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俞,你可算是捨得回來看看啦,自從你去了內地,可是經常看不到你的人影啊。聽說你在那邊發展不錯啊,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帶帶兄弟,讓兄弟我跟著分一杯羹啊?”車隊在一座像皇宮似的建築門口緩緩停下,還沒等焦平回神,車門已被人從外面拉開,俞老闆先行下車,就被一雙手拉住,說話的是一個和俞老闆年齡差不多,氣質也相似的老頭。

“看你這話說的,但凡是你老嚴發話,我還能不照辦?你寶貝女兒還在我那兒呢,你要是這麼嘰歪,信不信我就在內地給你找個女婿,讓你這輩子見不到你那寶貝閨女了?”聽到俞老闆和對方的調侃,焦平才明白眼前這位儒雅隨和的人是嚴藝凌的父親,果然,只有這樣家庭教養的人家才能養出那樣活潑優秀的姑娘。

“小焦,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老頭兒就是小嚴的爸爸,一個老頑童。老嚴啊,這是我內地尋到一塊璞玉,很能幹的一個小兄弟,你得照看點兒。”俞老闆招呼焦平走上前來,給兩人相互介紹道。

“小焦好,第一次來港城吧?哈哈,來了就別客氣,待會兒我找個兄弟帶你轉轉。小賴呢?這次怎麼沒一起帶來?”老嚴和藹的和焦平打了個招呼,隨口問了一句。

“嚴老好,最近我們新開了一個專案,賴哥正在跟進,抽不開身。老闆帶我來漲漲見識。”焦平臉紅紅的打著招呼,有一種見到岳父大人般的緊張,所幸嚴老根本沒朝著這個方向想,否則早把焦平打丟出去了,他壓根就沒把眼前這個愣頭青和自家姑娘聯絡起來,畢竟一般人可不敢肖想。

“好好好,那你這兩天要吃好玩好,有需要就吩咐我這些兄弟幫忙。別客氣,這座城市有我們幾個老傢伙在,穩妥得很,你就和自家一樣放鬆一些,天塌不下來,”嚴老拍了拍焦平的肩膀安慰,才笑呵呵的跟著俞老闆往屋內走去。

隨後,誰也沒有說話,接連跟著進了屋子,空氣忽然有些許的緊張,焦平默默的跟在後面,沒有繼續說話。

待大家都進了會客廳,俞老和嚴老坐在上頭正中間,另外幾個凳子還坐了幾個老頭,進來的人圍著周圍的凳子挨著坐了下來。俞老先喝了一口茶,才環顧了一下週圍,這群相熟的人,好像還是沒變,又好像有些陌生,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條件能夠讓自已的這些兄弟忘記一開始聯盟的初衷,背刺自已。

“很好,大家都到齊了,我們開個會吧,談談近期我們幾家商行遇到的問題。我才到,還不是太瞭解具體情況,誰來給我介紹介紹?”俞老把茶杯放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才淡淡開口詢問。

“我來說說吧,老俞。在兩個月前,有一夥海外的人聲稱前來港城投資,政府一聽嘛,開心啊,就找了我們這群人一起商議,劃分界限嘛,當時呢,政府那群人承諾絕對不動我們分毫,做的也是小打小鬧的生意。所以我們沒有拒絕的理由,同意了。誰知道這些人是奔著我們來的,政府現在也很無奈,人家也是合法合規經營,只不過是不計成本,甚至我懷疑一開始我們見到的那群人,並不是真正的負責人。我們也查了很久他們的貨源這些,全是進關來的。至於為什麼這麼精準的清楚我們幾家關係,這個我現在也是懵的。”嚴老下首的一個老頭咳了一聲,才開始回答。

這些資訊,俞老大致都知道,只不過是想看看這些人的反應,話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並沒有人接話,氣氛再次有些凝重,一些人為掩飾不安,假裝喝著茶。俞老和嚴老幾人對視了一下。

“既然沒有人說話,那我說兩句吧,如果有冒犯的,各位兄弟夥不要見怪。”俞老清了清嗓子,開始說話。“老林啊,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一開始你是來投奔我吧?那時候你從內地來港城,吃的第一口飯還是我給的,有這回事不?”“老孫啊,你一開始做生意,是我給你的第一份投資吧?那時候我們這些人都還在吃一頓餓一頓的時候,我把我僅有的餘錢都給了你,有這回事吧?”“老高,你呢?當時你老婆還是嚴老的小姨妹,你跟著老嚴走了這麼多年,怎麼突然不想走了呢?”

被俞老一一點名的幾個人,有些難堪的站起身,相互看了幾眼,才朝著俞老點點頭,“是的,俞老說的沒錯,為此,這麼多年我一直想報答您老,很感動那時候有您的幫助,才有我等的今天。”

“好,那既然都承認了,就都來說說,為什麼你們要幫別人搞我呢?這個你們可別急著否認,這麼多年你們清楚我的為人,沒有證據的話我不說,我想給你們幾個一個解釋的機會,說來聽聽。”俞老點點頭,面不改色的繼續說道。

焦平安安靜靜坐在最後一個位置,看著這一切,他甚至不知道俞老闆怎麼會知道背叛他的是這幾個人,明明這一路走來他都在身邊,怎麼沒聽到誰給他彙報過這個事情,焦平在腦子裡迅速翻著記憶,確定沒有聽到過這些內容。

幾個人從一開始的否認,到俞老闆秘書拿出一沓紙遞給俞老闆,俞老闆又遞給嚴老,嚴老看完了以後再逐一傳給其他人。這幾個人看完了紙上的內容才面色大變,辯解自已有苦衷。焦平這時候才對拿到手上的紙進行翻看,上面記錄了這幾個人何時和對方開會,何時和別人吃飯,聊了什麼話題,帶了哪些人,時間地點人物都標註得清清楚楚。

焦平從前知道人心易變,但對於這種能夠推翻自已這麼多年的努力,選擇背叛恩人的做法,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幾人正在急赤白臉的說著這麼多年自已的不容易,說俞老闆等人看不起他們,說自已怎樣委曲求全求生存,說自已這麼多年的努力還是像俞老闆等人喂的狗一樣召之即來揮之即走等等,焦平看著俞老等人冷漠的神情,知道眼前的事情基本沒有懸念了,剩下的就是和對方談判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