚了一把。

她平日裡覺得這李嫂是老人,還真是對這李嫂很客氣。

“對了,你給我說說,你哥為什麼要我開除李嫂.”

霍景南說要開除李嫂,吳嵐也沒猶豫,她知道自己兒子平日根本不管傭人的事,他既然在說要開除李嫂,那肯定是李嫂惹到他了。

吳嵐也早就看不慣李嫂了,所以霍晨語還沒回來說原因,她就通知李嫂收拾行李了。

霍晨語握了握拳,她怎麼敢說呢,昨晚她媽完全不知道林瀟暗地裡捱了一棍子的事,現在要說出來,她恐怕要動怒。

吳嵐見霍晨語在那要開口不開口的好久了,就知道霍晨語在想著怎麼搪塞這事。

“說實話,你覺得你在我面前不說真話,我能看不出來?”

霍晨語吸了口氣:“奧,是這樣的,昨晚林瀟她在這邊被奶奶打了一下,回去林瀟就把這事告訴哥了,反正後來我哥就懷疑是李嫂在奶奶面前嚼了林瀟的舌根,覺得是李嫂亂嚼舌根把奶奶惹生氣了,奶奶才打了林瀟.”

吳嵐聽後,一臉驚訝,她完全沒看出來林瀟被打過的樣子,又感覺一陣難受。

“瀟瀟被媽打了?你好好給我說清楚這事,我昨晚居然一點兒也沒看出來.”

“可能並不痛吧,所以我們都沒看出來.”

吳嵐自然不相信霍晨語話裡的不痛,“打哪了,用什麼打的?”

霍晨語感覺自己每一次開口,都是一次凌遲。

“奶奶用柺杖打了一下她的背.”

聞言,吳嵐的面色陰沉得像天上厚重的烏雲。

怎麼可能不痛,老太太那柺杖重得跟鉛一樣,打一下疼得要命,而且那老太太下起手來怎麼可能會輕。

景苑,林瀟接了一個電話,是蘇嚴打來的。

蘇嚴告訴她,向俊暉出國了,且最近一段時間時間都不會回國,國內的事情全權交給他處理了。

還讓她出去見一下面,說有事情要告訴她,但是她這兩天背後的傷太重,她出去太受波折,於是約定再等兩天再見面。

蘇嚴那邊也同意了。

林瀟握著手機,蘇嚴,她腦子快速的轉著,要怎麼才能讓蘇嚴離開向俊暉呢,向俊暉出國,國內的事全部交給蘇嚴來處理了,由此可見,蘇嚴對向俊暉來說有多重要。

而且據她所知,蘇嚴在向俊暉身邊待得越久,他身陷囹圄的機會就越大,向俊暉從來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很多合同的訂立若是協商不成,那向俊暉就採用逼迫手段,甚至用拳頭說話。

蘇嚴作為向俊暉的得力助手,肯定也會參與其中。

林瀟仔細的回想著蘇嚴這個人的特點,最令她記憶深刻的一點還是蘇嚴看向江芷心的那一眼,蘇嚴那麼個冷酷的機器,卻在江芷心身上看了幾秒。

雖然自己當時離他們比較遠,但是那一眼絕對不尋常。

起初自己懷疑江芷心與向俊暉有關係,但她翻來覆去的想了一下,還是不對。

也許江芷心只是和蘇嚴有關係。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林瀟不得不再次去那段美好變痛苦的回憶裡翻找線索。

“你妹妹去哪了?怎麼做你女朋友這麼久了,都沒看到過她.”

“那個丫頭為了一個窮小子,跑去國外讀書了.”

“窮小子?有比我窮嗎,我也是窮姑娘啊.”

“比窮的話,他跟你不相上下吧,好像還是你們學校的,那小子似乎姓蘇吧,窮姑娘,你自稱窮姑娘啊,不過我就喜歡你這個窮姑娘.”

封存的一段記憶被生生翻出來,林瀟站得腳心都有點不穩了,她告訴自己必須得立刻停止回憶。

她兩年前就已經答應了那位強勢如一座山的江母,永遠遠離她兒子。

林瀟甩了甩頭,趕跑那些還要湧出來的回憶。

姓蘇?江芷心之前為了一個窮小子跑去國外,那個窮小子會不會是蘇嚴?江芷心去國外就變心了,然後喜歡上霍景南了嗎?聯想到這些,林瀟覺得自己後背的傷得趕緊好,然後去見蘇嚴,好好摸清江芷心和蘇嚴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