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緩緩流逝,葉寒星懷中的小狐狸精的身體逐漸回暖,他輕輕掖好從她肩頭滑落的狼皮,細心地將她裸露的肩膀蓋好,雙手則溫柔地搓揉著她白皙粉嫩的胳膊,直至那肌膚漸漸泛起潮紅。

葉寒星的目光未曾離開過小狐狸精的臉龐,此刻,他終於有機會細細品味這份美麗。高挺的鼻樑,細長的眉眼,還有那象牙般細膩、在紅髮映襯下更顯耀眼的肌膚,無一不令人心動。

這張臉帶給他的感覺,既非淫蕩,亦非簡單之美,而是一種天生的、能輕易撼動男人心絃的魅力。他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合適的詞彙,最終只能歸結為“勾魂”。尖俏的下巴,長長的睫毛,誘人的小嘴,以及那即便昏迷也透露出的完美身形,無一不在訴說著她的不凡。

儘管未曾目睹她睜眼的模樣,但葉寒星堅信,那必將是一雙充滿靈性的眼睛,清澈而深邃。這份想象讓他不由自主地收緊了懷抱,體內的熱意也隨之升騰,他暗自罵自已無恥,卻難以自控。

就在這時,果果的小腦袋從葉寒星懷中探出,大耳朵得意地搖晃著,彷彿在嘲笑他的失態。葉寒星臉上一紅,佯裝生氣地對著果果做了個鬼臉,果果則以“嘰嘰”的叫聲和粉嫩的小舌頭回應,大尾巴還在他肚臍眼處得意地掃動,這一幕讓葉寒星不禁失笑,心中的雜念也隨之消散。

然而,新的疑惑又湧上心頭。眼前的這一切太過離奇,他分明記得自已已犧牲在戰場,為何會出現在這個無人的海島?島上不僅有奇怪的野獸,還出現了這樣一個半人半狐的女孩,她的美麗與神秘讓他無法釋懷。

天色漸亮,陽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葉寒星望著遠處的山崗和荊棘叢上的露珠,心中充滿了不真實感。小狐狸精身上的香氣若有若無,如同家鄉的梔子花,讓他心生暖意。

他輕輕將小狐狸精平放在用狼皮鋪就的草床上,心中卻又不經意間瞥見了那不該看的風景,一股熱血直衝腦門。他慌忙整理好狼皮,儘量不讓自已顯得狼狽。

小狐狸精的眉頭微蹙,嘴唇輕輕蠕動,似乎想要說什麼。葉寒星急忙找來椰子,想要為她補充些水分。但小狐狸精緊閉雙唇,椰汁無法灌入,反而弄得一床都是。他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他心頭一緊——高燒,這往往是致命的威脅。

劉震撼知道這時候發高燒,有時候就是致命的,連忙拍開一個椰子,把果果揪了過來,對著果果指了指椰子。

果果也不客氣,跳到了椰子裡就是一陣大嚼,沒吃兩口又被劉震撼揪了出來。

“嗚……”劉震撼指著椰子,給果果了做了個噴氣的動作。

果果搖晃著腦袋,一臉的不情願。

“快!”葉寒星神色嚴峻,那張因熱氣未散而略顯紅潤的臉龐,此刻緊繃得如同一張即將定局的麻將牌,失去了往日的生動。

果果見狀,立刻從椰子旁躍起,鼓足力氣,噴出一團氣息,椰汁與椰肉瞬間凝結成冰。完成這一舉動後,果果顯得疲憊不堪,連那原本耀眼的金黃色毛髮都失去了幾分光澤。葉寒星心疼不已,將果果緊緊摟入懷中,連親數口以示安慰。

他小心翼翼地用襪子包裹著冰塊,輕輕敷在小狐狸精的額頭上,隨後自已也含了一口椰汁,透過嘴對嘴的方式,緩緩渡入小狐狸精的口中。小狐狸微微嗆咳了幾聲,但總算順利吞嚥了水分,葉寒星這才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然而,寧靜並未持續太久,果果迅速跑到小狐狸身旁,四腳朝天,眨巴著大眼睛,咂巴著嘴,一副渴望的模樣,不停地呼喚著“果果”。葉寒星雖心中無奈,卻也不忍拒絕,只得再次含起椰汁,餵給了這個小傢伙。

