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平用餘光看到兩個小夥伴退出去之後,猛然用刀砍向野豬的喉嚨,野豬徹底被激怒了,背上的刺直立起,弓著背“哼哧哼哧”的衝向了焦平,焦平此刻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盯著野豬一躍而起落在它的背上,手抓住刀柄用力抽出,又重新砍向同樣的位置。
野豬明顯感覺到了疼痛,它馱著焦平瘋狂的在樹林裡奮力奔跑,一邊不停的扭動著笨重的身軀,一邊晃著腦袋想把焦平從背上甩出。焦平緊緊抓著野豬的脖子,身上已經被周圍的樹枝劃得衣不蔽體,甚至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流血,野豬慌不擇路跑了會兒,逐漸沒了力氣摔倒在地,焦平抓住機會再用力紮了一刀,野豬這才徹底斷了氣。
焦平筋疲力盡的癱倒在地,休息了會兒翻身坐起,看了看周圍已經找不到方向,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害怕,他呼喚了兩聲同伴的名字,並沒有人應答。焦平看了看身旁的野豬,抬頭看了看天,天空被厚厚的叢林擋住,看不見陽光,不過已經摺騰了這大半天,猜測大概已經過了晌午,焦平拖著野豬慢慢順著來的路往回走,走一會停一會,密不透風的樹林逐漸陰沉,陽光估計已經下山,“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有沒有回到村裡,有沒有告訴村裡人,找不到我,估計焦二叔他們很著急了吧?”焦平一邊走,一邊想著。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此刻的叢林已經完全看不見光亮,焦平摸索著周圍的大樹,朝著一個方向跌跌撞撞的走,他的肩頭已經被拖著的野豬磨出了很深的一道血痕,身上也火辣辣的疼,鞋子也不見了,焦平不知道自已還能不能順利走出這座大山,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焦平覺得自已腦袋有些昏沉,眼睛也開始睜不開了,他靠著一棵樹慢慢坐了下來,奮力的睜著眼睛看著面前的黑暗,遠處近處都是不知名的野獸叫聲,“焦平……焦平……你在哪裡?焦平……”突然,他聽到了遠處傳來一聲聲呼喚,他想回答,才發現嗓子嘶啞得比身邊的蟲子聲還小,焦平苦笑了一下,想著,就這樣吧,應該能找到吧?就昏迷了過去。
待焦平醒來的時候,發現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床邊還有個陌生的老年人給他擦著藥,“小夥子,你醒啦?餓了吧?”老年人見他醒來,笑呵呵的問道。“老人家,這是哪裡?我怎麼樣了?”焦平努力支撐起身體,靠坐在床頭。彷彿聽到了聲音,門被從外推開,湧進來一堆人,焦二叔一家走在最前面,緊接著是孟著和焦灼兩個,還有村子裡的村民們。
“小平兒啊,你可算是醒了,你小子命真大,那麼大個野豬,你也不怕自已回不來……”焦二叔心疼的摸了摸焦平手上的傷口,焦二嬸抹了一把眼淚,趕緊把手上的飯盒遞給焦平,“小平,快吃點東西,這是今早現熬的雞湯,趕緊補一補,你個臭小子,能不能不要這麼莽,憨搓搓的往裡面跑,你跑啥,小命還能不能要了啊?”焦二嬸邊說,邊又抹了一把眼淚,心疼的看著焦平肩頭的傷口,輕輕的拍了一下焦平的腦袋。“嘿嘿……二叔,二嬸,各位叔伯,我這不是剛好趕上了嘛,誰知道那裡會有一頭大野豬啊?對了,野豬你們帶回家了沒?大家都分一點,給我一條腿就好了,嘿嘿~謝謝二嬸,就您對我最好了……”焦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憨憨的笑著說。
“你啊你……從小你就讓人省心,也格外讓人心疼,叔伯怎麼忍心分你拼命拖回來的豬肉,都給你收拾好了放在缸裡,醃著呢,等你好了自已去處理……還有你兩個小子,不知道幫著平小子,一個勁的跑,萬一平小子出了啥事,我看你兩這輩子哭不哭……”村長站出來指了指焦平,給他說了一下野豬的處理方式,又指著孟著和焦灼罵道。孟著和焦灼相互看了看,挪到床前,給焦平彎腰道歉“對不起,平哥,我們當時真的嚇壞了,腦子裡面一片空白,只想著趕緊回家叫人來幫忙,一時沒考慮到你的危險,實在對不住,讓你這麼危險……你罵我們吧,打我們也行……”說著說著,兩大小夥子眼圈就紅了。
焦平趕緊把兩個夥伴扶起來,“沒事沒事,那種情況下,你們走了才是最好的,我才能想辦法收拾那畜生,要是你們在,我還擔心呢,沒事沒事,你們看我不是好著的嘛,我真的沒怪你們,你們也別自責了……”焦平有些慌,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笨拙的想到啥說啥,無助的看著村長他們。“好了好了,多大的小夥子了,還哭鼻子麼,行了,小平兒沒啥事就好,在衛生院多待幾天,你們兩個實在過意不去,就照顧他幾天~”村長見狀,嫌棄的擺了擺手,幫焦平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