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薇羞得面紅耳赤,慌里慌張趕緊往起爬。

啊啊啊!!!

要死了,要死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老是和一個陌生男人摟摟抱抱?

“郡主,對不住了,今天的路有些難走。”

趕車的墨軒緊張地解釋。

宋時薇只能說道:“不礙事,你注意點。”

誰料,她剛剛爬起來坐好,抬手去整理凌亂的髮髻,馬車車輪就碾在一塊大石頭上,車身傾斜像是要側翻了。

謝千澤劍眉微蹙,雙手撐著坐凳保持平衡。宋時薇卻是猝不及防又一次跌進了謝千澤懷裡,而且結結實實壓在了他的身上。

慣性本能,宋時薇雙手緊緊抱住了男人的腰,腦袋埋在他的胸前。

“咯噔”一聲,車輪碾過了大石頭平穩地行駛在大馬路上。

車內的兩人卻還是手忙腳亂抱作一團,宋時薇鬆開男人,忙著往起爬。謝千澤也趕緊坐起來,好巧不巧又碰在了一起,還是嘴對嘴的那種。

謝千澤心跳如鼓,女人的唇好柔軟,他幾乎有些捨不得放開。

內心默唸好幾遍:克已復禮,克已復禮,克已復禮,才強行壓下心中猛然騰昇的邪念。

宋時薇瞳孔地震,趕緊坐回原位,雙手緊抓著坐凳,就差運起內力保持平衡了。

該死!

這是什麼狗屁孽緣?

她從找到沈澤雲,到成親,到現在,也就是他上戰場前拉著她的手說了那幾句感性的話。

三年後的今天,幾乎就是相看兩相厭了。

二人再連小手都沒牽過了。

可和這個謝千澤,一天之內又是親又是抱的……

唉!

要死了!要死了!她可是有夫之婦,得和外男保持距離。

宋時薇搖搖頭,使勁把那些旖旎之念趕出腦海,強迫自已平靜下來坐穩。

外面趕車的墨軒卻勾起了唇角。

沒錯,他就是故意的。

宋時薇搶了馬逃跑的時候他就在附近,正要上前施救,就看到有個帥到爆的男人去救郡主了。

人家騎馬他步行,一直追到“水雲間”客棧外,墨軒是親眼目睹了謝千澤英雄救美的全過程。

這男人多好啊!

樣貌武功人品樣樣甩沈澤雲十萬八千里,關鍵人家還是兵部的官員,配得上郡主。

為了郡主的幸福,墨軒這個下屬操起了老母親的心,拼命撮合。

讓二人先擦出點火花,到時踹了沈澤雲,郡主嫁給謝千澤就可以了。

馬車很快來到了好再來客棧外,墨軒在客棧後面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停下馬車。

“郡主,他們約得是午時在三樓鴛鴦閣裡會面,水琳琅要請李昊天吃飯。”

宋時薇不疑有他,畢竟吃吃喝喝好辦事。

水琳琅所有功勞都是來自戰王府那位“郡主”的操作,現在出了問題自然要找戰王府侍衛總管李昊天幫忙了。

“好,我知道了,你在這裡放哨,我和謝大人上去查案。”宋時薇轉頭做了個請的手勢,“謝大人,請吧!”

謝千澤點點頭,二人一前一後下了馬車,直奔好再來客棧三樓。

三樓比較高檔,環境更加清幽。為了不被人打擾,水琳琅乾脆包場了,在上三樓的樓道口留了一個小廝看守。

宋時薇和謝千澤上了二樓,就看到唯一的通道有人守著無法通行,硬闖一定會打草驚蛇,讓他們有了防備就什麼都查不到了。

二人互相對個眼神,閃身進了二樓的一個包間,謝千澤快步走過去開啟一扇窗戶。“我先上去,確定安全你再上來。”

宋時薇點點頭。

謝千澤長腿一邁跨上窗臺,從窗戶出去,伸手攀著窗戶縱身一躍上了三樓包間的窗臺。動作利落,身法快捷,悄無聲息。

他迅速向周圍掃視一圈,確定沒人,壓低聲音向下說道:“薇薇,上來吧。”

宋時薇如法炮製,也從窗戶上出去一躍而上站到了三樓的窗臺上。謝千澤伸手握住她的手,以防她掉下去。

隨即,他推開三樓的窗戶,跳進裡面。

又轉身過來極其自然地把宋時薇給抱下去。

宋時薇臉上飛起兩團可疑的紅暈。謝千澤才後知後覺自已做得有些過頭了。

隨即,外面傳來腳步聲和一男一女的說話聲。男的是李昊天,女的正是水琳琅。

馬上,就聽到鑰匙開鎖的聲音。

不會吧!

這一間就是鴛鴦廳?

謝千澤環顧四周,房間裡有一張舒適的大床,床上帷幔飄飄浪漫又溫馨。

床後面有一扇大屏風,屏風後放了一隻大浴桶,算是一個小小的洗浴間。

謝千澤拉了宋時薇一把,閃身躲到了屏風後面。

可是,這空間也太小了。

被一個大浴桶佔下來,幾乎沒有空地。

兩人緊擠在一起站立剛剛好,宋時薇抬頭,前額碰到了謝千澤的鼻子。

這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宋時薇趕緊退了出來。

可是門開了,外面的人已經進來了,她無處可躲,只能快速再返回屏風後。

她儘量直起身子,讓自已不碰到身邊的謝千澤。

“昊天哥哥真是個守信之人,現在來赴約恐怕還沒吃午飯吧?”

是水琳琅嬌滴滴的聲音。

李昊天迫不及待一把抱起她,幾步走到床前,“沒有,飯哪有你好吃?哥哥先吃了你再去吃飯。”他笑著在她臉上身上亂啃。

“哎呀!昊天哥哥壞死了!”水琳琅嘟著嘴撒嬌,掄起小拳頭捶在李昊天胸口。“光品嚐不辦事,人家都快被宋時薇那個賤人給欺負死了。”

“唔……”她的嘴被男人封住了,扭捏著。

緊接著,兩人的衣服都飛到了地上。

宋時薇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她做夢也沒想到,他們所謂的“吃飯”竟然是這樣一種特別的形式。

是她太單純了,查個案竟然陷入瞭如此尷尬的境地。

如果事先知道會是這種事情,她絕不會跟謝千澤一同前來的。

如今,她和他孤男寡女被困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被迫聆聽那些難以啟齒的聲音。

忽然,謝千澤抬手捂上了她的耳朵,不知他是怎麼捂的,她像聾了似的什麼都聽不到了。

床上二人奏響了靈與肉的交響曲,嘴裡還說著一些讓人羞恥的話。

真是難為謝千澤了,耳邊聽著這種不可言說的聲音,身前美人如仙女下凡。

真是一種要命的煎熬!

宋時薇雖然聽不見,但心裡門兒清,眼前男人臉紅的像是要滴血,眼裡藏不住的灼熱像要把她融進心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