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琛往外頭一喊下人,再如何不捨,兩人也得分開了。下人來了,慧慧不好再說什麼交代的話,只得在李睿琛柔柔的目光下,扶著荷花的手,進了地道。

送走了慧慧,李睿琛忙將地道口給擋好了,他這會子事情可多著呢,接下來的仗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贏的,不過他安頓好了慧慧,也就真的無後顧之憂了。

慧慧走了沒一會,李睿琛的外書房,戚俊辰當先來了,他是知道慧慧住在這裡的,自然也知道李睿琛這傢伙讓人家女孩子住進了他自己個的主臥室,這幾日為了他穩住京裡的事情,倒也沒見著李睿琛,這會子,見了面,再忙的事情,他也得先調侃上一兩句。

主意一定,戚俊辰遂很是不客氣地端起了小廝上的茶,喝了兩口,便直接道:“你小子好呀!如今可是稱心了?我說,什麼時候讓弟妹出來見見我們這些個兄長?光看著你一個人得瑟了,不能總是像個寶貝似的藏著吧,這會子若是不在你家也就罷了,如今都在你家了,遠遠地讓我們看一看也是好的。”

李睿琛最是寶貝自己個的小媳婦,如何樂意旁人拿她說事,遂很是瞪了某人一眼,哼了兩聲道:“得了,不會說人話就甭說,我這還有事要同你商議呢,別盡瞎咧咧。”說著很是不客氣地甩過去一本書。

這話也確實是不好多說,畢竟是內宅女眷,說多了就顯得不尊重了,遂戚俊辰也只能不啃聲地放過了李睿琛,看起了李睿琛剛甩過來的書,這可不是平常的書,而是記錄了他們接下來的要商議的事。

因為要幹正事,李睿琛和戚俊辰兩人又說起了其他的事,沒一會子,王業輝也來了,他們這幾個人是要一起商議接下來京裡鎮壓叛亂的事。

不管李睿琛他們商議的如何,與已經走掉的慧慧已然是沒什麼太大的關礙了,不過擔心慧慧還是有的。

不管如何擔心,日子還是照舊的,且因為李睿琛給慧慧尋的這處莊子離京裡雖說不是特別的遠,可勝在隱蔽,倒也沒讓慧慧聽到外頭的事,當然了,這也是因為大家刻意不讓她煩心,才沒告訴她,倒是讓慧慧又過了段雖說擔心倒也舒心的日子。

且李嬤嬤知道了聖旨的事後,就一個勁地讓慧慧早早兒地將成親後要用的物件繡起來,當然她們以前在家已經忙的差不多了,如今不過是繡一些送長輩的針線活計,為這,李嬤嬤還特別慶幸自己早早兒地將針線都備好了,不然呆在莊子裡要尋合適的針線布料還真是有些麻煩。

這日午後,慧慧走在開滿菊花的院子裡,邊走邊問著跟她一起出來消散的菱翹,“這都來了好些個日子了,也不知京裡如何了,哥哥同舅父他們也不知可安好?”慧慧本還想問問李睿琛如何了,可想想還是忍住了,畢竟菱翹可是石家的丫頭且不能知道李家的事。

菱翹來了這裡後也不便同府裡的那些個人聯絡,畢竟這裡是姑爺的地盤,遂搖頭道:“還不知道呢,也不知京裡的事如何了,不過想來不會有事的,畢竟少爺同舅老爺一處,我們府裡那些個人還不能伸那麼長的手,至於外頭的事,有姑爺關照著,少爺定然是無事的。”下意識地菱翹就覺得李睿琛就很是靠譜。

慧慧對菱翹話裡對李睿琛的推崇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她自己也有這種感覺,遂嘆了口氣道:“我們這都來了有些日子了,本來說好的,京裡的事也就幾日就能解決了,如今看看,這都過去了多少日子了,還沒個準信,可見是難了。”

菱翹還真是不知道這些,不覺也有些揪心,她是做過侍衛的,多少知道點朝堂上的血腥,本打算說自己是不是回去看一看,可想想來時三少爺和舅夫人的交代也就熄了這心思,只得跟著勸道:“小姐可千萬別憂心,外頭的事要弄順了,可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成的,待到了日子,姑爺自然就來了,小姐就耐心地等著吧。”

慧慧也知道這些話問不著菱翹,畢竟她只是個丫頭而已,不過是自己煩悶,想著尋個人說說罷了,遂擺手道:“你也別跟著急,我也就是這麼一說罷了,並沒急,不過這時日也夠久了,即使局面沒大定,可有些事也該有個定數了,這李大哥怎麼就不給我來個信,不是徒讓人擔心嗎?”

