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村裡靜悄悄

兩家田地裡的活都是秦大壯乾的。

而秦二壯身體弱，平時就在家裡打掃，寫寫小說賺點稿費。

這日子過的雖不富裕，但是也不窮，龍爺的身子也好了許多。

只是逢年過節的時候，兄弟兩人就會聽到秦奶奶嘮叨老伴不讓她去見她的親孫子秦明，每每說起都會眼淚嘩嘩的流。

但是龍爺就是不肯鬆口，惹得老太太只能借酒消愁。

秦二壯說著突然就問秦明：“所以，為什麼你那麼多年都不回來？”

他能看出來，龍爺是很想念這個孫子的。

秦明沉默了。

這些年為什麼他不回來？

其實他是有回來的，還回來過不止幾次。

自打他能掙到錢後，每個月都會回來一次。

可每一次剛下車，就會遇到他爺，然後被趕回去。

每不管他怎麼求他爺，怎麼哭，他爺都不肯讓他往村子走一步。

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爺那麼狠心，還因此生了好長的氣。

可等氣消了，他又繼續屁顛屁顛坐車回來。

可他運氣不大好，每次回來都能遇到老人家，就好像專門守在路口堵他似的。

為此他有連續好幾天坐車回來，但是都沒有從客車上下來，而是貓在車窗下偷看老頭是不是天天都在這堵自已。

結果就是老頭子還真就每天蹲在路口盯著。

自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因為不想他爺那麼一大把年紀了，還颳風下雨，頂著太陽，迎著寒風在這裡堵他。

他傷心過，但是從沒有因此恨過他爺，他心裡始終認為他爺是有苦衷的。

所以在聽到渣爹就在村裡時，他想這可能就是他爺不讓他回來的原因。

畢竟，他小時候就因被人笑沒爸的時候跟吳敏鬧過，然後吳敏當著老爺子的面打了他一頓，說他要再敢說一句要爸爸或者要去找他爸的話，就把他趕出家門去。

老爺子怕他被趕走，所以回去後才天天在村口堵他的吧。

三人走得很快，經過了一畝畝的稻田，從山下拐出來，村子的全貌就進入了他們的視野。

村裡的房子主打的是白牆黑瓦的老房子，青磚紅瓦的二層房屋也就那麼兩座，分在村頭和村中心。

村頭這一座是秦老爺子的，如今被秦安一家霸佔了。

村中心那座是村書記家。

秦明視線只一眼掃過，腳下步伐一轉，走上了秦安家旁邊，通往後山的小路。

秦大戰和秦二戰家的老房子早就塌了，高中畢業回來後為了方便照顧人，已經搬到了後山秦文龍那住。

秦大壯在前面帶路，轉彎進入小路之時，秦明和秦二壯突然停下了腳步，同時轉頭看向了村裡。

不對勁，村裡面安靜得連絲風都沒有。

“平時咱們經過這裡都會被狗追的，今天咋這麼安靜？”秦二壯心裡打突。

“管他的，快走。”

秦大壯轉回來，拉著秦二壯，推著秦明就趕緊走，他心裡也毛毛的。

秦明走到了屋後的時候突然抬頭看向了上頭的圍牆。

視線裡一道黑影閃過，再看時，上面已經什麼也沒有了。

雖然周圍的花草樹木和農作物都是正常的，但是村裡的氣氛卻很是古怪。

可這些秦明沒想去追究，而是加快了腳步。

他心裡裝的全是爺奶的安危。

去往後山的小路是繞開了整個村子後方，穿過兩座山中間後才進入了一片竹林。

沿著竹林和小溪中間的石頭路一路往前，走了差不多五分鐘就看到了一座石頭堆砌的高大院牆。

院牆足有三米高，站外頭看不見裡頭的情況。

秦大壯很快就到了門口，推開木質的大門，正要抬腳進去，就被秦明給拉住後衣領。

秦大壯不解：“怎麼了？”

明哥近鄉情怯？

秦明的視線在院子裡掃了一圈後，低頭指了下面前的地面。

秦大壯低頭，臉色一變。

院子裡的地上全是他腦袋那般大的、有點像梅花的泥腳印。

山上可沒這麼大的動物腳印。

那就只能是異變獸了！

他剛這麼想，秦明就猛地拉著他和秦二壯閃到了一邊。

下一瞬，一道黑影從院子裡頭撲了出來。

然而，黑影撲了個空，直直從石頭路上撞了下去，摔進了溪水裡。

黑影撲騰了兩下就站了起來，也讓秦明他們看清楚了它的樣子。

是一隻長著兩顆尖利彎獠牙的黑色獵犬。

“快進去！”

秦明和秦大壯、秦二壯趕忙跑進了院子裡，把大門給關上，落栓，一氣呵成。

“那是秦安的狗！他來這了？”

秦大壯大驚失色，這狗跑這來了，那秦安很可能也在這裡。

他趕緊往堂屋裡走，“龍爺？秦奶奶？”

屋裡靜悄悄的，他跑進去沒找到人，又跑出來：“裡頭沒人。”

秦明和秦二壯分開衝進了其他房間找也沒找到人。

秦大壯從後院回來：“後院也沒人。”

秦大壯和秦二壯急得團團轉，兩個老人家平時不愛出門的，如今一個都不在家，難道……

秦大壯趕在秦二壯開口前問秦明：“龍爺他們是不是出事了？”

秦明觀察了整個房子和周圍的情況，搖了搖頭：“應該沒有，除了前院被狗踩的到處都是腳印外，其他地方並沒有，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那他們人呢？”秦大壯急呀。

秦明：“……他們可能是發現問題藏起來了。對了，你們知道平時村裡有什麼地方可以躲避危難的嗎？”

“避難的地方……啊，你們跟我來。”秦二壯想到什麼，趕緊帶人往灶房那邊去。

進了灶房，秦二壯又進了堆積柴房的小房間。

“對了，這裡有個地窖，哎呀我昨就把這茬給忘了呢？ ”秦大壯想起來了，趕緊跟進去。

秦明則從兜裡掏出個手電，走在最後。

秦二壯跑到柴房的角落裡，把地上凌亂的幾塊柴火推開，一塊跟下水道井蓋一樣的蓋子就顯露出來。

秦二壯敲了幾下鐵蓋，三長兩短後又兩短三長。

很快，井蓋下就傳來什麼被擰開的聲音。

秦大壯立刻伸手扣在蓋子的凹槽處，一個用力把蓋子掀了開來。

都不等看清裡頭的情況，他就探頭往下喊：“龍爺，是你嗎？我……臥槽槽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