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背後的暴利,沒有誰會拒絕。

顧肅很快下令,讓伙房一眾把嘴閉緊,別將顧全的‘黃泥水淋脫色法’洩露出去。

旋即,便領著顧全,找到了顧鴻,一同商討白糖一事。

顧鴻親自品嚐了一下白糖,也是震驚不已。

年老了,本不喜甜食,但這白糖卻讓他有種流連忘返之感。

一番好說歹說,顧全才阻止了這老饞嘴想再來幾塊的念頭。

要是讓顧鴻得了高血糖,那他這個當孫子可真是罪過啊!

顧鴻喝了口清茶,將甜意衝散些許,才認真道:“這白糖很有操作空間,需不需要老夫派人協助?”

顧全笑道:“孫兒打算置辦幾個專門用於煉製熬糖的別院,爺爺要能出點銀子、出點人幫孫兒,那是再好不過。”

“其中利潤,分八成給您。”

“孫兒拿兩成就行。”

顧鴻一愣,大笑起來:“利潤就不用分給老夫了,放到將軍府賬上就行。”

“至於你置辦材料、別院,人工費這些雜七雜八的,需要多少,去賬上取就行。”

顧全瞭然點頭,“爺爺英明,孫兒佩服。”

“陳波。”

“這事,你全權輔佐全兒。”

受了親孫的恭維,顧鴻臉上笑容都多了不少,看向一旁矗立的陳伯。

陳伯微微彎腰,“是,將軍。”

“事不宜遲,孫兒這就去辦!”

顧全興致勃勃地起了身,施禮後,帶著陳伯離去。

顧肅看著他的背影,眼裡有些擔憂。

顧鴻瞥了他一眼,“有話直說,別含在嘴裡,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看得老夫難受。”

顧肅囁嚅道:“爹,全兒最近是不是有些太張揚了?”

“我怕他不明白樹大招風的道理,一意表現下去。”

“上次他從赤婁縣歸京的路上,不是還被刺殺了嗎?”

“到現在還沒查出究竟是何人指使,我怕...”

“全兒現在沒得選。”

顧鴻一語打斷,神色添上一抹冷然,“我們將軍府也沒得選。”

“那些人都在等著老夫死。”

“若全兒斂起鋒芒,時日一久,就會在陛下那裡失了心。”

“一旦失了心,那些人定會動作頻頻!”

“公山順如此,滕王如此,還有那些隱藏於暗中的老鼠亦是如此。”

“唉~籤都撒出去了,哪裡有再撿回來的道理?”

他深深一嘆,有對自身年老體衰的落寞,也有對顧全不及弱冠,就要扛下重擔的愧疚。

顧肅默了下來,放在膝上的雙手攥緊不松。

“刺殺的事,陛下不會坐視不理的。”

“讓派出的那些人,跟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多加合作,遲早能將幕後主使揪出來的。”

顧鴻見他如此,安慰了一聲。

“明白了。”

顧肅深吸口氣,重重點頭。

......

從賬上抽調了一萬五千兩,顧全帶著陳伯開始挑選適合充當作坊的院子。

京城繁華地帶房價不菲,且熬煉白糖時,濃煙較大,太過明顯,不宜行事。

所以選擇的時候,顧全特意跑到了郊區地段。

一番猛猛砍價,給房東大叔都給砍懵了,一萬兩換了十座寬敞的別院。

五千兩作為人工費。

隨後,他自己又墊了幾千兩,購置了各種工具,還有原材料。

這幾千兩,一部分是女帝賞賜的,一部分是在赤婁縣時,羅茂孝敬的。

陳伯也首次見識到,顧全雷厲風行的手段。

一天下來,累得不行。

回到府中,懂事的秋兒已經準備好了浴桶。

熱騰騰的水升騰起氤氳,燭光映襯下,如臨仙境。

顧全舒服得仰起頭,“哦~~”

秋兒聽著,悄悄紅了耳根,嗔怪道:“公子,你怎麼像個老大爺似的?”

顧全不置可否,“能被秋兒這樣服務,可不就是大爺嘛。”

秋兒眼中閃過一絲竊喜,“那公子,秋兒可以一輩子服務你嗎?”

顧全倒是實誠,“你若青春永駐,本公子自然樂意之至。”

男人至死是少年,十八少女誰不愛?

秋兒扁了扁嘴,“難怪少夫人說公子花心,原來是真的。”

“哦?”

顧全來了興趣,睜開了雙眼,“沐容都跟你說了本公子什麼話?”

秋兒一愣,忙不迭地搖起頭:“沒有沒有,少夫人什麼也沒說!”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還是掩飾。

顧全沒來由地問了句:“秋兒,你可學過茶藝?”

秋兒歪了歪腦袋,一對大眼睛裡滿是疑惑,“茶藝?”

“秋兒沒學過。”

“公子你問這個,是有什麼深意嗎?”

顧全嘴角一抽,“沒,沒什麼,只是興趣使然,想問一句罷了。”

秋兒眼睛亮了亮,“公子您感興趣嗎?”

“感興趣的話,秋兒去學!”

顧全連忙道:“別別別!”

“你可千萬不能學這個啊!”

“我要的是單純的秋兒,不是茶茶的秋兒!”

秋兒微蹙秀眉,“公子,秋兒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她感覺頭癢癢的,好像要長腦子了。

顧全一臉正氣,“不理解才是福,日後你也最好別理解。”

秋兒似懂非懂地點著螓首,“哦。”

“好了,這事翻篇。”

“給公子按按肩,這次手可別亂摸了哈。”

顧全提醒了句。

有時候,秋兒的一些舉動,完全就是引導他犯罪!

作為舊時代好青年,這種行為是一定要嚴詞拒絕的!

秋兒認真點頭,“嗯嗯,秋兒明白。”

“但公子肩滑,秋兒盡力控制,要是不小心滑下去了,還望公子體諒。”

顧全:“...”

沒必要彎彎繞繞的,想吃我豆腐就直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