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雪柔被拖了出去。

世子夫人發了話,她們自然不會讓這髒東西在她的面前礙眼。

狐媚子,就是該打!

她們早就看喬雪柔不順眼。

日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侯府招搖。

以前夫人願意捧著她,作為奴婢她們也只能捧著。

如今夫人要收拾她,她就該打!

秋書仔細的幫夫人擦著藥膏。

江楚薇看向自已的婢女們。

前世,她的四個婢女全部被喬雪柔害死了。

春琴和夏棋為救自已跳進火海,被燒塌的房梁砸倒,雙雙殞命。

秋書離開侯府去買藥,被喬雪柔收買的乞丐玷汙死不瞑目。

而冬畫,則被汙衊爬上世子的床,被亂棍打死。

她的婢女,沒有一個善終。

江楚薇的眼淚猝不及防的砸下來!

春夏秋冬手忙腳亂:“少夫人,您受了什麼委屈,奴婢去告訴將軍,將軍會為您出頭的。”

“無事!扶我起來!”

整理了情緒,江楚薇坐在銅鏡前,她抬手撫上臉龐。

如今這張臉毫無瑕疵,面板光滑得像嬰孩一樣。

她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離江家出事還有三年,她要慢慢籌謀。

這輩子,她一定要護住家人。

“少夫人,老夫人身邊的吳嬤嬤來了。”

江楚薇臉色冷了下來:“讓她進來!”

吳嬤嬤是老夫人的心腹,在侯府可以說是半個主子似的存在,不管是誰都要給點臉面。

她盛氣凌人走進來,語氣中盡是不悅:“少夫人,你大半個月沒去給老夫人請安,如今醒了也不露面。你的孝道呢!”

吳嬤嬤是侯府的老人,按理來說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只是江楚薇實在是脾氣太好,好得她都忘記了自已的身份。

“春琴,掌嘴!”

“啪!”話音剛落,春琴毫不猶豫扇了過去。

“哎約,你這賤蹄子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吳嬤嬤說完就要朝著春琴打去。

她是老夫人的陪嫁嬤嬤,在侯府誰敢對她不敬。

春琴把手一抓往後一扭:“再動廢了你!”

少夫人發話了,任是天王老子也打得。

吳嬤嬤殺豬般嚎叫:“反了反了,老奴是老夫人的人,少夫人你這是打老夫人的臉。”

“你一個奴才,也敢指摘我這個世子夫人不孝,誰給你的膽子!”江楚薇眼中閃過一抹凌厲。

吳嬤嬤嚇得立刻閉嘴。

少夫人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以往,少夫人對她溫和有加。

她也仗著是老夫人身邊的人,沒少給少夫人甩臉子。

“滾!告訴老夫人,我身子骨還沒好,就不去請安了。”江楚薇不耐。

春琴這才鬆手,把她往地下一推,吳嬤嬤屁滾尿流嚎叫著走了。

“呸!給她臉了。”

秋書:“別給少夫人招是非!”

“無妨,以後你們不用在意這府裡任何人。”

春琴和夏棋,一直是豪爽的性子。

因為自已,她們在這府裡活得無比憋屈。

說白了,吳嬤嬤能這樣對她,歸根結底是老夫人沒把她放在眼裡。

說來,這老夫人還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呢!

嫁進侯府三年,都是江楚薇衣不解帶的伺候著。

她昏迷了大半個月,剛醒來半句關心的話沒有,就迫不及待來立規矩了。

“少夫人,膳房的人真是太欺負人了!”冬畫提著食盒進來,一臉憤憤不平。

“以後你們仍然叫我小姐。”

“是!”四人齊齊答應。

只要是小姐吩咐的,她們照做就是。

“小姐!奴婢去膳房拿膳食,那些奴才說已經過了用膳的時辰,就剩這些稀粥了。”冬畫開啟食盒,除了幾片青菜葉子,還有小半碗稀粥。

看到這些,江楚薇想到了前世。

她被關押的那些日子,吃得豬狗都不如,幾粒米就打發了她。

江楚薇起身;\"走,本小姐去會會他們。”

捱餓的感受歷歷在目,江楚薇怒從心起。

剛踏進膳房。

“喲,少夫人,您金貴著,怎麼能親自過來房呢!需要什麼打發人來說一聲便是。”王婆子嬉笑著。

“冬畫,開啟!”

