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青州市因為門頭溝失蹤事件匆忙奔走時,我這個夜闖輪迴聖坑的局外之人在安靜地沉睡著,曾有人似乎透過電話喚醒我,將我扯入這個混亂的局面之中,但是,我那電量耗盡的手機太不爭氣了,在來電的輪番轟炸中,終於失去了動靜。
這一覺彷彿錯過了一個世紀,我是被人翻窗揪起來的,不是什麼熟悉的人,而是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小夥,在考古公司的入職儀式中僅僅見過一面,他的名字叫賀曉寶。
我揉著迷迷糊糊地眼睛,強忍著被叫醒地怒氣時,我的眼前出現了這張陌生地臉龐,片刻之後,我才想起來了小夥的眼神,那個眼神和所有馬家人的眼神一樣,充滿著失望與鄙夷。
現在,我更加確定,賀曉寶就是馬家的人,因為人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但是,他的身份卻是馬鼻山戰役遺址考古專案部的一員,這令人匪夷所思,馬家想在專案部這邊得到什麼呢。
“哼!馬少,您倒是睡的安穩呀”他的聲音有點軟,女裡女氣的。
“呵呵,賀曉寶同事,您真是不速之客的典型”我諷刺道,我這人對馬家的人沒什麼好感。
“少廢話,我不是王超,沒時間跟您打哈哈,考古公司已經翻天了,您倒是無事一身輕啊”。
這話讓我心底一驚,考古公司、馬鼻山考古專案部不但與父親有關,而且我也是置身其中,讓我不得不重視。
洗漱的冷水刺激著我迷糊地神經,我突然想起來了一件青州市的大事來,沒錯,由寶島慕容家捐助的朱雀跡將於近日清晨抵達青州市,難道是朱雀跡又發生了變故?
“馬少,洗完了沒?洗完了就走,龍組有請!”
賀曉寶說完這句話,就扭頭出了房門,消失了身影。
此時的我並沒有深究賀曉寶為什麼能開啟我的房門,因為龍組這個經久未見的人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這位聲稱父親好友的中年男人,是考古專案部特行組的組長。
父親盜寶一案已經偵破,此時還有什麼事情讓一個特行組成員不惜破門而入,召見我這個編外人員呢?
我拋開了父親謀殺案件已經偵破的猜測,突然想到了與馬鼻山有著重大淵源的一個東西,那就是青龍跡的兄弟姐妹——
朱雀跡!
警車當門,保衛室幹事們嚴肅相談,考古專案部人員竊竊私語,言語間都是朱雀跡,都證實了我的猜錯。
我的內心震撼的洶湧澎湃,軌跡圖這個玩意兒真是個彌天大害,它的出現必定惹得江湖紛亂、四海震動!
寶島慕容家捐助的朱雀跡在馬鼻山地區詭異的失蹤了。
接下來自是一番盤問,陳sir也在其列,他的善意微笑稍稍穩定我的混亂神經。
雖然,朱雀跡的失蹤地點與考古專案部最近,但是,保衛室幹事一番盤問下來,還是毫無線索、一無所得。
接下來,龍組代表專案部又給特行組進行了一番動員,鑑於朱雀跡與馬鼻山牽扯甚廣,我們特行組自然全力協助警方及早偵破案件。
“陳sir,接下來從哪開始啊?”我打著哈欠走近陳sir與他閒聊。
“阿文,昨晚沒睡好啊”陳sir先看到了我雙眼的血絲,微笑著問道。
我心中一驚,這陳sir的還是慧眼如炬,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唉!”我嘆了一口氣,準備胡亂敷衍過去,我總不能說,我昨晚又夜探輪迴聖坑吧,這關係到我的很多秘密,打死都不能說的。
“阿文,你壓力太大了,你應該學會自我寬慰”陳sir的語氣已經溫柔起來,還別說,這傢伙平常一臉嚴肅,安慰起人來倒是十分順心,“更何況你父親已經入土為安,我相信你父親的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活的這麼累的”。
說起父親,我的眼角泛酸,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陳sir看到我的愁容,不禁有些歉意,本來是安慰我的,怎麼越說越傷心了呢。
“阿文,今天早上你的手機關機了,可把慕容千夜急壞了,她為了找你,可給我打了不少電話呀”突然,陳sir好像想起了什麼,他附在我的耳邊神秘地說道。
“手機?壞了,我的手機還關著機了”我大驚失色,趕緊找了個充電的地方,順便開啟手機,這一看嚇的額頭直冒冷汗。
只見手機上閃現五十幾個未接電話,這應該是手機耗到最後一絲電的原因吧,還有大量的訊息,其實,最讓我緊張的是紅姐的電話和訊息,從她的電話撥打次數和微訊語音來看,已經是十萬火急了。
陳sir看著我陰雲密佈的苦瓜臉,也知道我遇到了大事,於是,他簡單講了特行組的最新計劃。
《軌跡圖詳解》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而且始作俑者也是“認識”的人,就是那個神秘莫測的李老闆。
特行組的計劃很簡單,就是從《軌跡圖詳解》開始查起,查清楚李老闆的廬山真面目,同時驗證《軌跡圖詳解》的真實性,找出與軌跡圖牽連的人群,確定搜查範圍。
就在我低頭擦看手機的時候,背上猛地傳來一道冷意,我下意識的轉頭一看,只見那會議室門口,威嚴無限的龍組和一向冷酷的劉組站在那裡,賀曉寶這個傢伙也站在他們的旁邊,我頓時有些羞愧起來,估計是這兩位瘟神命令賀曉寶單刀直入我的租賃小屋,破壞了我的清夢。
最近明顯感染上了疑心病,總感覺他們三位站在一起,很不協調,總有點不尋常地異樣。
我甚至開始猜測,他們三位中的一個有沒有可能是害死父親的黑衣人。
但是,我作為特行組成員不可思議的失聯,總有些代價要付的,果不其然,劉組推了推他那老學究似的眼境,走過來甩給我一張單子,我低頭一看,不由苦笑,竟然是考勤表,兩個大紅的三角形,意味著我可憐的工資又要少了幾個十了,不由一陣鬱悶。
後來,電話響起,我擠出一個難看的表情,龍組嘆氣一聲,遞了一個允許我接電話的動作,三人轉身離去了。
電話是紅姐打來的,我深呼了一口氣,鼓起莫大的勇氣,摁下了接聽了鍵。
火山噴發、大地震動,山河呼嘯、雷聲滾滾,足以形容我的耳朵的感受,一向幹練地紅姐罵娘了,我掰開自已的嘴角,以最陽光的笑容和最軟的語氣回覆紅姐的訓斥,果然,這一招是奏效的,紅姐的重拳擊在了棉花上,無可奈何地嘆著氣,我也感受到了她言語中的焦急。
於是,我給陳sir打了招呼,匆匆的奔忙而去,慌不擇路地撞到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影嬌呼一聲,驚的花容失色。
“抱歉,再會!”我撇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馬瘋子,你......”
青絲如墨,玉容玉肌的慕容千夜還想說點什麼,但是我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
馬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