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宮瑞羽和宮遠徵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已經有人起身了。

看著這些已經為了新的一天而忙碌起來的人,兩人心裡是有些觸動的。

不說宮遠徵就是宮瑞羽這樣,從小就故意不與人溝通相處的人都覺得心裡莫名的溫暖了許多。

兩個人他這黎明的光亮比肩回了自己的院子,各自回房收拾一番。

等再次出門的時候,抬頭一看就看到對面的門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也開了。

宮瑞羽手抱著自己的琴愣愣的看著對面走出來的宮遠徵淺淺的笑了起來,眼裡的光景好似與以前有了些許的不一樣。

宮遠徵在看到宮瑞羽的時候其實是有些驚訝的,畢竟平時這個時候的宮瑞羽可都還沒有起身,今天竟然抱著琴出門了。

對於這個小呆子會彈琴宮門其他人或許不太瞭解,但是宮遠徵卻一點也不陌生。

因為這些年來宮瑞羽確確實實只在宮遠徵這裡撫過琴。

“呵,練刀嗎?”宮瑞羽走近笑著問道,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平時這個點的確是宮遠徵練刀的時候。

“嗯,你練琴?”宮遠徵扶了扶自己腰間的刀如實回答道。

“一起吧,你也看看我的琴技退步了沒有。”宮瑞羽對於宮遠徵的回答一點也不意外,抱著自己的琴就坐在了小亭子裡。

宮瑞羽把琴輕輕的放在了石桌上,看著在院子裡已經把刀練的虎虎生威的人,一時竟然覺得這樣的日子還不錯。

悠揚的琴聲一點一點的迴盪在院子裡的每一個角落,撫琴的少年一襲淡藍色的衣衫伴隨著晨間泛起的淡淡薄霧,清晨的陽光點點灑落,給人一種人間仙境的錯覺。

而一旁的玄衣少年面容俊秀出塵,刀法凌厲身姿卓卓,與那撫琴的少年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唯美感。

兩人明明就是各自在做著自己的事,練著自己喜歡的事物,明明這也是跟以前一樣沒有什麼區別,可今天的兩個人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滿足感。

就好像兩個不完整的靈魂終於完整了一樣。

宮瑞羽抬眼透過薄霧直直的看著院子裡的那抹身影,暗自偷偷調動自己體內的內力。

隨即換了一首曲子重新開始彈奏,院子裡的霧氣漸漸散開。

就這樣宮瑞羽又坐著彈了半個時辰,琴音隨著手指一個撥弄停了下來。

看著還沒有停下來的宮遠徵,宮瑞羽沒有說什麼,抱起自己的琴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非常熟練的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宮遠徵其實看見宮瑞羽的動作了,可以說宮瑞羽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剛剛宮瑞羽認真撫琴的模樣已經印在了宮遠徵的腦海裡,其實這不是宮遠徵第一次聽宮瑞羽撫琴了,可是他總覺得這一次的琴音和以往有些不一樣。

那股柔和溫暖的感覺不似作假,雖然自己有內力傍身不會感覺太冷,但是剛剛那一瞬間確實有一股暖流融進了自己的四肢……

等一天的練習結束了以後宮遠徵感覺了一下,自己身上並沒有任何問題。

“剛剛那到底是什麼?”宮遠徵披上自己的外袍,坐在小亭子裡滿臉疑惑。

唉,管他能這小呆子總不會害我。

所以宮遠徵沒後坐一會兒就回房換了一身衣服,畢竟自己不怎麼喜歡渾身臭汗的感覺。

就在宮遠徵換衣物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暗器不見了,這下子可急壞了。

想了想這些天自己都去了哪裡和什麼人接觸過,沒一會兒就把人鎖定在了上官淺身上。

那天自己和小呆子去接人的時候,雖然最後分開了,但是這女人可一點都沒有讓人省心,而且那個時候的摔倒可能也是故意的……

越想越覺得自己猜的沒錯,宮遠徵立刻表情陰狠起來。

這個女人本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惜了偏偏確實是哥哥選的新娘,一直都沒有抓住她的把柄,這下好了機會自己送上門了╭(╯^╰)╮。