這話菱翹可是不好接,正想著如何勸解一番,不妨聽得遠處傳來腳步聲,正奇怪間,聲音沒停,人卻已經到了近前,唬了菱翹一跳,正打算斥責一番,不想抬頭一看,到真真是被驚住了,也暗暗心驚於來人的功夫了得。

來人也沒容菱翹說些什麼,直接揮手讓她下去,菱翹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正盯著墨菊發呆的小姐,見小姐今兒沒往日警醒,知道是無望了,只得很沒原則地遁走了。

她一走,慧慧倒是驚醒了,畢竟菱翹的步子可是比不得來人的腳步聲那麼輕,這大概也是沒義氣遁走的菱翹給自家小姐善意的提醒了。

果不其然,慧慧一回過神來,就發現了不同,忙抬頭衝著身旁看去,見某人正笑吟吟地站在幾步開外望著自己傻笑,慧慧不覺鼻頭一酸,悶聲悶氣道:“剛回來?怎麼不去梳洗一下,瞧瞧你這狼狽的。”

瞧著小丫頭就這麼娉娉婷婷地立在花叢中,李睿琛舒心地笑了,將這一段日子以來的疲憊散了個乾乾淨淨,遂邊往慧慧跟前走邊道:“一回來就想著先來見見你,這不就沒來得及梳洗,可是瞧著我這樣子不像?”

慧慧自然是看見了某人臉上的疲憊,遂有些心疼地道:“你呀!既然剛回來就該先梳洗休息下,何苦巴巴地趕到園子裡來,你若是想見我,直接使個人來喚我一聲不就得了。”

兩人經過這幾年的熟稔,再加這段日子的彼此牽掛,說話間倒是越發自然了,正好這裡沒有人,李睿琛走近了慧慧,悄悄地伸手摸了摸慧慧的發頂,柔聲道:“可是擔心了?”

突然被他這麼柔情地一問,慧慧倒是臉紅了,知他是真心,倒也老實地沒有反抗,直接點頭道:“嗯,這日子久了,自然也就擔心了,好了,有什麼話回頭再說,我們先回去吧,我瞧著你累的很。”說完慧慧不著痕跡地轉開了頭,往回走去。

李睿琛其實也不是累的很,不過是急著趕過來在馬上顛著了,他自見了慧慧就什麼疲累也沒有了,忙一把拉住正準備往回走的慧慧,笑了道:“別,我還不是太累,就是因為趕路趕的急,看著有些狼狽罷了,若是你不介意,我想同你坐一會,這一晃倒是有幾日不見你了。”

慧慧被他這明顯的情話,說的有點臉紅,忙嗔道:“行了,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好了,沒得說些不害臊的話。”

李睿琛知道慧慧臉皮薄,忙笑了道:“行,我不說了,你可別惱。”說完見慧慧神色沒變,這才又言語輕快地道:“走吧,我們去那邊的亭子坐坐,我剛才已經讓方一準備好了。”

慧慧聽他這麼說,回頭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正好看見方一領著幾個小丫頭在那佈置著呢,不覺笑了道:“你這可夠快的,行了,走吧,我瞧著他們還給你備上吃食了,你沒用了吃食就來了?”慧慧說著倒是皺了眉頭,很是不贊成地道:“你這習慣可是不好,沒得飢一頓飽一頓地壞了身體。”

李睿琛見慧慧皺眉,又聽的她是關心自己的身體,忙道:“來的急,沒顧上吃東西,不過我也不餓,你彆著急,我這還有事要同你說,走吧,吃完了,我們好商量商量。”說完當先往亭子走去。

瞧著他疲累的樣子,慧慧也不忍同他再說什麼,惹他煩心,遂乖巧地隨著李睿琛往北邊的亭子走去。

方一他們見兩主子回來了,忙紛紛給他們行禮問安。完了,方一還特別上前回道:“主子,水已經備好了,您看您是不是先洗個手?”問這個話,其實方一心裡是很彆扭的,畢竟當著石小姐的面,請少爺梳洗可是有點不講究的。

李睿琛肚子也是有些餓了,聽到方一這麼問,倒也有些顧忌慧慧在跟前,可不梳洗一下,這滿身的灰塵也不好吃東西,如今可不是在野外,當著自家小媳婦還是要講究一下的,遂也不多為難了,直接點頭道:“好!”

聽的主子吩咐,方一忙領著小丫頭們伺候了李睿琛簡單地洗了洗。待主子洗完,方一又將桌子上的吃食掀開,完了道:“爺,小姐,請用。”說完便極有眼色地帶著幾個小丫頭下去了。

直到方一帶著人走了,慧慧這才鬆了口氣,要知道剛才某人當著她的面梳洗可是極為不妥當的事,畢竟兩人這還沒成親呢。

瞧著她鬆了口氣的樣子,李睿琛倒是釋然地一笑,“好了,這裡也沒旁人,方一他們如何敢將主子的事拿出去說?你好好兒地坐著同我一起用些,一個吃飯沒勁,我們用完了好說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