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天來各種事情實在是來勢洶洶,一件接著一件不容得蕭曜靈稍作喘息;而今夜又沐浴泡湯,現在通體舒泰,輕鬆不少;故蕭曜靈沒坐多久,就覺得睏意排山倒海將她淹沒。

蕭曜靈睏倦的不行,連那天上明月在她眼中都重了影。

她深深地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泛出些淚花的眼睛,放下簾子躺了下來。

不消一會兒,她也沉沉進入夢鄉,一夜無夢。

***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又是日上三竿,帷幔雖繁複,但仍無法遮擋春日豔陽。陽光透過重重疊疊的紗帳灑落下來,細細密密地在錦被上鋪散開來。

屋內還燃著些炭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床邊櫳中的薰香已經燃盡了,但房間內尚存香氣嫋嫋,繞樑不絕。

蕭曜靈盤算了一下,恍然發覺近日來賴床次數略增。

不過倒也無傷大雅,蕭曜靈心想。

她從山枕上離開,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胳膊。

突然,旁邊傳來了咕嚕咕嚕的聲音,蕭曜靈被嚇一跳。

她朝身側望去,那錦衾正包裹了一個嚴嚴實實的繭型,裡面的人正在像個毛毛蟲一般股湧著。

蕭曜靈挑眉,忽然想起來昨晚的事情來。

她差點都忘了昨晚她並非一個人睡的。

她見那繭半天又沒動靜了,冷哼了聲,心中不忿強行把被子給扯開來。

玉鏡此時還縮在被子裡睡的正香,忽然身上遮蔽沒了,他困惑地睜了眼。

蕭曜靈此時正把窗簾拉開來,強烈炫目的陽光一下便湧進了閨閣。

玉鏡毫無防備,被陽光刺得眯了眼睛。他哼哼唧唧,伸手又把剛剛已經離了手的被子扯了回來,覆住自已的頭。

蕭曜靈見狀心頭無名火起,抄起小枕就砸在還在賴床的玉鏡身上。

玉鏡猛不丁捱了一下,被嚇了一跳,從被子裡露出倆漂亮的鳳眸可勁地瞅蕭曜靈,又開始故作無辜。

蕭曜靈和他又開始大眼瞪小眼。

她突然覺得玉映象某種……可愛的小動物。

蕭曜靈喉頭一哽。

她這段時間真是壓力太大了,竟然腦子都有點不正常了。

她瞧了瞧天色不再耽誤時間,冷聲道:“本宮且去梳妝,你自行起床。”

蕭曜靈隨後喚了菡萏來為她更衣梳頭。

今個蕭曜靈挑了丹碧紗紋雙裙,色澤鮮明可愛更顯生機煥發;束腰一系亦是襯得柳腰婀娜;頭上梳著精巧的靈蛇髻,額間貼著月牙狀的花鈿。

雖然當時風氣以創新大膽,繁複綺麗為美;蕭曜靈卻不甚在意這些,只以淡妝敷面,而不貼任何多餘面飾。

那靈動的入鬢柳眉倒是被細心勾畫過,描摹後如遠山黛般清秀;眼線也略微作了補充,一雙桃花眼似醉非醉,真可謂是一枝梨花春帶雨。

蕭曜靈本就天生麗質,美貌渾然天成;加上菡萏手巧,上妝時揚長避短,更是讓她美得不可方物。

遠看美人兒如玉娉娉婷婷,腰肢細軟身材婀娜但不顯過分柔弱;近看更是沉魚落雁,恰到好處;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

蕭曜靈看著鏡中自已莞爾一笑,竟是使旁側桌上幾枝桃花都失了顏色。

這景象把菡萏給看呆了,拿著玉梳的手滯留在空中,人呆呆的重複著:“殿下真美……”

蕭曜靈挑眉失笑:“哪有這麼誇張,休要貧嘴。”

菡萏臉又紅了,低聲嘟囔著:“奴婢可沒騙您。”

蕭曜靈不欲糾結這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襬:“讓廚房備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