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金燦燦的陽光宛如一個頑皮可愛的孩童。
悄悄地穿過窗簾間狹窄的縫隙,躡手躡腳地潛入了嚴晚的臥房之中。
她悠悠轉醒,慵懶地揉了揉那雙尚帶著幾分迷濛睡意的眼眸。
昨夜那場如夢似幻般的場景仍舊清晰可見、栩栩如生。
仿若鄭晨那結實有型的腹肌仍在她眼前不斷搖曳晃動。
她輕輕晃了晃腦袋,竭盡全力想要把這些荒誕不經的想法從自已的思緒中驅趕出去。
然而它們卻猶如黏附在髮絲之上的泡泡糖一般,無論如何用力,始終無法徹底擺脫。
待嚴晚完成洗漱之後,便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下樓梯,打算享用美味的早餐。
此刻,她的內心依舊在暗自思忖著,不曉得鄭晨是否會因昨夜發生之事而感到難為情。
可就在她望見鄭晨臉上綻放出的那抹無比絢爛的笑容之際。
之前所有的擔憂與疑慮瞬間如煙霧般消散無蹤。
鄭晨看上去似乎已然全然忘卻了昨晚所經歷的那份窘迫與尷尬。
只顧著一個勁兒地講著詼諧幽默的笑話,惹得嚴晚不禁發出陣陣清脆悅耳的笑聲。
“嚴晚啊,難不成你昨晚做夢夢見我啦?臉這麼紅。”
鄭晨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眼神中更是閃爍著充滿玩味的光芒。
至於為何他能如此篤定,其實無需多言,畢竟鄭晨深知自已昨晚對於嚴晚而言。
其吸引力必定是極具衝擊力且難以抗拒的。
嚴晚的臉瞬間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她結結巴巴地回答。
“哪……哪有呀,我……我真的只是夢到了兩塊巧克力而已啦。”
嚴晚結結巴巴地說道,眼神閃爍不定,似乎想要隱藏什麼秘密。
鄭晨看著她那副模樣,心中不禁暗自發笑,他當然清楚嚴晚這是在故意掩飾。
但他並不打算戳穿她,反而決定順著她的話繼續調侃下去。
“哈哈,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我得提醒你哦,巧克力可不能多吃喲。
來,乖乖聽話,別再吃啦!我就不給你買了。”
鄭晨故意裝出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一本正經地對嚴晚說道。
然而,他話音剛落,便看到嚴晚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緊接著,嚴晚二話不說,猛地一轉身,徑直朝著家的方向快步離去。
鄭晨見狀,頓時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連忙伸手去拉住嚴晚,試圖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
可是當嚴晚轉過頭時,鄭晨卻驚訝地發現,原本以為會充滿怒氣和怨念的臉龐,此刻竟然掛滿了晶瑩剔透的淚水。
只見嚴晚淚眼汪汪,嘴唇微微顫抖著,用一種極其哀怨委屈的聲音哭訴道。
“你這個大壞蛋,居然騙我,還欺負我!嗚嗚嗚……”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鄭晨徹底傻眼了,在他的記憶當中。
嚴晚從來都不是一個如此脆弱敏感的女孩,怎麼今天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正當鄭晨陷入困惑與迷茫之際,說時遲那時快。
一記凌厲無比的招式——河獅東犼打在了鄭晨身上。
“鄭晨,你是不是活膩歪了?竟然敢再次欺負嚴晚!”
一聲怒吼傳來,如驚雷般在空氣中炸響。
鄭晨渾身一顫,心臟彷彿瞬間停止跳動。
緊接著便像受驚的兔子一般,哆哆嗦嗦地抬起頭來。
當他的目光與那張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烏雲密佈的臉龐相遇時,一股寒意從脊樑骨直竄腦門兒。
站在眼前的正是一臉怒容的陳娟,她那原本面龐此刻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
雙眼瞪得渾圓,彷彿要噴出火來。
直到這一刻,鄭晨才如夢初醒,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他在心底暗暗咒罵。
“嚴晚啊嚴晚,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傢伙!居然趁我不備搞偷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正當鄭晨沉浸在對嚴晚的憤恨之中時,陳娟又是一聲咆哮。
“鄭晨,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給嚴晚道歉!”
這聲怒吼猶如一道閃電劃過鄭晨的腦海,將他從紛亂的思緒中猛地拽回現實。
然而,面對母親陳娟的斥責,鄭晨卻依舊呆若木雞,毫無反應。
眼見鄭晨如此冥頑不靈,陳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只見她順手抄起一把掃帚,氣勢洶洶地朝樓下奔去。
鄭晨見狀,心知大事不妙,當下也顧不得許多。
他一個箭步衝到仍在假惺惺哭泣的嚴晚身邊,二話不說。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使出一招公主抱,將嚴晚緊緊摟入懷中。
緊接著,他撒開腳丫子,拼命狂奔起來。
緊跟其後的陳娟目睹這一幕,原本滿腔的怒氣竟奇蹟般消散無蹤。
她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輕聲自語道。
“嘿,這臭小子,倒還有幾分能耐。”
鄭晨抱著嚴晚一路狂奔,直到遠離了陳娟的視線,他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了腳步。
他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嚴晚,只見她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望著自已。
那眼神中既有一絲調皮的得意,又似乎帶著幾分羞澀。
鄭晨不禁感到臉上一陣燥熱,心跳加速,他知道自已的臉肯定已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嚴晚的心中也是波濤起伏,她原本只是想小小地報復一下鄭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她看著鄭晨那因為奔跑而略顯凌亂的頭髮,以及他那因為緊張而微微泛紅的臉頰,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莫名的情愫。
她知道自已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但此刻,她竟然有些不捨,不想從他的懷抱中離開。
鄭晨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已的心情,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嚴晚放了下來。
他的動作輕柔而謹慎,彷彿生怕打擾到她。嚴晚的雙腳剛一觸地。
她便感到一種失落,她竟然有些留戀那個溫暖的懷抱。
兩人站在原地,相視而立,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鄭晨清了清嗓子。
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嚴晚則是低著頭,玩弄著自已的手指,臉上的紅暈仍未退去。
過了好一會兒,鄭晨才鼓起勇氣,輕聲說道。
“那個……嚴晚,剛才的事情,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嚴晚打斷了。
“算了,鄭晨,我們走吧。”
嚴晚抬起頭,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說道。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似乎在說:這次就放過你了。
鄭晨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兩人就這樣,紅著臉,一前一後地朝學校走去。
此刻,陽光散在兩人身上,溫暖而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