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的頭疾已經好了一年多,孫媳沒有再製藥了。”江楚薇道。

“你怎麼能不製藥了呢,祖母年紀大了,你不是應該隨時準備著嗎?”陸玉芳尖銳的聲音震得人耳朵疼。

江楚薇抬眼看了她:”今日難道不是你害得著祖母暈倒嗎?”

“這怎麼能怪我?是有人把大哥和喬雪柔的事傳到外面去了。江楚薇,是不是你傳的?\"

陸玉芳這樣一說,陳玉蘭也用審視的眼神看著江楚薇。

江楚薇道:“你覺得,世子能做出這種事情?他不知道這件事會傳出去嗎?”

陸老夫人已經越來越痛了,這倆母女竟然還在糾纏是誰傳出去的。

她的命不是命嗎?

“薇兒,你趕快回屋,把藥製作出來,祖母等著救命呢。哎喲!.......喲”

陸老夫人疼的受不住了。

“祖母!藥材是要銀錢買的,如今母親掌家呢!”

江楚薇看向陳玉蘭。

陳玉蘭道:“ 公中只有一百兩銀子了,給了你買藥材,大家吃什麼喝什麼?”

陸老夫人大喝一聲:“住口!哎喲......”

又轉頭望向江楚薇:“薇兒,你先去買藥材,回頭我讓你母親給銀錢給你。”

說完使了個眼色給陳氏。

“你不是有很多嫁妝嗎?你不可以用你自已的銀錢給祖母買藥嗎?你怎麼這麼不孝?”陸玉芳大聲說道。

“說來妹妹從我這裡拿的銀錢首飾也不少,不如今日你孝順孝順祖母,拿出銀錢來買藥。”江楚薇朝陸玉芳伸手。

“我的銀錢怎麼能動?我還要不要嫁人了?”陸玉芳氣得跳腳。

“給祖母買藥與你嫁人有何關係?還是妹妹認為,祖母在你的心裡一點都不重要,連一點銀錢都捨不得,你的孝心呢!”

陸玉芳被江楚薇搶白的漲紅了臉。

“我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伶牙俐齒了。”陸晏柯從外面走進來。

自從他和喬雪柔的私情成了眾所周知的事情,他也不裝了。

這幾日他就沒有踏進過雅芳院半步。

“你沒看到祖母很難受嗎?花點銀錢就會這麼心痛嗎?”陸晏柯不悅的看向江楚薇。

“祖母因為世子的事才氣得舊疾又犯了,這筆銀錢不如世子來出。”江楚薇譏諷的看向陸晏柯。

他哪裡有銀錢,所有的銀錢都給了喬雪柔,畢竟他們還有一個兒子要養。

陸晏柯惱怒:“你去買藥材,母親會給你銀錢。”

陳玉蘭道:“為何是我出?以往都是她出錢給祖母買的藥材。”

陸晏柯耐心道:“母親,不是用你的私房,是用公中的銀錢。你現在就給她,祖母的病不能再拖了。”

“公中哪裡有銀錢?只有一百兩了,明日各房的月例和下人的月錢都要發了。”

陸晏柯覺得不可思議:“ 侯府怎麼只剩一百兩?”

陸玉芳不相信:“侯府的銀錢呢!一定是你,是你這個毒婦。說,這幾年你掌家貪墨了多少公中的銀兩。”

“妹妹!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問問母親,我掌這個家是不是貪墨了銀錢?”江楚薇冷冷道。

陳氏心虛的沒說話。

這個家一窮二白,陳玉蘭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靠前侯夫人的嫁妝,還有將江楚薇嫁進來之後的貼補,侯府如何能維持住今日的臉面?

她把賬本交給江楚薇的時候,賬上是負數的。

“”哐當!“一聲,陸老夫人砸碎了一個瓷瓶。

”你們都反了,老身都要去閻王那裡了,你們還在為幾兩碎銀在這裡糾纏不休?陳氏還不拿銀錢出來。“

她實在受不了了。

這些不孝子,一個個把銀錢看得比她的命都重要。

對上老夫人要吃人的眼神,陳玉蘭不敢再頂撞。

她放軟了語氣:”薇兒,你先去買藥材,母親過幾日再給你。“

”母親!如今外面都是世子的傳言,如果再傳出連祖母的藥材都要用兒媳的嫁妝來買,明日侯府會成為上京的笑柄。“

陳玉蘭心中堵著一口氣,你不說出去,誰會知道用了你的嫁妝。

陸晏柯是陳玉蘭的心頭肉,兒子不就是寵幸個女人,就被說得這麼不堪,如果再傳出不好的傳言,兒子的前程還要不要了?

”去到我的妝匣裡拿一百兩銀票。“陳玉蘭不願意也得願意了。

婢女應了一聲,立即去拿銀票了。

”母親!一百兩隻能製作出兩粒藥。“江楚薇好心提醒。

”什麼藥這麼貴?這不是搶錢嗎?\"陳玉蘭沒好氣地說。

“以往祖母的藥是用我自已的銀錢,一次就制了十顆。母親是捨不得給祖母吃藥嗎?”

陸晏柯黑了臉。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侯府會這麼艱難。

原來以前侯府都是靠江楚薇養著。

他看向母親。

陳玉蘭只好說:”從我的私庫中拿五百兩。“

她的心中簡直在滴血。

這是她好不容易貪墨的前侯夫人的嫁妝啊!

全部給這個老不死的買藥吃了。

她看向老夫人,還真是一毛不拔啊!疼成這樣,就是不鬆口用自已的私房錢,是想把自已的私房錢帶到棺材裡面去嗎?

見陳玉蘭答應拿錢,陸老夫人看一下江楚薇;:\"薇兒,你快去,快點把藥製作出來。\"

\"祖母!藥丸製作出來至少要十日。”

陸老夫人兩眼一翻,又暈死了過去。

被折磨十日,還不如讓她死了。

“祖母!祖母......”屋內一陣兵荒馬亂。

陸晏柯惡狠狠的看向江楚薇,她就是故意的。

收好了五百兩銀票,江楚薇沒有一刻停留。

“小姐,你真的要為老夫人制藥丸嗎?”夏棋憤憤不平。

她們一家人聯合起來騙小姐,到今日為止,連個解釋都沒有。

“當然要制啊!十日後老夫人的頭疾也差不多好了。”

“老夫人受折磨十日,小姐要製藥丸,就不用去侍疾了。”冬畫解釋。

”怪不得小姐以往一日就能制完藥丸,說要十日,原來是這個道理。” 夏棋撓了撓頭。

她總是直來直去,箇中彎彎繞繞,確實不太懂。

“以後你只保護小姐,少說話就可以了。”春琴白了她一眼。

夏棋一把箍住冬畫:“謝謝妹妹給我解惑,以後姐姐就跟著你混。”

江楚薇笑道:“你羞不羞,冬畫比你還小上兩歲。”

“小姐!”夏棋撒嬌。

春琴:‘你別裝出一副小女兒嬌態,一點都不像你。“

夏棋:.......

主僕幾個一路說說笑笑到了雅芳院。

秋書道:\"小姐!陸小姐拿了你許多首飾,是不是要拿回來?”

今日陸玉芳的嘴臉讓她們為小姐不值。

“對,小姐!陸小姐實在太可惡了。她在這裡小姐這裡打秋風不是一次兩次了,今日頭上戴的步搖就是小姐的嫁妝。”

夏棋看著她在小姐面前張牙舞爪,差點忍不住扇她兩個嘴巴子。

一家子都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