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好穿戴顏色後,秦馨兒眼神一轉,對著梁鼎天吩咐道。

“明日就是壽宴了,本宮定要成為群花之首,你把那什麼美膚方子再施展一次.”

聞言,梁鼎天點頭,應下來。

秦馨兒抬手屏退下人,嬌笑著去牽薛妃的手。

“好姐姐,後宮裡只要有我們兩姐妹在,就是來日新進宮的秀女也定會黯然失色.”

薛妃笑著點了下她的瓊鼻道。

“皇后妹妹這麼美,是個男人都招架不住,皇上明日肯定會召你侍寢的,到時妹妹就……”餘下的話還沒說出口,二女皆是嬌媚笑了起來。

躬身垂頭跟在身後的梁鼎天聞言,忍不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別說明日侍寢了,就是這輩子都不可能,與其想著皇上,還不如想著自己呢。

這個大膽的念頭冒出來後,梁鼎天頓時臉頰發燙。

剛在床榻上躺好,露出大片雪白美背的秦馨兒看他面色微紅,臉上瞬時浮現出絲絲不屑。

“你一個太監還臉紅個什麼,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薛妃捂嘴淺笑,忙打圓場道。

“皇后妹妹,你的容貌就是太監看了也動容,還是讓他趕緊替你推背吧.”

梁鼎天心裡一陣無語,不看他要是碰著不該碰的地方,豈不是人頭不保?秦馨兒冷哼一聲,嗔怪道。

“我們姐妹抬舉你,你往後可要好好當差,記得……皇上那邊也要多留心些.”

梁鼎天看出她們的心思,只得低頭。

實則二人加起來都大不過女帝,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一陣嫻熟的精油推背後,秦馨兒心滿意足睡去。

梁鼎天直起腰身,卻見薛妃坐只坐著笑意盈盈望向自己。

她比秦馨兒略微年長,應是在男女情事上面更通曉些。

梁鼎天被薛妃餓狼般的羞怯目光看的有些傻眼,難道今日還真要自己獻身?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還請娘娘上榻.”

薛妃瞥了一眼已然沉睡的秦馨兒,柔聲道。

“你今日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梁鼎天一愣,沒想到她這麼輕易放過了自己。

薛妃看他面上呆住,又捂嘴輕笑。

“明日壽宴,你跟在皇上身邊還有的忙,就當做是本宮體恤皇上吧.”

梁鼎天終於放心下來,點點頭,行禮繞出坤寧宮。

比起秦馨兒的驕縱蠻橫來說,薛妃的確是溫柔體貼。

梁鼎天對她的好感再添幾分,心上也帶著絲鬆快。

身為皇后的內侍太監,無事可做時便可回屋候著。

梁鼎天回到住所睡了個囫圇覺,等著醒來就見坤寧宮內已是張燈結綵。

清荷帶著些宮女太監繞到後院,將一水兒的紅綢帶掛在走廊房樑上。

她伸手指揮著眾人小心動作,隨即又命人趕緊洗刷石磚地。

一眾宮女太監提著小桶魚貫而入,各自分工行事,連邊邊角角都沒有放過。

梁鼎天此刻倒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他笑著迎上前去道。

“好姐姐,明日太后娘娘的壽宴,為何就連我們院子裡也要洗刷?”

下人住的地方最是不值一提,主子又怎麼可能往這裡來。

清荷淺淺一笑,露出嘴邊兩隻酒窩道。

“正是因為太后娘娘壽宴,宮中各處都要焚香祈福,自然也得將地方收拾乾淨些.”

梁鼎天點點頭,想著不能閒下來,得先熟悉坤寧宮各處,便道。

“不知可有什麼需要在下幫忙的?”

清荷含笑看了他一眼,方才道。

“你現在可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紅人,哪裡敢讓你幹這些粗活.”

“對了,娘娘先前特意賞了你一些果子,眼下正在廚房裡放著呢,你自己去領吧.”

聞言,梁鼎天也不再逗留,趕忙向他道謝。

他現在作為內侍太監,身份自不必說。

只是初來坤寧宮,還不能像清荷這樣泰然處之,省得背後被人說閒話。

一路走到宮裡小廚房內,廚娘看見梁鼎天,立刻眼裡冒光。

她臉上堆著諂媚笑意,將食盒遞過來巴結道。

“您就是新來的雲公公吧?這是廚房裡特意準備好的果子點心,您老人家趕緊拿著享用去.”

梁鼎天客氣接過,笑道。

“大家都是在坤寧宮裡當差的,你不必如此客氣.”

廚娘一時高興,忙搓著手又侷促道。

“實不相瞞公公,奴婢聽說您對美容養顏頗具心得,今日便是壯著膽子想要求個事.”

她話還沒說完,被布簾子隔絕的廚房裡間走出一位膀大腰圓的老婆子來。

老婆子黑沉著臉走上前,對著廚娘一陣厲聲呵斥。

“你這個不要臉的婆子,怎麼敢在雲公公面前說這些話?”

“你可別忘了自己是沾了誰的光來宮裡幫忙!要不是皇后娘娘惦記著江陵風味吃食,我又怎麼可能讓你進宮來!”

說罷,她轉過頭微笑看向梁鼎天,滿臉褶子皺的跟朵菊花似的。

“雲公公別同她一般見識,等娘娘過幾日吃膩了家鄉味,到時候奴婢就得帶著她出宮了.”

聞言,梁鼎天頓時明白過來。

原來廚娘並不是宮內人士,只是做飯手藝好,臨時被召進宮來。

他提著食盒,淡淡一笑道。

“問句話而已,不妨事.”

“多謝你做的果子點心!”

廚娘得了老婆子的呵斥,一張臉瞬間暗淡下去。

她苦巴巴地看著梁鼎天,不敢再開口。

待到梁鼎天轉過身,老婆子又對其指責起來。

“你說你管那麼多閒事做什麼?反正那丫頭也不是你親生的,不過就是個賠錢貨,毀了臉嫁不出去就指給你那傻兒子得了.”

廚娘帶著哭腔,哽咽道。

“那可使不得,她乃是官家小姐出身,要不是家中遭了難,我又怎麼可能養她一場?”

“更何況這還是東家臨終所託,我又怎麼能讓她嫁給自己的兒子.”

梁鼎天邁步走出廚房,搖頭唏噓不已。

前幾年朝代更迭,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事情發生。

凡是站錯隊的官員不是被斬殺殆盡,就是男子流放,女子賣去為奴。

他仰頭看著外面晴好的天色,忍不住想起失散已久的梁馨兒。

妹妹,你到底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