宮遠徵一直都是個行動派,想好了立刻帶著人就去了角宮。

這邊宮瑞羽帶著人端著吃食回來,看見徵宮的人少了一小半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

隨後抓著一個侍衛問了才知道,宮遠徵帶著人急匆匆的去了角宮。

要說平時這小毒物也確實去角宮去的勤,可是這一大清楚帶著人興師動眾的還是頭一次見。

宮瑞羽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也就沒想著淌這趟渾水,畢竟有角哥這小毒物翻不起什麼風浪。

看了看自己面前熱騰騰的吃食宮瑞羽咬了咬唇叫人送去了自己的房間,想了一會兒還是不放心自己也出了門,至於去的地方不用問也知道角宮 。

宮瑞羽一點也不擔心所以就一個人慢悠悠走著,等快要走到角宮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羽宮的侍衛在和金復說著什麼。

“金復怎麼了,發什麼事了?!”宮瑞羽和金復關係還是不錯的,畢竟這人是角哥的綠玉侍衛。

“小公子。”羽宮的侍衛看見了宮瑞羽微微的行了個禮,看事情已經辦完了也就回去了。

“這是!?”宮瑞羽皺著眉頭看著金復手上的暗器袋,這東西自己眼熟的很。

“這是徵公子的暗器袋,那人說是云為衫姑娘撿到的。”金復和其他人不一樣,能呆在宮尚角身邊的眼界自然與別人有些不同。

所以對待這個風評一直不怎麼好的小公子和別人有些不一樣的看法,畢竟那天宮瑞羽逃跑時打人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那樣的身法和手段怎麼可能是那些人口中的一事無成,換句話說能和宮尚角宮遠徵關係要好的人,怎麼可能是真的沒用。

因為如此金復對宮瑞羽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

“所以遠徵這是來抓人的?!!”這小子就不能動動腦子。

那上官淺一看就不是什麼心思單純的,就這麼虎頭虎腦的闖進去抓人,再好的牌都被他打的稀爛⊙︿⊙。

宮瑞羽和金復急急忙忙的往裡走,結果還是晚了。

“遠徵給上官姑娘道個歉。”

人還沒走近就聽見裡面出來的動靜,看到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宮瑞羽索性就不進去了。

站在外面觀察著裡面三個人的表情,宮遠徵正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角哥,那委屈巴巴的小表情看的宮瑞羽有點想笑。

而站在他身後的金復表示我什麼也沒看見。

“對不起,上官姑娘。”就是在怎麼不情願這一局宮遠徵不得不承認自己輸了。

上官淺看著宮遠徵那不甘心的眼神,神色不變臉上剛剛哭過的淚珠要掉不掉,讓人看著分外憐惜,眼神裡的倔強和不屈也是讓人有了些許征服欲。

在聽聽那話裡有話棉裡帶針的語術,哎呀呀,這還是個高手啊。

宮遠徵和人家比可差太遠了( ^∇^)。

怎麼說呢,看到這樣的一個美人兒是個男人都會為之心動。

不過可惜了這樣的美人兒是個有腦子的,夫妻之間有一個聰明人就夠了。

角哥呀角哥你可千萬別陷進去不然弟弟我可幫不了你啊。

金復看著宮瑞羽一會兒看看上官姑娘一會兒看看自家主子,一會兒點點頭一會兒又搖搖頭,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感覺。

