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瑟臉色一愣。

很快便恢復如常,笑著問:“那,王爺可願?”

秦時認真道:“母妃認可的人,我不會反對。”

一切都是為了太妃。

太妃喜歡潘薇,秦時便同意定親。

如今太妃喜歡她,秦時也願意讓她成為定王妃。

秦時,還真是孝順。

柳瑟不知自已在期待什麼,也不知自已在失落什麼。

大概,這張和夢中人一樣的臉,終是不能抵抗。

她是真喜歡夢裡人啊。

“王爺,你有選擇的權利,你該好好珍惜。太妃會更希望你未來的王妃是你自已喜歡的,而不是太妃喜歡的。”

柳瑟起身,緩緩朝後院方向走去。

秦時望著她的背影,喃喃道:

“我……喜歡……”

不遠處的大樹後,一雙狠毒的眼睛一直都盯著他們。

“今晚就動手,我要柳瑟下不了山!”

“按照孫老太爺和孫大人的計劃,等定王離開青龍寺再動手。”

孫夢臣說完,便行禮離開。

“你……”孫夢影咬牙切齒。

她的目光落在吳寶金身上。

“過來!”

吳寶金只能小心翼翼地過去。

“晚上,你……”

……

下午,柳家三姐弟和太妃一起在偏殿抄經書。

秦時和楊逸塵也在,幾乎沒有說話,都安安靜靜在抄經書。

晚飯後,各自回到房間。

柳瑟和柳琴早早就睡了,早上起得早,一天又都在忙碌,很快就入睡。

沒想到夜間下起了小雨。

不是滂沱大雨,但也能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

“冷……”柳瑟輕喚一聲。

柳琴被柳瑟喚醒,點上蠟燭,見到柳瑟裹著被子渾身發抖的模樣,嚇得臉色蒼白。

“長姐,你怎麼了?”

“冷,冷……”柳瑟痛苦地閉著眼睛,臉上毫無血絲。

“冷?我給你拿被子。”柳琴正要起身,被柳瑟冰冷的手抓住。

“酒……給我酒……”她微微睜開眼睛,聲音孱弱。

柳琴忙將桌上的酒壺拿過來,小心地扶起她的頭,“小心,來。”

柳瑟大口大口,將一壺的酒喝完。

柳琴面色詫異。

她到底是怎麼了?

“別驚動了人,喝了酒我很快就暖和了,你別害怕……”

柳琴握住她冰涼刺骨的手,心中拔涼。

擔憂詢問:“長姐,你的寒症一直都沒有好嗎?”

柳瑟勉強笑了笑,安慰著她,“好不了,誰都治不好……不過沒事,我有酒,醉了入夢,有人給我當暖爐的……”

酒勁慢慢上來,她的臉微紅,“等下我就暖和了……”

柳琴著實被她嚇到,神色緊張,“可,可今晚不冷啊?”

明明白日裡還是如此正常,怎麼到了晚上就成了冰人?

她每晚都這樣嗎?

為何都不同家人說?

柳瑟喝了酒,閉上眼睛,可身子卻一直在顫抖,手也沒有暖起來。

“長姐,你的身子怎麼還在發抖?”柳琴徹底慌張了,“我去找了空大師,長姐你等著。”

她怕,她真的怕,長姐會有性命危險。

推開門,撞上一堵肉牆。

“王爺?”

秦時面色緊張,“她是不是發病了?”

柳琴詫異,“王爺知道長姐的病?”

“讓我進去。”

秦時跨步走進屋內,事關長姐安危,柳琴也顧不得那麼多。

“王爺有法子?”

秦時見床上的姑娘面色微紅,嘴唇卻異常蒼白,心疼地將她的手握住掌心。

“王爺,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能……”柳琴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正要上前阻止,柳瑟卻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朝秦時溫柔一笑,“你……來了?”

“可暖和些?”秦時同樣輕聲細語。

“嗯。”柳瑟點點頭,將他的手貼在臉上,連身體都不顫抖了。

倆人之間的互動如此自然,根本就不是第一次。

柳琴徹底傻眼。

“你大半夜的單獨來柳家姑娘房間做什麼?”楊逸塵聽到動靜,趕來檢視情況。

見到這麼一幕,和柳琴一樣愣在原地。

“你……怎麼直接上手了?!”

“閉嘴,把門關了。”秦時輕喝一聲。

楊逸塵趕緊把門關了。

屋內只燃著一盞燈,光線昏暗,更顯曖昧。

“這什麼情況?柳大姑娘這是喝醉了,把你認作誰了?”楊逸塵聞到酒味,猜測道。

柳琴回過神,質問道:“王爺,能給個解釋嗎?”

秦時語氣冷淡,“沒法解釋。如你們看到的,只有我能讓她不冷。”

柳琴看著長姐,身子沒有顫抖,面色也柔和了。

而一無所知的楊逸塵聽得糊里糊塗。

柳琴問:“什麼時候開始的?長姐知道嗎?”

“在孫府救她時發現的,一路上她一直在喊冷,我抱著她,她便好了。”

秦時解釋,“她一直以為是在做夢。”

柳琴覺得不可思議。

屋內陷入一片寂靜。

楊逸塵聽了半天,終於聽出些什麼,加之自已的猜想,一臉驚奇道:

“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你們這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這叫命中註定啊!她得了不知名的怪病,而你是她唯一的解藥!”

“最好管住你的嘴。”秦時一記冷眼瞥過。

“你又不是不喜歡她,連手都牽了,直接娶了,這樣,你們同床共枕,她的病不治而愈。”楊逸塵建議。

“我不希望她是因為這個才嫁給我。”秦時溫柔地看著眼前的姑娘,對柳琴說,“明日,請不要告訴她。就當你不知情。”

“長姐的清譽……王爺這是要不負責任嗎?”柳琴猛然睜大雙目,生氣道。

“我想負責,她願意嗎?”秦時反問。

柳琴又一愣。

過往種種,一幕幕出現在眼前。

定王對長姐的特殊,以及長姐對他無意。

楊逸塵說:“柳二,這可真不能怪王爺,他的心思可都在你長姐身上,絕沒其他姑娘。”

那也不能壞了長姐的名聲。

“王爺打算握著長姐的手一整晚嗎?”

“我不會做逾矩之事,柳二姑娘可到隔壁廂房休息。”秦時明顯是趕人的意思。

“我留在這裡。”柳琴堅持不走,直接坐下來。

“我也留在這裡。”楊逸塵也摻和一腳。

秦時不理睬,脫了鞋,穿著衣服躺在柳瑟身邊。

柳琴:“你,你躺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