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助理就是典型的狗眼看人低。

以前陳禾還在白家的時候,這人看到他都是面帶微笑,還上來搭話的。

現在身份曝光,他反倒過來衝鋒陷陣了。

陳禾簡直想笑。

想讓我吃癟?做你的夢去吧!

助理當面被嘲是狗,頓時臉就黑了好幾個度。

他伸手指著陳禾說道:“你!”

“你不過是個白家的棄子,也敢在這裡叫板大小姐,你就不怕她制裁你嗎?”

這波扯虎皮做大旗,簡直就是助理的裝嗶模板。

陳禾並不想理會這種人,呵呵笑了一下,而後說道:“我好歹也在白家待過,你呢?白湘君能讓你上桌嗎?”

他知道,這助理對白湘君有非同一般的情感。

一直都在做著,成為白家乘龍快婿的美夢。

這也是他之前那麼費力巴結陳禾的原因。

他想走陳禾這個大舅子的捷徑,多找找機會。

只是陳禾對他並不感冒,也不怎麼理會他。

而現在,陳禾身份被爆出來有異,他就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努力原來都付諸東流了。

這下真的惱羞成怒,逮著機會就往陳禾臉上嘲諷。

卻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你!”

那助理被說中了心思,臉色又黑了兩個度。

“我我我,我什麼我?”

“我就算不當白家人,也照樣比你強!”

說完,陳禾就拉著葉茵往外走,根本不理會這人在後面發癲。

不過是個小丑罷了,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陳禾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貴。

只是事與願違,陳禾帶葉茵上車的一瞬間,一個霸氣中帶著一絲強硬的女音叫住了他。

“白禾,哦不對,陳禾。”

陳禾沒有第一時間回頭,而是先把葉茵抱上車,用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茵茵乖,等舅舅一下好不好?”

葉茵知道陳禾有事,於是乖巧地點頭。

陳禾把那邊的車窗搖下來一些透氣,而後又關上了車門,回頭去看叫住他的人。

只見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穿著黑色職業半裙,上面一件白襯衫包裹著玲瓏曲線,配上那被紮起來的頭髮,站在他身後。

這人正是白湘君。

陳禾挑了挑眉頭,回應道:“有事?”

他這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讓白湘君頓時覺得,叫住他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人都已經跟白家沒有半點瓜葛了,可為什麼剛才,看到他路過的一瞬間,還是忍不住下車來搭話了?

“你也來喝粥?”

陳禾覺得這人有些莫名其妙。

來粥鋪不喝粥幹嘛?

“白小姐,如果你只是想問這個,那我只會覺得你在浪費我的時間。”

“或許你覺得,身為白氏集團的總經理,你的時間更寶貴,可在我陳禾這裡,我的時間也一樣。”

陳禾說完,就繞到了車頭前面,準備去開車。

他的話語和冷淡態度,頓時讓白湘君覺得,剛才叫住他是自取其辱。

可她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陳禾,你要是有困難也可以跟我說,我給你安排一份公司總監的職務,至少比你現在當個老師強。”

平心而論,陳禾的真實身份被曝出來的時候,白湘君的確很氣憤。

可現在冷靜了幾天之後,隨著她的胃病反覆發作,她又覺得陳禾不是一無是處。

把他放到公司,至少可以給自己做飯吃。

這才是白湘君的真實目的。

畢竟,以陳家那個情況,三個拖油瓶,靠他一個人養能行嗎?

陳禾若是知道了白湘君的想法,估計得氣死。

不過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白湘君以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說話,彷彿在施捨自己一般。

他頓時覺得,從前在白家的時間真的浪費了。

白湘君難道不知道,音樂和老師就是自己的夢想?

這副憐憫的模樣,實在讓他大跌眼鏡。

“謝謝白大小姐好意,我不需要。”

陳禾頭都沒回,徑直繞過車頭,準備坐上駕駛位。

“陳禾,你真以為你的家人會沒事嗎?”

白湘君的一句話,成功讓陳禾停下了腳步。

他轉頭看著這個妝容精緻的都市麗人,發現這個大妹妹早在很久之前,就長成了他看不懂的模樣。

“你什麼意思?”

陳禾的表情嚴肅之極,那是白湘君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突然覺得有一絲髮毛。

這個想法很快又被她甩在了身後。

陳禾有什麼好怕的?

不就是一個,在白家二十多年都庸碌無為的男人?

她們這些姐妹們,隨便拉出來一個,哪個不比他強?

她白湘君還需要怕陳禾嗎?

做好心裡建設之後,白湘君臉上出現了一絲志在必得。

“雖然現在醫院調查的結果,說是當年護士不小心抱錯的。”

“可,那護士明明就跟你母親吳翠芳認識!”

“說不定就是同謀,有意調換了兩個男嬰。”

白湘君把這幾天的調查結果,還有白家人的懷疑都說了出來。

怎麼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呢?

就連白家父母都不相信。

當年的市立醫院,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住二人間的產房。

吳翠芳夫婦能有這麼大本事住進去。

現在又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境地呢?

陳禾的手,默默攥緊了一些。

他淡聲道:“如果你有證據,那就去告,沒有,那也不要隨意造謠。”

“堂堂白氏集團的總經理,也是個長舌婦嗎?”

無論當年的事情是不是意外,陳禾現在都是堅定地站在家人這邊。

他不可能作為一個既得利益者,還要反過來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自己的母親。

聽到長舌婦三個字,白湘君的臉瞬間變紅了,她的手緊緊握住,指甲幾乎嵌進肉裡。

“陳禾,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以前的陳禾,沒有一句髒話,對待妹妹們,不要說紅臉,連說話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嚇到她們。

哪知,她這句反問直接讓陳禾冷笑了一下。

“我不能這樣說你,你就可以這樣說我的家人了嗎?”

“白湘君,如果可以,我倒寧願沒有認識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