但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最好什麼也不要問。

“走吧,去角哥的屋子。”眼看事情都已經到這一步了,宮瑞羽也沒多做停留轉身去了宮尚角的屋子。

宮瑞羽剛坐下沒一會兒宮尚角和宮遠徵兩兄弟就也回來了。

宮遠徵更是一臉怒氣,很明顯這事他不甘心就這麼過去了。

“哥,這人絕對有問題。”宮遠徵坐下看了一眼宮瑞羽,臉上稍微好了一點但還是氣。

“呵,你都看得出來的事情,你覺得角哥會看不出來?”宮瑞羽非常貼心的給兩個人沏了一壺茶。

“…………”宮遠徵聞言愣了一下隨後覺得這話在理,自己都看出來了哥哥那麼厲害沒道理看不出來。

喝了一杯熱茶整個身體都暖起來,心情也稍稍的好了點。

“不論如何遠徵這一次是你輸了。”宮尚角品了品茶對著宮瑞羽投了一個不錯的表情說道。

“…………”宮遠徵這個時候說不出話,因為這是事實。

“吶,你的。”宮瑞羽把那暗器袋放在了桌子上。

“怎麼在你這?”宮遠徵。

“怎麼在你那?”宮尚角。

“你們猜這是誰撿到的?”宮瑞羽一臉神秘的問道。

“…………”兩兄弟對視一眼表示你繼續我們在喝一會兒茶。

“不是,我好不容易來了興致,你們有必要這樣嗎⊙︿⊙。”宮瑞羽一臉你們這樣對我幾乎不怕失去我麻的表情。

“…………”宮尚角很難的看見宮瑞羽這麼鮮活的一面,覺得很有意思沒有說什麼。

“好,我和哥哥沒有別的意思你別生氣。”宮遠徵卻還真的低下頭來耐心的哄著。

整個宮門能讓宮遠徵這樣哄著的恐怕也只有宮瑞羽一個了,而宮尚角看著兩個弟弟的互動也難得覺得溫馨。

“切,少來了”宮瑞羽見有人給自己臺階下自然也沒有真的生氣了,隨即臉色一變嚴肅地說道“是云為衫。”

“宮子羽的新娘。”宮遠徵還是記得的。

“嗯,是不是覺的很巧(^~^)。”宮瑞羽一臉笑眯眯的看著倆兄弟。

“是挺巧的。”宮尚角也是淡淡的點頭。

“…………”宮遠徵沒吱聲。

“遠徵你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輸嗎?”宮瑞羽和宮尚角眼神暗自交流了一會兒轉頭對著宮遠徵說道。

這話一出宮尚角也來了興致,想要看看這個深藏不露的弟弟會說出什麼樣的話。

“為…為什麼?”宮遠徵暗暗吞了吞口水緊張的說道。

“因為你衝動做事不計後果,你這樣的性子很容易吃虧你應該知道吧。”宮瑞羽說著最直接的話。

“…………”宮遠徵默默的聽著沒敢說話。

“其次你用錯了方法。”宮瑞羽看著悶聲不吭的人也是沒有辦法,這種事情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說過了。

“啊?!”宮遠徵一懵(๑• . •๑)的看著和自己坐著的人,明顯不太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哦,那如果是瑞羽,你會怎麼做?”宮尚角一臉好奇的問道。

“呵,說實話沒人可以悄無聲息的近我的身。”宮瑞羽一臉自信的說道。

“…………”宮尚角、宮遠徵沒說話。

“遠徵對什麼人用什麼態度,上官姑娘再怎麼說都是女子還是角哥親自指認的新娘,你這樣大搖大擺帶人進來搜人,如果不是角哥和你關係好,可怕隨便換一個人都得揍你一頓。”揍你一頓那還是輕的。

“…………”宮遠徵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是啊自己這樣被別人看見了,指不定會在背後說些什麼。

“對於一般人來說他們都會更偏向於弱者,這是人性,適當的表現出柔弱的一面和激起人的保護欲……”

剛要繼續說下去看見宮遠徵一臉疑惑的表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唉,這樣說吧我和角哥你覺得誰更需要保護?!”宮瑞羽就地取材。

“啊!!!”宮遠徵這個時候眼睛都瞪大了,在宮瑞羽和宮尚角兩人之間來回看,還別說那表情還真有點可愛。

“說吧。”宮尚角覺得這個例子很有意思。

“你吧。”宮遠徵低著頭眼神微微瞥了宮尚角一眼,抬手指著宮瑞羽。

“那你知道為什麼你會想要保護我嗎?”宮瑞羽覺得這個例子可行,再接再厲(^v^)。

“因為…哥哥很厲害更不不需要我保護。”宮遠徵。

“呃……雖然你說的是實話,但是光看表面不提武功之類的你是不是也會更想保護我?”宮瑞羽覺得這樣的教學自己有些不太會。

“嗯。”宮遠徵看著突然撲向自己的人無措的點了點頭。

“是吧,那是因為我看上去比角哥弱小,所以你才想要保護我,這就是一直藏在人心裡的一種本能反應……”後面宮瑞羽還給宮遠徵說了很多。

聽的宮遠徵一愣一愣的,有些東西就連宮尚角都為之側目。

最後三個人的總結:

宮瑞羽:人心最難測人性最險惡

宮遠徵:要發揮自己的長處戳疼別人的痛處,儘量把自己的短處變成自己的優勢(一句話你比我茶我比你更茶,你比我嬌弱我還比你年紀小呢)

宮尚角:看來我這個弟弟對人性的瞭解很是透徹啊