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天霸往事，玫紅

聽到蓮少卿如此發問，王老爺子知道自已瞞不住了，嘆息一聲開口道：

“唉，是，他的母親是紅玫瑰成精，名字叫玫紅。”

王老爺子看了一眼天空，彷彿在回憶著什麼，開口緩緩的說道：

“當然我也是一位俠客，外出遊歷途中不小心迷失了方向，在一處充滿鮮花的山谷遇上了她的母親玫紅，當時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深深地迷上了。”

“她像是花中精靈一般，在花叢之中翩翩起舞，她美極了，我甚至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她的美麗，任何形容詞放在她的身上都像極了一種褻瀆。”

“對，任何詞彙對她來說都是褻瀆！”

王老爺子閉上眼睛，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美麗的場景中。

他繼續說道：“我當時不知道她是妖，只覺得她不可方物，我就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她，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忘記了自已的姓名，忘記了一切的一切，我的眼裡只有她，再也容不下這世間萬物。”

“我恨，我恨我為什麼只有一雙眼睛，不能仔細觀察她的一切。”

王老爺子有些神情有些激動，甚至有些癲狂。

“王老爺子，冷靜一點！”

蓮少卿見狀，素手一揮，一股涼意從王老爺子的頭頂直接貫穿而下，讓他瞬間冷靜了下來。

“好不意思，有些失態了。”

王老爺子彷彿意識到了什麼，開口道了聲歉，看了一眼自已的女兒和眼前的蓮少卿，開口道：

“那我繼續說了。”

蓮少卿點了點頭，王老爺子見狀也接著開口說道：

“我不知在哪裡站了多久，應該是一直站到了昏迷，當我醒來之後，便發現自已在一個山洞裡，而她，則是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我，眼神裡滿是好奇。”

說到這裡，王老爺子不由得笑了起來，臉上充滿著幸福，他接著開口道：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就像一對神仙眷侶一般，整天待在一起，一刻都不願分離。每天晚上，我都會給她講述我曾經遊歷江湖時所遇到的奇聞異事，而她則會向我傾訴她在山谷中的點點滴滴。她捨不得我離開，我也不願意離去，於是，我們便決定一直在山谷中生活下去。那段時光，雖然平淡，但卻讓我們感到無比的幸福。”

“然而，有一天，她突然對我說，她想去看看人間的生活。那一刻，我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因為我早就察覺到她並非人族，只是一直沒有說破罷了。但我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害怕或者退縮，相反，我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可以帶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於是，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並帶著她離開了山谷，來到了這個小鎮子。”

“我們來到鎮子後，我拿出了自已多年來的積蓄，在這裡開了一家鏢局。這樣一來，我們不僅可以有穩定的收入，還能結識更多的人。儘管一開始生意並不順利，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的鏢局逐漸聲名遠揚，成為了這個小鎮子的標誌性之一。”

講到這裡，蓮少卿大致也能猜到後續了，果然，王老爺子接著說道：

“接下來她便懷孕了，我興奮不已，那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高興的時候，事業、愛情雙豐收的我有孩子了，我那時都懷疑自已是老天爺的兒子，被天道獨寵。”

王老爺子嘆息一聲，再次輕聲道：

“要是那時候我能多觀察觀察玫紅臉上的憂色，也不至於如此！”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玫紅的肚子越來越大，轉眼之間就到了臨盆之日，之前的日子裡，玫紅的一切都異常正常，沒有任何孕婦的反應，醫生說是我娘子身體好，生下來的孩子會像女方多一點，我還有些竊喜，畢竟可以讓她少受折磨，而且她的美麗能遺傳到後一代也是極好，所以我一直沒有在意。”

“臨盆之日，天降大雨，我花了重金請來產婆，一切都順利的進行著，我抱著孩子看向玫紅的時候，玫紅突然哭了，淚眼婆娑的看著我，我心都要碎了。”

“我問她，你不要哭了，這不是件大喜事嗎？”

“她對我說，我要離開你了，我是紅玫瑰成精，與人結合本就天理不容，但因我沒做過一件惡事還廣結善緣，天道一直沒有制裁我而已。”

“這時的我想起來她那時有些急切的想來人間，來到鏢局之後每日都堅持救濟窮苦百姓，甚至連動物的性命都不敢傷害，不食肉糜的行為，這時的我才恍然大悟，她原來是在修功德。”

“這時的她再次開口道，人妖殊途，在一起已是天理不容，更遑論生子，天譴已至，沒有我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生活，好好的陪著咱們的女兒過日子，我喜歡這個人間，也喜歡你，好喜歡你……”

“我看著她呢喃的語氣和逐漸無神的眼睛，心如刀絞，我運起渾身修為，氣息不斷的朝著她身體湧入，可她的身體彷彿一直在漏氣，我渾身修為不消片刻便一乾二淨，我的生命力也不斷的注入進去，她總算有了反應，看了一眼拼命的我，揮手將我的行為打斷。”

“打斷之後我看到她瞬間化作滿天紅玫瑰的花瓣，消散無蹤。”

“那日之後，我蒼老了數十歲，修為也從五階巔峰掉到了四階初期，這些年我一直在恢復，到現在也不過五階中期修為，沒有回覆到巔峰。”

“我看起來像個老頭，其實我不過剛滿四十歲罷了，我叫王天霸，秋風刀王天霸，這便是我的故事，王玫便是玫紅的女兒。”

王天霸說罷，嘆了口氣，看著蓮少卿的眼裡充滿了希冀之色，他已經失去了自已的妻子，不想再失去自已的女兒了。

蓮少卿點了點頭，示意自已已經明白了。

他沒有對王天霸的故事表示什麼感慨，愛情這東西很神奇也很偉大，他沒有經歷過，不予以評價。

他很羨慕王天霸，畢竟那麼轟轟烈烈的愛情也不是人人能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