“你這是打發乞丐嗎?”江楚薇看著面前肥胖的女人。

這身上的肥膘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油水長成了這副德行。

前世,被這個狗奴才磋磨,江楚薇才知道,她是喬雪柔的人。

王婆子眼睛滴溜溜轉:“少夫人,你這個時辰來,膳房確實只有這些了。”

夏棋立即把鍋一個個開啟,指著蒸鍋中的荷花雞:“這是什麼?”

又指著燉蠱中的燕窩:“這又是什麼?”

王婆子臉色變了:\"哎喲,瞧我這記性,這是燉給老夫人的燕窩,還沒送過去呢。”

“這些雞鴨魚肉呢,小姐也吃不得?”夏棋沒忍住,一腳踹了過去。

這狗奴才,小姐要吃點好的,還要看她的臉色。

活得不耐煩了。

說起來,膳房還是用小姐的私庫養著呢!

王婆子被打懵了,口不擇言道:“這些都是世子特意吩咐的,表小姐身子不好,膳食是要隨時燉著的。”

四個婢女震驚。

姑爺為何要這麼關心表小姐?

江楚薇冷笑:“把這個吃裡扒外的奴才打一頓發賣出去。”

“少夫人,你不能發賣老奴,老奴是府中的老人了。”王婆子撒潑打滾。

“呵呵,你是說侯府的當家主母還不能處置一個奴才?”江楚薇似笑非笑。

王婆子一愣,少夫人平常就是軟柿子,今日為何得理不饒人了。

少夫人最怕的就是世子了,而世子最喜歡錶小姐。

她咬咬牙道:“你把老奴發賣了,世子更會嫌棄你,因為表小姐最喜歡老奴的廚藝。”

“奴才妄議主家,把她的舌頭拔了,再拖出去杖責三十,讓所有膳房的人來觀刑!”

王婆子傻了,見少夫人來真的,她慌了:“救命啊!少夫人饒命!”

求饒,晚了。

上輩子可沒少給江楚薇送餿飯,這輩子你就去自生自滅吧。

眾人皆是惶恐。

王婆子是廢了。

春琴和夏棋把她像拽死豬一樣把王婆子拽出去。

不一會兒,外頭就傳來殺豬般的嚎叫。

少夫人黑著的臉色,行刑的小廝不敢放水,利落拔掉了她的舌頭。

每一板子都重重打在了肉上。

漸漸的,王婆子的聲音越來越弱,直到沒有了聲息。

膳房的人個個噤若寒蟬,沒人再敢小瞧了少夫人。

一旁的李婆子早已裝好了膳食,送到了冬畫的手上。

當然,燕窩也一起裝好了。

”好好做事,我不會虧待你的。”江楚薇吩咐。

上一世,李婆子見她可憐,悄悄送了幾次膳食,被王婆子發現後掌摑多次。

李婆子恭敬回道:“是謝少夫人!”

江楚薇環視一圈:“以後誰敢對本夫人不敬,王婆子就是下場。”

“是!”眾人恭敬應下。

“把她發賣了!”

眾人更是變了臉色。

王婆子被打了在侯府養著還有一線生機,這個時候發賣只有死路一條了。

看來,少夫人是真動怒了。

留下這句話,江楚薇帶著四個婢女回了雅芳院。

每個人的手上都提著食盒,有點心有肉有湯。

滿桌滿案的膳食,江楚薇吃得津津有味,把冬畫看傻了。

小姐什麼時候胃口這麼好了!

最後一碗血燕下肚,江楚薇這才感覺真的活了過來。

餓肚子的感受,她上輩子受夠了,這輩子可不能虧待了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