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佛教的五毒心,棕熊的貪念,赤龍的嗔怒,都是對人心性的影響。

知道是什麼後,赤龍的攻擊失去了作用,即便赤龍再怎麼怒吼,這只不過是無能狂怒罷了。

最終,赤龍被蘇笠秋輕鬆擊殺,整個世界也再次發生改變。

這一次,蘇笠秋來到了一個黑水沼澤之中。

黑水沼澤中,一頭水浸的野豬緩緩探出頭,眼神死死的鎖定在蘇笠秋身上。

“接下來,該是痴了。”

接下來的“痴”和“慢”,蘇笠秋都輕鬆應對,很順利的來到了代表“疑”的世界。

這個世界與之前的室外環境截然不同,彷彿置身於一片純白的房間內。

房間裡的所有陳設都是白潔如雪,包括正前方的茶案。

茶案對面,一個身著素白長衣的曼妙女子正傾坐在那裡,肌膚如雪,看蘇笠秋的眼神滿是挑逗,肩膀的白衣脫落,露出雪白的肩膀和大片白肉,讓人浮想聯翩。

“你可真厲害,這麼輕鬆就到了我這一關。”白衣女子嫣然一笑。

“你這一關,就是‘疑’了吧?”蘇笠秋淡然。

“如此豔麗人族尚且少見,難不成你是九尾化形,這一關主在攻心?”

“哪有這麼多套路。”白衣女子笑著擺了擺手。

“前四心你輕鬆解決,第五心存在的意義也就不大了。”

“奴家可不是剛才那些山林野獸,既然已經沒有意義的事情,奴家也不會做,不過規矩不可破,咱們在這喝喝茶、論論道,時間一到我自然放你離去。”

說著,白衣女子手一揮,一個茶杯落在了蘇笠秋手上。

“就這麼簡單?”蘇笠秋皺眉,看著眼前的茶杯滿是懷疑。

白衣女子嗤笑,“怎麼,奴家沏的茶賣相就如此差勁,讓你連喝一口的勇氣都沒有?”

蘇笠秋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我念起生物,得汝等平生,你卻要在我意識創造的世界裡請我喝茶,這笑話可不太好笑。”

“此言差矣。”白衣女子笑著抿了一口茶。

“大道生萬物,萬物似多彩,不以道法成,皆以道為祖,天下之物無不如此。”

“如此說來,外面你所看到的一切,與你現下眼前所見並不二至,在這裡喝茶,與你在街邊喝茶有何區別?”

蘇笠秋嗤笑,細看了一眼杯中之物。

“道這種東西,虛無縹緲、含糊朦朧,根本無人說得清具體是什麼卻每個人都能說上兩句,對比之下,我還是更相信不斷被推翻的科學。”

白衣女子並不氣餒,反而笑容更甚。

“看來兩世為人,你知之甚多啊。”

“不敢當。”

最終,蘇笠秋還是放下了杯中之物。

“對比之下,我覺得你知道的也挺多啊。”

自已兩世為人的秘密只有自已知道,這女子如今能輕易點出,更加證實了這些世界的虛假性。

“我自然清楚,如你所言,我由你念而生嘛。”女子不為所動,笑容依舊。

“說實話,我對你頗有興趣,因為你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

“身體來自於大道,意識與靈魂卻遠道而來,兩世記憶,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所見、所聞、所信都大相徑庭,對比那些只知道絮叨大道的人,你確實有所不同。”

“有什麼可好奇的,都是人。”蘇笠秋聳肩,不以為然。

白衣女子卻搖頭,“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你也說了,你不信大道信科學,可這個世界,大道就是眾生皆可手觸之物,對比你的世界,仿若有形。”

“你在這個世界的所見所聞、所感所悟,與你原先的世界都有不同。”

“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些,也都是假的嗎?”

蘇笠秋瞳孔一震,啞然無語。

白衣女子見狀,笑出了聲。

“你自幼生活在更先進的思想下,從小受到唯物主義的薰陶,信奉科學,難道穿越到這個世界後,你就從來沒覺得這個世界虛假?”

蘇笠秋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該說什麼。

“起碼,我的感受是真實的。”

“感受......”

白衣女子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掩嘴直笑。

“你深知眼前一界由你心而生,並非真實,你不一樣能從這裡感到真實的疼痛?怎麼,難不成你覺得這個世界也是真實的?”

“如果感覺能作為判斷,那這個世界能有一萬種方法定義何為‘真實’。”

蘇笠秋啞然,久久未言。

是啊,萬一,這個世界也是虛假的呢?

萬一,這裡的也只是一個意識,而真正的他,正躺在手術檯上,或活在培養皿中,無數人或者無人注視他,希望或不希望他甦醒。

如果這些都是虛假的,那外面的那個世界,也有可能。

甚至,連他原本的那個世界也......

“如何,你能判斷出,何為真實嘛?”白衣女子托腮,臉上笑容逐漸狡黠。

蘇笠秋眼神逐漸木訥,“判斷,真實......”

“對啊,你該如何判定真實?”白衣女子的聲音迴盪著,彷彿來自於虛空之中,語氣帶著戲謔和嘲諷。

“透過感覺、味覺、嗅覺、觸覺,亦或者透過情感?透過記憶?”白衣女子的目光如刀般鋒利,冷冷地注視著蘇笠秋,彷彿要將他看穿。

“這些都會騙人,那既然如此,何為真實呢?”

“何為……真實?”蘇笠秋的眼神變得木訥,喃喃自語道。

他的思緒被白衣女子的話所迷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既然世界紛紛擾擾,真假無從定數,那何不由我們定義真假。”白衣女子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彷彿有一種魔力一般,讓人無法抗拒。她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讓人不禁陶醉其中,難以自拔。

“定義……真假?”蘇笠秋的眼神迷茫,他努力地想要掙脫這種束縛,但身體卻越來越沉重,無法動彈。

“對啊!”

白衣女子突然變得有些興奮起來,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急切和渴望。

“讓我們感到快樂、幸福的,就是真實存在的;讓我們感到痛苦、悲傷的,就是虛假不實的。”

“人生如此短暫,無論世間的真假如何,我們都只能擁有短短几十年的光陰,為何不抓住機會,盡情享受生活的美好呢?”

“既然我們的感知無法辨別真假,那就讓我們用自已的情感來定義真假吧!”白衣女子的聲音愈發激動,似乎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