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霸帶著蓮少卿與月姬二人朝著不遠處的房屋走去,他們並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的另一間屋子內,一個打扮異常美麗的姑娘正透過窗戶雙眼通紅地看著蓮少卿與月姬。她的眼角妝容明顯被淚水沖刷得有些花掉了,整個人顯得楚楚可憐。

這個姑娘正是王玫。

王玫靜靜地站在窗前,注視著那幾個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充滿了苦澀和無奈。

她知道自已不能出去,也不敢出聲,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自已在蓮少卿心中不過只是一隻苟延殘喘、行將死去的可憐蟲,縱使還有重活一世的希望,但依然沒有資格去愛,更沒有勇氣面對這份感情。

她默默地告訴自已,愛情對於她來說,不過是一場無法實現的美夢,而她註定要在這場夢中獨自徘徊,永遠無法找到真正屬於自已的幸福。於是,她只能躲在屋子裡,默默地流淚,默默承受著內心的痛苦。

王天霸將兩人送進屋內,吩咐了一下王中偉去給蓮少卿準備一些滋補品之後,就連忙朝著王玫屋子的方向快步走去。

他知道,蓮少卿來了的訊息瞞不過自已的女兒,而自已的女兒自從上一次比武招親之後,心中已經滿是蓮少卿的影子,也不知道自已的女兒能不能扛住這種打擊。

推開自已女兒的房門,王天霸就看到自已的女兒癱軟在窗前,身上穿著平時捨不得穿的好看衣裳,化著濃淡相宜的妝容,眼角處還掛著兩行清淚。

“玫兒、玫兒,你沒事吧?我的玫兒,你這是何苦啊!”

王天霸一手將王玫扶了起來,一手將開啟的窗戶緊緊關上。

將自家女兒放到床上之後,王天霸臉上露出苦澀的神情,語氣中帶著些許安慰的說道:

“玫兒啊,你千萬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啊,蓮君是不錯,但我的女兒也不是一般人,聽父親的話,等你涅槃重生之後,父親給你找一個更加俊秀的郎君。你信為父,憑我堂堂六境君子境修為一定能給你找到一個更好的。”

王玫沒有說話,只是眼角不停的流著淚,在王天霸沒有看到的地方,王玫身上逐漸起了許多褶皺,眼神中的老態也愈發明顯,就連身上的氣息也微弱了許多。

王天霸就這樣靜靜的陪著王玫坐著,許久之後,王玫沙啞的聲音響起:

“父親,我想開了,你放心吧,現在說什麼都太早了,等我涅槃之後,我再去追求我想要的東西,現在的我,沒有資格。”

王玫眼神中閃過一絲堅毅之色,此刻的她,不再像是那個脆弱且命懸一線的女子,反而像是一個即將上戰場之上、充滿戰鬥意志的女戰士。

王天霸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但很快便轉化成了和藹的笑意,看著重新振作起來的女兒,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安慰道:

“好樣的,這才是我王家的子嗣,這才是我王天霸的女兒,女兒你放心,我這些天已經收到了不少植物系的精血,雖說不如五境那種純粹,但多少也是有些效果的。過些日子我親自去收集一些植物系大妖的精血,就是搶,我也不會讓我的女兒輸在起跑線上!”

聽著王天霸的話,王玫也露出了笑意,一時之間,父慈女孝。

王天霸沒有食言而肥,源源不斷且價值不菲的滋補品被送到了蓮少卿的房間裡,數量之多,價值之昂貴就連一旁的月姬都暗暗瞠目結舌。

“少卿,你不會是這位王鏢主的兒子吧?這些也太貴重了,他完全可以用一些不算昂貴的滋補品來代替啊,這株七葉草至少七百年的年份,價值堪比黃金,還有這塊養元膏,看著成色也是能用黃金衡量價值的東西啊,這個小鏢局這麼賺錢的嗎?”

注:(本世界一兩黃金相當於一百萬塊,一兩白銀為一萬塊,能用黃金衡量的東西都是極品,不存在什麼通貨膨脹之說。)

蓮少卿微微一笑道:

“也不是很賺錢,這些東西可能是王鏢主的家底了。王鏢主是性情中人,他把我當成朋友了,這種人一般不會將人當成朋友,但如果認定你是他的朋友,那便會傾盡全力,掏心掏肺的對你好,他和我是一路人。”

月姬的眼裡閃過一絲思索之色,但很快消失不見,嘴角微微翹起,帶著笑意的回道:

“你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好開心啊,從今天起我也多了一個朋友,哈哈。”

月姬的笑容是蓮少卿抗拒不了的東西,看著開心的月姬,蓮少卿自然也不會說些掃興的話,只是笑著附和道:

“是啊,我的朋友自然是你的朋友,月姬,我好期待我從天炎山回來之後,你我隱居起來的日子,男耕女織、耕田桑麻的日子該有多麼美好啊,我們在山裡面待的久了就出來看看這些朋友,這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

看著蓮少卿不斷的暢想著,月姬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厭惡之色,沒有去附和蓮少卿的話,反而開口問道:

“對了少卿,我一直沒有問過你的家世,你是一個人嗎?還是你還有其他親人?怎麼一直沒見你聊起過這些?”

蓮少卿眼神裡閃過一絲遲疑之色,他不想讓月姬知道自已只是一株蓮花,更不想讓月姬知道自已是從哪裡來的,至於蓮池裡還有一朵蓮花和他共生,他是並蒂蓮花的事更不能讓月姬知道,否則有些說不清楚。

許久之後,蓮少卿帶著幾分憂鬱的眼神看向月姬,淡淡的開口道:

“沒有了,這世上只有我一個人了。至於他們,就當死去了吧。”

看著蓮少卿的樣子明顯有些不對勁,月姬也不敢再多問,畢竟此時的她不適合多問這些問題,細水長流才是正道,涸澤而漁反而會讓魚兒受驚,達不到自已想要的效果。

“好了好了,少卿你不要難過,你不想說不說便是,以後我不會再問了,你開開心心的便好。”

月姬靠近蓮少卿,輕聲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