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眾人此時是誰也不服誰,一直鬧騰不斷,好好的公主府此刻有點要轉變成菜市場的趨勢,要不是因為各自的身份,為了自已的顏面,說不定兩邊都要掐起架來。
最終,兩方還是一路吵鬧,來到了提刑司衙門的門口,門口的守衛見這一群人吵吵鬧鬧,毫無體統可言,立馬就要上前呵斥,讓他們不得喧譁。
但就在他要上前一步之時,邊上的同伴連忙拉住了他,對他使了使眼色。
這門衛此刻才回過神來,定睛一看,面前這幫人似乎不是普通人,他雖然見過的大人物不少,但要說把所有京都的達官貴人都認出,還是很有難度的。
還是邊上的守衛比較機靈,立馬點頭哈腰地笑臉相迎道:“不知今兒是什麼風,把邱尚書和長公主吹來我們這提刑司衙門呢,也不提前和我們領導打個招呼。”
另一位守衛聽了,發現面前這群吵吵鬧鬧的人居然是戶部尚書和長公主,頓時驚地無以復加,趕忙給諸位請安。
這兩人也是納悶了,這邱洪雖說是三品大員,但他可是戶部尚書,又不是刑部尚書,一大清早沒事趕來他們提刑司衙門幹嘛,難不成是報案的,但這偌大的京都,有幾位敢得罪一位三品大員,不要命了嗎?
兩人忍不住瞟了一眼邊上的長公主,心中忍不住一驚,面前似乎是兩方人馬,這趕過來,莫不是這邱洪要告的是長公主殿下,這還了得?
想到這裡,兩人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也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惹惱了兩邊任何一方,這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主啊,到時候可是吃不了兜著走,還是把這燙手山芋交給大人吧。
於是,兩人也不多問緣由,就將兩方眾人引入了衙門之內,安排了座位與茶水之後,就趕到後廳去通知提刑司了,生怕到時候兩方人馬大鬧提刑司衙門,鬧得不可收場。
此時,兩方的人馬似乎也沒有剛才的吵鬧了,畢竟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現在都已經反應過來了,要是在這大夏朝提刑司衙門內還跟潑婦罵街一般,傳到別人的耳朵裡,可就貽笑大方了。
片刻之後,提刑司聽聞長公主與邱尚書造訪,連忙端正了衣冠急匆匆地趕了出來,其實他心中也是一萬個不願意,自已明明在午休的,卻有人來擾人清夢,偏偏還是自已得罪不起的,要是換了別人,他還少不了好好地收拾對方一番。
“不知長公主與邱尚書造訪,有失遠迎啊,不知二位有啥矛盾需要到我這裡來,我這裡廟小,容不得二位大人折騰啊,我勸二位大人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化干戈為玉帛比較好呢。”
這提刑司名叫宋柳青,中年模樣,但眉目有神,五官立體,年輕時也不失為一名美男子,那凌厲的眼神似乎能夠洞穿人的內心,當然了,能在這個位置上久呆的,無一不是判案高手,同時也是人精,精通官場之道。
此時,見兩方人馬氣勢洶洶而來,就像打太極,搗糨糊,將此事糊弄過去,讓兩人打道回府。
但奈何這宋柳青也是預料錯誤,要是一般都小事也就算了,但這邱洪可是死了獨子,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他這算盤今日終究是要落空了。
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宋柳青感覺十分頭疼,但兩方都不能得罪,既然雙方都要求要秉公辦理,還雙方一個公道,他只好按照規矩來,那就是開堂。
宋柳青將眾人引到正堂,搞得有模有樣的,有身份地位的都安排了座位旁聽,而這雙方的主角,也就是楊銳與邱洪,則在公堂上準備進行下一輪的較量。
邱洪見楊銳跟個沒事人一般,一副沒事人一樣,讓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在宋柳青的主持下,兩人各自將事情的經過都複述了一遍,其實關於前半段的故事,兩人都是大差不差,唯一的分歧就是後半段,也就是楊銳結束爭鬥後,獨自去逛街,而邱寧緒被殺的這段離奇故事。
兩人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宋柳青也無法分辨誰的話才是真正的事實,儘管邱洪也跟剛才一樣,信心滿滿地喊上了那李武作為證人,以為能讓楊銳啞口無言,同時讓宋柳青倒向他這一邊,從而讓楊銳認罪。
但誰知,宋柳青聽了後差點沒有笑出來,有些無語地對眾人說:“邱大人,你好歹也是大夏朝的官員,應該是熟讀大夏律法,雖說戶部和刑部相隔甚遠,你也應該明白,這李武的證詞並不可信。”
還沒等他說完,邱洪還未開口,邊上的眾人就開始議論紛紛了。
“李公子好歹也是京都兵馬營副都統的公子,要是他的證詞還不可信的話,那該信誰的話,難不成宋提刑看不上京都兵馬營副都統?”
“就是,李公子雖然沒有繼承他父親的衣缽,但是在讀書一道上還是有所建樹的,再怎麼說肯定也比那腎虛駙馬靠譜多了,那腎虛駙馬乾過幾次靠譜的事?”
“我們支援李公子,這證詞有理有據,多項要點都指向腎虛駙馬了,一定就是他了。”
楊銳聽了很是無語,這群人到底是不是文盲,這種證詞怎麼可能可信,他們是來搞笑的話。
“你們這叫證詞?別隨便找個娘娘腔就來誣陷我們駙馬爺,這證詞我隨便可以找無數個人,我還說你們都是黑衣人呢,你們身型都像。”
“就是,我這種不識幾個字的人都能看出這證詞有問題,你們書是讀到狗身上了吧。”
公堂上頓時吵鬧作一團,好生熱鬧。
宋柳青看不下去了,用力拍了幾下驚堂木,喊道:“肅靜,肅靜,都給我保持肅靜!”
“李公子,你這證詞模稜兩可,用詞也是極其不恰當,你到底能不能確認那人就是駙馬?你看到他正臉了嗎?你當面看到了嗎?”
李武被這一連串問話給問住了:“我。。。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沒有勇氣說出他確定這話。
就在這時,堂外傳來一個洪武有力又氣定神閒的聲音:“這證據漏洞頗多,當然不能給駙馬定罪了,我覺得駙馬是無辜的。”
這時,熟悉這聲音的人在心中都是一驚:“這是。。。這是。。。三皇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