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水落石出

秦沐望向李球，細細打量他，發現他也是生得五官端正，眉眼炯炯有神，比一般醜陋無賴倒真不知好上哪裡去了，此等正氣長相，想來也不是雞鳴狗盜之徒。

又見那委屈心酸的樣子，真不是裝出來的。看來倒是這劉月臨陣退縮，為了保全名聲而賣了李球了。若再仔細思道那家境，這李球也確實不如人意。

想來是劉月貪圖李球長相，耐不住寂寞勾搭李球，興頭之上許諾了婚約，讓李球衝昏了頭腦，現如今事情敗露，劉月為了名聲，便翻臉不認人了。

畢竟她若真嫁過去了，就算有秦沐支援她，可丈夫去世沒多久，就跟別的漢子勾搭上改嫁而去，終歸會是被部分人側目指指點點的。

女子的真實，可見一斑。

秦沐望向劉月，冷笑道：“你確定沒撒謊耶？是他強取與你，而不是你倆互相勾搭對上眼了？”

劉月神色間閃過一絲慌張，立馬消失不見，這等表情微變，旁人是很難察覺的。

便見她正色道：“小女子所言句句屬實，奴家一向清清白白，深愛丈夫，正恪守婦道為他守貞，怎會幹出新喪不久便勾搭漢子下地獄的事”

秦沐冷笑，女人的嘴真是半分相信不得，女人不同於男人，撒起謊來是半分心理負擔無有的，她們也比男人更深刻理解社會規則的運轉，乃至利用規則。

當男人還在大談國家大事民族興亡的時候，女人已抱團用社會規訓和腳踏實地的努力形成輿論氛圍，並掌握權力，反過來拿捏只知空談與自已無關的國家大事的中下層男人，這在封建社會還由於頂層男人對女人的全方位打壓，不得出仕乃至不得出門，而顯得不明顯。

到了現代社會，女人也可讀書從政後，便顯得突出了，從公檢法到公務員乃至新聞媒體，女性的數量對男性都是壓倒性的，她們深刻理解社會運轉的本質，更懂得沉迷宏大敘事的危害。

男人沉迷的歷史與國際形勢，她們嗤之以鼻，而更懂得為看得見摸得著的自身利益切實努力，從輿論到權力，都形成了女人對中下層男人的全方位壓制和規訓，並由此形成了財富轉移。

男人往往輕視女人，認為其說話缺少邏輯，只知胡攪蠻纏。卻不懂得事實在輿論浪潮面前，一文不值。

她們抱團規訓難道不知道自已那番理論漏洞百出麼？但只要能謀利益，事實又算什麼，能換錢還是能填飽肚子。

只要嗓門大了，一起說的人多了，便能形成輿論壓力，黑的也能成白的，誰真關心你六子肚裡幾碗粉？

所以女人平均智商比男人高不是說著玩的，當然，男人的智商離散值也大就是了，天才和高智商者遠多於女人，又有暴力加持，所以社會頂層終究是由男人把持的。

見著劉月矢口否認，秦沐也是有些無奈，朝李球一笑道：“月兒娘子不承認，說你汙她清白，你要自證清白，不然我也幫不了你”

李球愣了愣，望向劉月，一臉難以置信，他又想起了那日劉月對他滿臉愛慕言之鑿鑿要改嫁她的樣子，再看向現在這個一臉冷漠翻臉不認人的樣子，忽覺無比的悲哀。

“村長你看這廝都說不出話來了，就知道這廝是垂涎強上我家弟妹，且讓我打死這廝告慰我弟弟在天之靈！”

李貴惡狠狠說著，提拳便要上去打，秦沐一把按住他，冷冷道：“站住！我允許了麼？”

“不敢不敢！”

李貴連忙低下頭來，屏住呼吸，生怕惹著了秦沐。

秦沐冷冷一笑，望向李球道：“球，你先回去，這事兒不能憑人一張嘴就定是非，事實沒查出來前誰敢傷你汗毛，我秦沐就殺他全家！”

“謝村長，村長一定要還我個公道”

說罷，李球連忙屁顛屁顛地往後退卻，離開了。

見著李球被放走，李貴一愣，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沉凝，秦沐的意見，他們可不敢有微言。

秦沐望了劉月一眼，冷笑一聲，也轉身離去，翻身上馬，回劉家莊了。

劉月一愣，已明白被秦沐看穿了心思，果然這秦沐作為擁有頂層實力的男人，是一眼能看透這背後玄機和她這小心思的，只是眼下沒有證據，便沒有直接戳穿她罷了。

劉月腦瓜子一轉，便有了計劃。絕不能坐以待斃。

回到家，便見著堂中巧兒正幫躺在靠椅上的趙氏揉肩，動作輕柔，盡顯賢惠。

聽著秦沐回來，趙氏睜開眼睛，連忙問道：“沐兒，怎麼樣了，事處理了沒有”

“一筆爛賬，如何得清。不過各執一詞，死無對證罷了”

秦沐嘆了口氣，往另一邊靠椅躺去，放鬆心情，一邊朝巧兒使了個眼色，巧兒立馬心領神會，走過來，幫秦沐按摩。

她的動作有力又溫柔，手法熟練，讓秦沐無比受用。這女人是慣不得的，不然極容易尾巴翹天上去。

你若強勢對她，她便真心待你，唯你是從。你若處處遷讓她，乃至討好她，她便會認為你是低價值男人，從而輕視於你，稍不如意便動離開打算或者偷漢子了。

當然，這種事放在男人身上，也是大差不差的。賢妻良母做不得，耙耳朵更做不得。

趙氏嘆了口氣，道：“真是世風日下，男女都是雞鳴狗盜，這以前還有朝廷教化，與學堂教育。現在天下大亂，真是什麼人都冒出來了。若是擱幾年前，哪家敢偷漢子，又有哪家敢勾搭寡婦？”

說完，繼續道：“兒子，現在既然是你掌管這些村子，就應該好好整治。不能讓這道德一路滑落。孃親我最見不得這些事。該浸豬籠的浸豬籠，該殺的殺，不能讓這些人破壞了淳良風氣”

秦沐笑了笑，第一次見著孃親失去仁慈的樣子，想來她作為封建禮教衛道士，是極其痛恨這些事的，仁慈待人，殘暴待畜，涇渭分明。

便點了點頭，道：“孃親，兒知道了。兒絕不手軟”

趙氏欣慰地點了點頭，笑了起來。只有站在秦沐身後的巧兒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