望著四周因溼氣而滴水的簡陋居所,葉寒星開始思索如何為小狐狸準備些溫熱的食物以滋補身體。思忖片刻,他提起彎刀,步入紅柳林,挑選了幾棵碗口粗細的紅柳,利落地砍伐下來,用藤蔓捆綁後,如同老黃牛般拖回家中。

途中,樹叢驚動了一隻形似肥兔的小生物,它試圖逃脫,卻從口中噴出了一道水箭,擦過葉寒星的手臂,留下了一道血痕。葉寒星強忍疼痛,一把抓住了這隻頑抗的小傢伙,迅速結束了它的生命。

處理完傷口,雖然血流不少,但傷勢尚淺,葉寒星不禁搖頭苦笑,這荒島之上,萬物皆似擁有奇異能力,讓他不得不更加謹慎。

回到家中,葉寒星撕下小狐狸長裙的一角,為自已包紮傷口。隨後,他著手處理紅柳,削去溼漉漉的樹皮,露出裡面乾燥易燃的木質。火堆很快燃起,紅柳木燃燒時發出噼啪聲響,火光映照在他專注的臉龐上。

大鍋中的兔肉散發出誘人的香氣,葉寒星轉身發現果果正踮腳站在灶臺上,好奇地窺視著鍋中美食。他連忙上前,將這小傢伙拎了下來,笑罵道:“小心燙著你這小饞鬼!”

葉寒星一邊責備,一邊注意到自已手臂上的傷口又開始滲血,心中不禁暗自嘀咕,為何自已來到這裡後,總是不順。

兔肉燉好後,葉寒星細心地將火堆移至一旁,將小狐狸移至溫暖之地。在為她調整鋪位時,狼皮再次滑落,露出了她如同凝脂般的肌膚。小狐狸已能微微睜眼,葉寒星手忙腳亂地為她蓋好,卻不敢直視那雙即將甦醒的眼睛。他感覺到手裡揪住了一片毛茸茸軟綿綿的東西,感覺不大像狼皮褥子的時候,兩人瞬間陷入了尷尬與羞澀之中,葉寒星的臉頰如同火燒雲一般紅透了。

葉寒星動作迅捷,如同電光火石般抽回了手,臉頰雖已泛紅,卻仍強自鎮定,將燉得軟爛的兔肉細細咀嚼,混合著肉湯,溫柔地餵給了小狐狸精。

“你要知道,這是為了救你。”葉寒星心中明白,這番話對小狐狸來說或許毫無意義,但他仍忍不住為自已這份略顯笨拙的關懷辯解。畢竟,誰能輕易接受這樣一份經人咀嚼的食物呢?

小狐狸依偎在葉寒星懷裡,一隻兔子腿和些許肉湯下肚,那雙美麗的大眼睛逐漸恢復了光澤,雖仍顯黯淡,卻已能清晰感受到其中流轉的波光,彷彿能說話,能勾人心魄。

待小狐狸吃飽,葉寒星又轉而照顧起另一位“小祖宗”——果果,兩者皆安頓好後,他才就著剩餘的湯汁和兔肉,簡單解決了自已的午餐。角落裡那幾個裂開的瓜,外表似西瓜而內瓤金黃,籽紅味甜,也被他一一品嚐,最終決定不留存貨,全部享用,以免浪費。

果果飽餐一頓後,便蜷縮排狼皮褥中酣睡,葉寒星注意到,每次它使用完那個神秘的氣團後,都會顯得格外慵懶。家中的狀況讓他暫時擱置了探索全島的念頭,轉而忙於家務瑣事。

半日時光,葉寒星以彎刀為鋤,在門口挖掘了一個小型蓄水池,至於是否能引來清泉,他心中亦無十足把握,只暗自發誓:“若無水出,便作茅坑之用!”

