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茶肆的蓮少卿有些迷惘,他不懂,耿天為何要與他說這些話。

他的心裡隱隱感覺出幾分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具體是哪裡不對勁,蓮少卿搖了搖頭,走進一家旅店,住了進去。

兩天後,清晨。

太陽剛剛升起,蓮少卿便來到了之前那棵樹下,盤坐在那裡,靜靜的等待著。

他依舊穿著那身絳綠色仙袍,腰間的青萍劍靜靜的躺在青藤鞘內,腰間掛著那塊寫著耿字的玉佩,一副濁世俊彥的模樣。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他身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彷彿給他增添了一層神秘的光環。他的眼神清澈而堅定,靜靜地凝視著遠方,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微風輕輕拂過,吹動著他的髮絲和衣角,發出輕微的聲響。周圍的空氣瀰漫著清新的氣息,讓人感到寧靜和舒適。

大約過了半炷香時間之後,一道身影從遠處掠了過來。

身影白衣如雪,俏麗無雙,眉眼之間冷漠之中帶著些許風情,一舉一動之間自有魅惑之意,轉眼間,便俏生生的站在了蓮君身旁,來人正是月姬。

“你來了?”

月姬輕聲開口詢問道。

“我來了,你和我說的時間,我自然是不敢忘記的。”

蓮君臉上帶著些許笑意,開口回道。

“你應該知道天寒谷是什麼地方了吧?還要與我一起去嗎?無悔?”

月姬帶著一絲絲疑惑的問道。

“與你同去,無懼無悔。”

蓮少卿笑意盈盈,看著月姬俏麗無雙的臉笑意更甚。

月姬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燦爛的笑意,配上那風華絕代的容顏,讓早有準備的蓮少卿都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月姬朝著身後樹叢中吹了一聲口哨,婉轉動聽的聲音傳了出去,不一會就聽到馬匹的嘶鳴聲傳來,映入蓮少卿眼簾的是兩匹駿馬。

一匹馬渾身潔白如雪,鬃毛上一片片雪白色的鱗片熠熠生輝,比常馬高上一頭,顯得異常神駿。

另一匹馬渾身呈火紅色,彷彿被火點燃了一般,不停的朝天嘶鳴,看起來性子就比較烈,渾身火紅色的鱗片隨著它的抖動發出如同金屬摩擦般的聲音。

“這匹白馬名曰雪鳳,紅馬名曰火龍,這兩匹馬是我從一個地方找到的,從小便是如膠似漆,雪鳳是母馬,火龍是公馬,可謂是天生一對。”

月姬說完這段話面色羞紅的看了一眼蓮少卿,再次開口說道:

“蓮君願意與我同去那天寒谷絕地,我自然也不能小氣,今日我便將火龍贈予蓮公子,還望蓮公子善待火龍。”

“那月姬姑娘是要騎著雪鳳嗎?那頭彪呢?”

蓮少卿有些感動,但還是問出了自已的疑問。

在他看來,這雪鳳固然是好馬,但比起那頭五階修為的彪來,自然還差了不少。

“彪兒讓它去山林裡自在了,長途跋涉,還是騎馬好一點,路上也安分不少,再者說,火龍與雪鳳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兩者不能離開太遠,否則都會焦躁不安。”

月姬轉身去騎雪鳳,嘴裡還嘀咕了一句話。

憑藉蓮少卿的修為自然是聽得很清楚,月姬輕輕的嘀咕著一句讓他心動不已的話。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月姬騎上雪鳳,回頭看了一眼呆立不動的蓮少卿,略帶些嬌嗔之意的喊道:

“蓮君若是返回,自可歸去。”

“哈哈哈,豈敢辜負佳人好意,月姬姑娘稍等,我來也。”

蓮少卿說罷,翻身上馬,胯下火龍本來有些蠢蠢欲動,但蓮少卿上馬之後,火龍立刻安靜了不少,像是服從了一般低下了額頭。

“算你識相,哈哈。”

蓮少卿看著馬兒如此聽話,嘀咕了一句,看到月姬已經策馬而走,隨即夾了夾馬腹,火龍隨之也跟著跑了出去。

一白一紅兩道身影順著之前蓮少卿來到大同城的方向飛奔而去,朝著大夏境內出發。

與此同時,大同城內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大同城,城主府內。

耿天面色漲紅的將他最喜愛的茶具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怒聲呵斥道:

“你們就是這麼辦事的?這麼多人看不住一個姑娘!我要你們有何用!”

春風、夏雨、秋意和影子四人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低著頭一動不動,靜靜的接受著訓斥。

耿天的火氣逐漸散了出去,冷靜下來的耿天冷冷的開口道:

“秋意,這些天是你陪著冬雪的,你告訴我,冬雪的目的是什麼?”

秋意的眼神有些躲閃,但還是硬著頭皮的回道:

“稟家主,冬雪這些天安心養傷,並沒有什麼想法,我也不知道她的目的。”

“哼!秋意,你跟著我二十多年了吧,從一出生便是我的跟班,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你了!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我,是告訴我冬雪的去向,還是去天字號邢獄裡帶上一個月老實老實,你自已想好了回答我!”

耿天冷哼一聲,一字一句的說道。

“天字號刑獄!一個月!”

春風等四人皆是面色煞白,一臉不可置信的驚呼道。

要知道,在大同城內天字號刑獄可不是一般的監獄,裡面關押著數百名改造過的北蠻精銳,這些改造過的北蠻精銳已經完全喪失了人性,完完全全的淪為了一群只知道交配的野獸。

進刑獄之前可是要封閉修為的!別說秋意一個女孩子,就是一個老爺們進去待幾天活著出來的可能性也不大。

此時的秋意再也沒有之前的倔強,因為她知道,耿天這個人說到做到,他說一個月天字號刑獄,就不可能是二十九天。

“蓮少卿!冬雪她很可能去追隨蓮少卿了!蓮少卿的目的地是天寒谷,陪著那個月姬去的,我真的只知道這麼多,我真的只知道這麼多!嗚嗚……”

秋意蹲在地上,臉上的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愧疚。

“別哭了,讓你的秋意濃配合影子的殺手追上冬雪,碰到冬雪後告訴她,如果不立刻回來,她將被我逐出耿家,她家的祖墳我會全部挖出來扔到亂葬崗,聽到了嗎?”

耿天面色冷冽,淡淡的開口說道。

秋意抬起腦袋,用泛紅的雙眼看著耿天,哽咽的回道:

“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