臟腑之味,初嘗之時誠為挑戰,然此香氣撲鼻,教人忘卻矜持,皆為之動容。
至少,阿爾託利亞雖不明豬腰何物,卻道美味足矣,豈非足矣?
“此舉實乃勇氣之展現。”阿格規文語重心長,言罷抬首,見摩根已先品湯,不由語塞。
“騎士之魂,理應勇探未知。”高文目瞑復睜,豬腰薄片遂入口中。
實則無甚奇異,腰子柔嫩勝過常肉,且無臟器之腥臊,多不慣此味者未解其妙。今,鹹香適中,配以細嫩口感,二者相融。
由內至外,滑嫩非常,任爾細嚼慢品,亦與純肉質感大相徑庭,顛覆臟腑乃‘臊脂一堆’之固有印象。騎士們細品每一片,清高如斯,不求饕餮盛宴,然對此饋贈,自當珍惜,因皆他人勞作之果。
而湯中,鮮美難覓,調料百味交織,眾人深切感知其味之醇厚。昔年食尚簡樸,調料稀缺,鹽亦非家家可得。故欲穿越者慎思,食尚且不易,況他事乎?正因如此,雖菜餚略顯粗糙,仍博眾人歡心,蓋因期望本不高耳。楚申暗忖,此後香料必熱銷,心中竊喜,如奸商低吟。
臟腑之智,或可遍撒英倫?既為此世之英,變亦何妨?即使日不落提前降臨,與吾何干?反之頗覺趣味,蓋因此日不落有吾之痕跡也。
至於終章,炸薯條平平無奇,卻作小吃頗佳。
薯條酥脆,蘸番茄醬,酸甜交織,趁熱咀嚼,令人慾罷不能。楚申已將食譜盡授英人,日後比利時宣稱薯條原創,英人亦能據理力爭,證據在手!
咳咳,言歸正傳……
宴上歡聲笑語,摩根亦難得靜謐,阿爾託利亞漸入佳境,與圓桌騎士等談笑風生,情同手足。楚申亦感同身受,騎士們帥氣逼人,卻非不食人間煙火,蘭斯洛特與高文論盔甲兵刃,莫德雷德逗弄千戶與尤莉,樂此不疲。貝狄威爾則與貞德交談,覺其氣質超凡脫俗。
阿爾託利亞與阿格規文,則與海莉瑞、萊迪亞探討附魔裝備與藥劑,以期更深層次合作。楚申旁觀,食畢即有人收拾,此等日子愜意無比,人心易怠也。
眾人各有話題,楚申獨步陽臺,望向暮色之卡美洛。
古景雖美,無汙染之憂,卻乏娛樂,舊街昏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於楚申而言,稍嫌單調。
梅林悄然而至,立於側。
“卡美洛於汝意如何?”
“何意?”
梅林輕笑,法杖指遠方。
“阿爾託利亞所願,不過建立理想國度,民安物阜,無戰亂饑荒之擾,人與人以信相連,罪惡不生。”
“此等國度,恐難存於世。”
梅林默然片刻:“不然,名為理想鄉之地,或可期也。”
“妙哉。”
楚申不解其意,梅林笑而不語:“自始,吾與她皆知結局。”
“哦?結局何如?”
“君猜之。”
“……”
“自然不輕言告之,縱使君已洞悉。”
“我所知非君所知也……”
梅林笑顏依舊,胸有成竹:“無妨,君終將知曉。”
“吾厭猜謎,汝言何意?”
“無他,但言心聲。”
“……”
面對俊顏,楚申忽生將其按地之意。
此時,陽臺之外,遙遠處天際,一抹淡光破空而降。
二人愕然,望向光束。異光於地蔓延,照亮土石,隨即暗沉復歸。
“何故?”楚申茫然。
梅林面色凝重,一瞥即返廳中:“諸位,禍事臨頭!若無差錯,此乃強大魔法之痕!”
圓桌騎士團聞令即動,整裝待發。
“諸位,今夜便在此歇息。”
“哎?可否?”
阿爾託利亞微笑:“自然,爾等貴客也。”
“好吧……”
楚申心潮澎湃,身處卡美洛,夜可拍照留念,體驗古樸生活,不亦快哉!
速行速決,梅林所述強魔,令摩根亦面色凝重。騎士離去後,摩根突隱蹤跡,不復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