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出手的那位。

你看我像個傻瓜麼?”

被稱為姬昊的男子啞然失笑:“我也沒有那麼差勁吧……你我合道都是為了乾坤山河,為了天人如一,不是為了好勇鬥狠,更不是為了一己之慾。

怎麼在你眼裡我都跟應盡歡她們一副德性了?”

“我覺得差不了太多.”

女子淡淡道:“我近日剛剛新研究了一個功法,名為夤夜神功,可權衡善惡,直問人心。

然後從你身上散發的氣息,不是太好聞,可見你的心思並不像你說的這麼偉大.”

“夤夜神功?”

姬昊很是無語:“我說孟還真,你不要一頭栽在夜空星月出不來了。

這乾坤萬里,大好河山,這麼陰暗幹嘛?”

“哪裡來的大好河山?這人間怨氣,遍地煞起,不見天日,不是深夜是什麼?”

“是是是.”

姬昊似是懶得跟她爭,翻白眼道:“直問人心……你這個新功法很可怕,用得不好就是人形邪煞,走到哪裡哪裡成魔窟.”

“以毒攻毒吧,決戰之時自是有用的。

你搞出了什麼新名堂?”

“有,你瞧我這招.”

姬昊拿出一片金箔:“扭曲四象,山河地脈整個亂了,邪煞要是想透過什麼陣法來凝聚,可以打亂.”

孟還真探頭看:“好手段,需求很高吧?”

“非合道者不能用,否則必定生命枯竭而死。

我用給你看看.”

隨著話音,空間一陣扭曲,四象錯亂。

一個人影毫無徵兆地從兩人中間冒了出來,詭異得連兩個合道者都沒有任何察覺,彷彿根本就不是存在於世間的生物。

姬昊手上拿著的金箔猝不及防被拱到了河裡,一下就被沖走了。

姬昊:“……”孟還真:“……”薛牧初臨貴地,還搞不清狀況,一臉懵逼。

“你是何人?”

姬昊抬起了手掌,眼裡閃過殺機。

“等等.”

孟還真架住他的手掌,語氣非常怪異:“這是我……弟弟.”

“你什麼時候冒出個弟弟?”

“關你屁事!”

孟還真拉起薛牧的手,大步遠去:“我要去看看我的劍鑄好沒有,三日之後天極冰原見.”

姬昊皺眉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低聲自語:“奇怪的人,根本不存在的人?可我為何又能觸碰到他?這強烈的乾坤之氣又是哪裡來的……”想了半天沒想明白,轉頭想要去找丟失的金箔,轉念又笑:“也罷,丟便丟了,留待有緣.”

說罷灑脫而去。

……那邊孟還真拉著薛牧,一步百里,十步天涯。

薛牧只覺得耳畔的風嗖嗖響,連眼睛都睜不開,等到停下來差點沒吐得稀里嘩啦,睜眼一看卻是一個山谷,有輕煙嫋嫋,叮叮噹噹的打鐵聲隱約可聞。

“你還不如開空間通道……”薛牧辛苦地撐著樹幹,吐又沒東西吐出來,無力地道:“這是從沂水到了鑄劍谷?速度簡直不是人……”孟還真抄著手臂:“你到底是誰?”

薛牧深呼吸了好幾下,好歹撫平氣息,看著這個女人他實在是心情怪異無比。

這個時候就算再不敢信,也必須承認這個女人絕對就是星月祖師,當時那場夢……似夢還真。

自己再度穿越了千年,還不知道怎麼回去。

他瞪著孟還真看了好半天,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自己和她的纏綿……算是什麼?怎麼面對這個女人?憋了半天,薛牧才說出話來,第一句變成了這樣:“我建議你改手札,什麼鬼的自合陰陽,想坑死後人麼?”

“你真知道我寫的什麼內容?”

孟還真神色比他還怪異。

這可不是網路時代,正常人對於穿越的事是完全沒概念的,孟還真再懂得多也不會往這個方向想。

她現在的狀態是十分理智清醒,既不是第一次被邪煞入侵重傷之時,也不是第二次處於觀想狀態差點走火入魔之時,而是正兒八經在跟一個亦敵亦友的對手說話的時候,在這種時候忽然出現的男人絕對不可能是自己原先想象的什麼觀想幻象了。

但他為什麼又能知道自己剛剛昨天才寫好的手札?更奇怪的是她無論怎麼測算,也覺得這個男人不存於世。

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孟還真都快哭了,既不是幻象不是心魔,那怎麼會有一個不存在的男人出現!世上多少男人追她,她沒一個看得上眼,就算剛才那位人中之龍她都嫌臭呢,居然就糊里糊塗地和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靈魂交織,共譜陰陽?話說回來了,這個男人氣息很好聞啊……薛牧就歪著脖子看著她五顏六色的表情,忽然覺得這個祖師有點萌?“喂……”他伸出一隻手指點了點她的肩膀:“輝月神石是不是該還我了?”

“哦.”

孟還真抽了抽鼻子,哼哼唧唧地摸出石頭想要遞給他。

如果這個不是自己的幻象,換句話說,當初他是救了自己……這麼想著也就覺得沒什麼了……交織就交織吧。

薛牧看著遞到面前的輝月神石,忽然問:“剛才那男人是誰?”

“這世上不認識他的人不多.”

孟還真木然道:“你連我寫什麼手札都知道,為什麼不認識他?”

“他姓姬?姬日天?”

“姬昊.”

孟還真道:“你問他幹什麼?”

薛牧把輝月神石推了回去:“那你還是留著它吧……說不定過幾天你……反正這玩意有用.”

孟還真看了他一陣,也沒拒絕,默默收回了輝月神石:“那麼……你是誰?”

薛牧欲言又止,他不記得世上有關於“薛牧”二字的任何記載,導致有些謹慎,不知道說出來會不會導致世界線產生什麼奇怪的變化,想了半天才道:“就叫星月好了,這便是我會與你相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