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拜師

這次是有空淨機械降神直接把白蓮教一眾人馬打翻，下一次可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

然而。

王凌霄此時的拜師行為放在江湖上是不大厚道的，甚至有點打蛇上棍的味道。

魔佛空淨的確是欠他一個人情，可今天空淨也救了王凌霄一次，還幫他獲知了重要情報，如果空淨是寡恩之輩，此時大可以直接拂袖而去。

好在對方並不是刻薄之人，魔佛空淨的確是為了了斷因果而來，但他一路上都表現的十分謙虛，如果不是倒在王府大院的那些被分成兩半的屍體太過嚇人，王凌霄都會覺得他是一個慈眉善目的得道高僧。

而且他好像對王凌霄很感興趣。

哎呀，不是那種興趣啊！

魔佛空淨依舊是那副平淡如水的樣子，他微微伸手用一股柔和的真氣托起王凌霄，沉吟了片刻才說道：“貧僧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但目前還未有收徒之念。”

啊？

這麼不給面子嘛？

王凌霄有些失望。

“不過，貧僧曾受人所託要給一些武學找個傳人，傳給王爺倒也未嘗不可。”

“只是在傳功前貧僧想問些問題，以免這些武功和您的相性不合，反倒成了禍患。”

峰迴路轉。

空淨居然沒拒絕他的請求。

王凌霄沒有猶豫，立即說道：“請大師指教。”

“好！”空淨在房間內踱了兩步，稍稍頓了頓後問道：“敢問王爺，您為何想跟貧僧學武？”

為什麼要學武？

如果是在今晚之前，王凌霄或許只想學幾門輕功或者硬功保命，不會想著耗費心思習練搏殺所用的武功。

但經歷過白蓮教突襲的現在...

“十步之內尚且受制於人，又何談立足於天下？”他說出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如果他也是凝神宗師之境，除了王宏這等宗師親自出馬外，其他人不是來一個殺一個？任誰都不把平安王府當作軟柿子捏。

“好！”空淨點了點頭，很是讚許：“王爺若持此念，將來必有所成。”

但他接下來卻問了個很古怪的問題。

“那敢問王爺，您認為武功是什麼？”

這...

王凌霄臉上浮現出為難之色。

空淨沒讓王凌霄多想，反而自已說出了答案：“武功起於何時已經是說不清楚的事了，發展至今，我等談及武學源頭更多是講究其理念，如今的頂尖武學大致也就是在儒釋道魔四家。”

“儒家以仁義道德為根基，上至廟堂下至平民都有自身的倫理綱常，所學武功皆建立於浩然正氣之上；道家立意縹緲，窮究天人之變，其武學注重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佛教講究因果，認為諸行無常，緣起性空，習練佛門武學必須要持修相應佛法。至於魔門，其理念源頭仍是取自儒釋道三教，只是較為偏激。”

“但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與當今主流迥異的理念。”

“貧僧自習武以來曾遊歷過不少地方，比如剛才給您演示的拳法名為西鬥月拳，其創造者認為人體內有無數作用不同的秘孔竅穴。”

“然而，中原武林的經脈理論出現已有千年，但秘孔之說當真是聞所未聞，至於天竺所說的三脈七輪，更是難以理解。”

什麼意思？難道他們的武學都是靠吹出來的？理論上有錯誤？

王凌霄聞言微微皺眉，但他沒提問，而是繼續聽了下去。

“每門武學的核心都並非是其行功路線，而是其蘊藏的理念。”

“譬如藏身暗殺之術，大多認為要對他人視線造成干預，和周圍環境同化，西域更有人別出機杼，利用真氣和對光線的理解達成了隱身效果。”

懂了，光之流法。

“除此之外，吐蕃（西藏）區域的僧人還從人體呼吸和血液的聯絡中突發奇想，創造出一種特殊的呼吸法鍛鍊肉身，之後更是舉一反三，認為萬事萬物都具有一種奇特的韻律波動，藉此開發出一系列招式。”

哦，波紋氣功。

王凌霄聽得一陣發愣，不明白空淨講這些例子的目的是什麼。

終於，空淨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那麼，王爺您想學習怎樣的武學？或者說，您把武學當作是什麼？”

王凌霄眼眸微動，第一反應是空淨想讓自已選擇相應門派的武學。

他剛想開口，卻看到對方略顯期待的目光，頓時便壓住了立刻回答的想法。

儒釋道魔和西域的理念，跟自已這個穿越者有什麼關係。

現代社會的人大多都是無信者，真遇上了疑似靈異事件的時候也是佛祖、道祖、玉帝、耶穌各路神仙全喊一遍。

對王凌霄而言，武學的陣營真的重要嗎？

他沉吟片刻，一字一句地說道：“對本王而言，武功只是工具，只要對本王有用便是神功妙法。”

空淨的眼神瞬間明亮起來。

“很好，修行高深武學最重要的便是參透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的道理，須得心中不存習武之念方能追根溯源，有所成就。”

博大精深，博大精深！

王凌霄裝作聽懂的樣子點點頭：“大師，您認為我應當學習什麼武學？”

當你解決不了問題，可以把提出問題的人解決，也可以把問題交給下一個人解決。

“貧僧受人所託要替西鬥月拳尋一位傳人，而如今王爺正好有修行這門拳法的資質，不知王爺意下如何？”空淨雙手合十。

王凌霄回想了下空淨對西鬥月拳的描述，這門拳法功能繁多，在戰場外也能起到很大作用，比如用那讓人說真話的秘孔去調教，啊，不，去拷問，效果一定很好。

不管怎樣，這拳法肯定是上等武學，練了絕對不虧。

“本王自然願意。”王凌霄連忙點頭答應，轉念一想又提出了關於自已身體的疑問：“大師，您看本王是否有什麼特殊體質？比如九陽之體什麼的？”

唉，其實九陽之體太一般了，建議來個荒古聖體。

空淨卻是滿臉愕然，許久後才釋然一笑：“王爺，九陽之體這說法貧僧可是聞所未聞，您是想問自已對一些女施主具有的特殊的吸引力吧？”

王凌霄點點頭。

“這點貧僧之前就有說過，中原、西域、天竺的武學根基理念截然不同，但三地之人都能按部就班地修行外域的武學。”

“曾經江湖上還有一門能模擬他人招式乃至真氣的神功，貧僧僥倖從其傳人手中得了幾分真諦。”

“譬如王爺您修行的內功是全真吐納術，中正平和，陰陽兼備，沒有任何屬性的偏向，而您的真氣此時卻隱隱有著幾分魔門控魂之術的效果。”

“您只是修行過行功路線極其簡單的秘術，按理說是無法對真氣造成任何影響，可您偏偏做到了。”

“這不是因為王爺您天縱奇才，而是因為您相信了這門秘術的理念。”

什麼意思？

王凌霄睜大了雙眼，難不成真氣這一概念只是唯心的產物？

“王爺您只是將武學當作道具，心中沒有絲毫習武之念卻的您，直接便具備了佛門所說的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的境界，真氣屬性輕易就能產生變化。”

“何況，也許真氣本就是無形無相之物呢？”

那就是說，我以後還能手搓核彈或者模擬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