一番勞作後,他臂上的傷口再次裂開,疼痛讓他放棄了繼續捕獵肥兔的念頭,儘管那兔肉的美味仍令他回味無窮。

中午時分,果果幾乎獨享了大部分兔肉,其食量之大,令人咋舌。葉寒星望著它貪吃的模樣,心中既覺好笑又感溫馨。

午後,葉寒星決定外出狩獵海鳥以改善伙食。臨行前,腹部一陣隱痛讓他心中警鈴大作,生怕自已在這片荒島上再生病端。他匆匆披上白色袍子,所幸疼痛很快緩解,這才安心出門。

海鳥們似乎對這位不速之客毫無戒備,依舊悠閒地梳理著羽毛。葉寒星憑藉簡陋的弓箭,逐漸找到了感覺,連射數只,收穫頗豐。

穿越紅柳林,來到海邊,潮水已將一切痕跡沖刷乾淨。葉寒星望著空蕩蕩的海面,心中不免有些遺憾。他隨手找了根長棍,用袍子撕成布條做成簡易釣竿,嘗試起了釣魚。

海風輕拂,紅柳林沙沙作響,似乎也在嘲笑這無鉤之釣的荒謬。但葉寒星自有打算,他緊握弓箭,目光如炬,緊盯著水面下的動靜。

清澈的海水中,一條棘刺大魚悠然自得,正當它準備享用餌食之際,一支狼牙箭已精準無誤地穿透了它的頭顱。水花四濺,葉寒星迅速行動,用削尖的釣竿如標槍般刺穿了大魚腹部,最終將其拖上了礁石。

夕陽餘暉灑落海面,波光粼粼,葉寒星站在礁石上,手中提著大魚,臉上洋溢著滿足與喜悅的笑容。

“小狐狸今晚有口福了,咱們來頓鮮美的魚湯!”葉寒星望著那條沉甸甸、足有四五斤重的大魚,心中喜不自勝。

夜幕降臨,葉寒星匆匆歸家,放下獵物,立即生起篝火,輕柔地觸控著小狐狸的額頭,感受到它已恢復正常的體溫,心中寬慰不少,暗道這土火炕果然有些效用,不禁樂呵呵地搓了搓手。

他轉而檢視那費盡心力挖掘的小水池,見已積蓄了些許清水,池底泥土漸溼,捻起一抹,只見黑泥中透著溼潤。

隨即,他挑選了三隻肥碩的海鳥,細心處理,塗抹細鹽,以茅草包裹,裹上爛泥,投入火堆中慢烤。接著,他轉向那條大海魚,見蚌鍋中的淡水不多,便取下半條魚身,以鹽醃製後掛在風口風乾,另一半則用來燉制一鍋鳥蛋魚湯。

小狐狸全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那雙晶亮的眼眸讓葉寒星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捧著蚌鍋,用樹枝製成的筷子細心剔除魚刺,將魚肉送至小狐狸嘴邊,輕聲說道:“吃吧……”

小狐狸凝視著他,眼眶中突然湧出大串淚珠,葉寒星心中一緊,笨拙地為她拭去淚水,輕輕吹涼魚肉,溫柔地放入她口中。小狐狸發出一串奇異的音節,葉寒星雖不解其意,卻溫柔地安慰:“抱歉,我聽不懂你的話,先吃飽再說。”

小狐狸邊吃邊流淚,葉寒星束手無策,只能一口一口喂她。心中暗自揣測,或許她是思念家人,這份共鳴讓他也不禁泛起一陣酸楚。

果果這小傢伙鼻子靈,嗅到香味便歡叫著從狼皮褥中竄出,跳到葉寒星頭上親暱一番,隨即眼巴巴地盯著魚湯。葉寒星被逗得臉紅,慌忙安撫果果,卻不小心讓小狐狸春光乍洩,讓他手忙腳亂地整理褥子,心中一陣尷尬。

喂小狐狸喝下最後一口魚湯,她閉目沉醉,臉色緋紅,篝火的映照下更添幾分動人。葉寒星心中不禁暗歎:“難怪吳三桂能為紅顏衝冠一怒,此情此景,誰又能不心動?”

小狐狸的每一個舉動都讓他心旌搖曳,尤其是喂湯時,他不自覺地在那柔軟的唇瓣上多停留了片刻,更覺她身上的花香愈發濃郁,令人沉醉。

晚餐過後,葉寒星利用魚骨和魚腸線為自已縫合了手臂上的傷口,篝火跳躍中,他面色平靜,實則強忍疼痛,只為不讓小狐狸擔憂。

然而,當他端起蚌鍋準備傾倒時,水面上倒映出的面容卻讓他渾身一顫,依然劍拔弩張的入鬢飛眉,閃著點點寒星的眼睛,依然是剛勁雄猛的胡茬,只是臉正中位置上的那個鼻子已經成了兩個巨大朝天的窟窿,上面還有個古怪的糾結,窟窿口隱約可見帶著正在結成片的血痂。

“這……還是我……葉寒星嗎?”他喃喃自語,手中的蚌鍋失手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心也隨之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