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才的鬼東西已經被我弄死,正被我坐在屁股底下,我懸著的心剛剛放下。

突然我的脊背一陣發寒,全身的汗毛乍起,耳邊傳來一連串的尖嘯聲,猛然回頭一抹寒芒帶著幻影直奔我的喉嚨襲來。

這種速度全盛的時候都不一定能躲的過去,更不要說現在了。

我知道躲不過去了,向遠處望去想看看殺我的是誰,免得到閻王爺那裡不好交代。

遠處李含光一隻手掐決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滿臉的恨意,一雙丹鳳眼中殺氣凜然。

他用的正是上清派絕學五行御劍術,此術操控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氣御劍,這五行之氣乃是與人體的五行臟器心,肝,脾,胃,腎相互感應而成。

為上清派不傳之秘,只有歷代上清派的掌教一脈嫡傳弟子才可以修習。

這些平時聽潘老大和張鳴遠他們說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我一直都想見識見識,沒想到見到時卻是我死前的最後一幕。

說實話我是真不知道

那裡得罪了他,如果不是因為毛二狗估計這輩子也不會和他遇到。

當!的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傳來,臉頰有一絲髮涼,用手一摸有些黏膩,定睛一看原來是我的血。

一把造型非常現代的長劍插在不遠處的地上,長劍上有三道血槽,血槽兩側刻滿了符文一看就是特製的。

令人意想不到是救我的人居然是林瑤,此時她正站在我的身旁不遠處,她手裡正拿著她的棒子,棒子一頭粗一頭細通體烏黑有成人胳臂長短,棒子和她的纖細的身材相比顯的格格不入。

和她一起的還有張鳴遠和刑偵隊長老李,這個時候的張鳴遠異常嚴肅,對著李含光道:你在幹什麼,我們七十九局內部嚴禁調查員內部相互殘殺!你現在是在七十九局,可不是你們上清派。

李含光對張鳴遠的話充耳不聞,一招手插在地上的長劍自行飛回他的手中。

魔頭毛二狗是你什麼人?他的語氣透著殺意,彷彿說錯一句話就會將我立斃於他的劍下。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該如何回答他,如果老實告訴他,魔種一事必將暴露,到時候也許會被黑白兩道追殺,這件事肯定打死我也不能告訴他。

乾脆裝傻充楞:不知道,什麼毛二狗,我不認識!

他聽完臉色更加難看,你不用胡攪蠻纏,剛才對付那隻蠱魅時你身上的氣息我見過,和毛二狗身上的一模一樣,你把我當傻子嗎?

他見我不回答繼續問道:你剛使用的術法我同樣見過,是你們清教隱脈的秘術,此種秘術只有身懷魔種的人才能發揮出威力,再問你一次魔種是否也在你身上?

說到此處李含光身上的殺意已經到達頂峰,手中的劍也開始發出陣陣的低鳴!

聽他說完我心中翻江倒海,萬萬沒想到他對我們清教的事情知道的如此詳細,就連魔種的事情他竟然也知道不少。

我不想承認,但一時間也想不出藉口回答他。

李含光見我語塞就要動手,卻被張鳴遠攔下。

就算你說說的是真的魔種就在他身上,那也得把他帶回總部,是殺是留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你們上清派和毛二狗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你若是現在把他殺了,很難不令人懷疑你是在洩私憤,七十九局的作風你應該瞭解,你們上清派怕是會惹上不小的麻煩。

張鳴遠此話抓住了他的軟肋,以我對李含光的瞭解,上清派在他的心中地位很高,有時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此刻的他有些猶豫,滿身的殺氣也減弱了幾分。

張鳴遠見狀繼續說道:不如這樣,等這次任務完成由你親自帶他回總部進行調查,任務途中我們也會盯著他。

李含光思考了片刻後點了點頭:醜話說在前頭,他如果中途想要逃跑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張鳴遠轉頭看向我:你覺得怎麼樣?

我此刻只想活命,至於等任務結束之後跟他回總部,那是不可能的!大不了就找機會先跑了再說,便點頭同意。

此時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我也沒了睡意,見李含光走遠了便問張鳴遠:聽姓李的說,剛才襲擊我的東西叫蠱魅?這蠱魅又是什麼玩意?

這老東西清了清嗓子開始賣弄肚子裡的墨水:這東西和苗疆的蠱師有關,李時珍的《本草綱目·虫部四》記載:“取百蟲入甕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即此名為蠱。

養蠱必須經常要用養蠱人的精血飼養,極其損害養蠱人的身體,因此養蠱人大都短命,養蠱人死後蠱蟲在養蠱人的屍體中無人飼養,時間一長就會蠶食屍體的血肉精氣。

只剩下一層人皮之後便到處尋找生人吸食人的精氣以延續生命,養蠱人生前養的蠱蟲越強大,變成的蠱魅也就越厲害。

並且這東西還擅長蠱惑人心,簡而言之蠱魅就是養蠱人死後體內沒死的蠱蟲作怪而形成的。

看來這隻蠱魅倒像是放蠱放出來了的,說完還用眼睛的餘光掃了我一眼。

我知道這老傢伙在賣關子正等著我問他,乾脆罵道:有屁快放,沒屁我回去睡覺了!

張鳴遠:哎!別走啊!現在的年輕人太心浮氣躁,所謂放蠱就是將蠱蟲放養,相對於一般的養蠱之法養蠱人對蠱蟲的控制要減輕不少。

我若有所思,之前的螞蝗蠱,加上這隻蠱魅看來這次的任務和苗疆的蠱師脫不了干係。

說完他起身要走,我突然叫住他:剛才多謝了。

他擺了擺手:無非是活的年頭夠久,見的事情多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非黑即白,歪門邪道為了救人性命犧牲自己的大有人在,所謂的那些道家正統壞事做盡的也不在少數。

他的話峰一轉:無論魔種在不在你的身上其實都不重要。

說到此處張鳴遠顯得格外語重心長,與平時的形象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